第16章 全民公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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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嘹亮的起床号，惊醒了沉睡中的军训营。 但对李四特而言，唤醒他的并非起床号声，而是脑海中阿曼达如同丰收般喜悦的报数音。 【情绪值+15（嫉妒）！+10（愤怒）！+8（好奇）！+20（强烈嫉妒）！……宿主，暗金属转化率32％！多么美妙的早晨！继续加油。】 李四特躺在硬板床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能感觉到，一丝丝微凉的气流正从宿舍楼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透过墙壁，无声无息地融入他的身体。 这种被“充能”的感觉，让他几乎要舒服地呻吟出来。 果然，当他洗漱完毕，走向训练场的路上，那种成为焦点的感觉比昨天更甚。 如果说昨天是惊讶和看热闹，那么今天，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则充满了实质性的情绪力量——大部分是雄性生物领地受到侵犯时，那种赤裸裸的敌意。 “看，就是他，李四特。” “啧，真敢说啊，追求陆嫣然”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斤两，一身穷酸气，怕是连嫣然学妹用的护肤品都买不起吧” “听说他昨天还被教官罚了，这种刺头，也配” 窃窃私语如同蚊蚋，却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 每一道鄙夷、嫉妒、愤怒的目光，都化作了阿曼达欢快的提示音和体内微弱增长的转化率。 【暗金属转化率：32.1％… 32.5％…】阿曼达像个小财迷一样核算着收入，【宿主，继续保持！嫉妒和仇恨是比恐惧更持久的燃料！】 李四特充耳不闻，他甚至故意昂起头，迎着那些目光，脸上挂起那副略带挑衅的混不吝笑容，仿佛在说： “没错，就是我，你们能拿老子怎样” 这种姿态，无疑是在火药桶上又浇了一瓢热油。 上午的队列训练，气氛明显不同。 他所在的方阵，周围的男生们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无形中将他孤立开来。 偶尔的眼神交换，也带着冷意。 休息间隙，没人跟他扎堆更没人搭理他。 李四特乐得清静，靠在一棵树下，闭目养神，实则是在脑海里跟阿曼达交流。 “效率还是太慢，这些散逸的情绪，量虽大，转化率太低。” 【知足吧，宿主。细水长流，而且……】阿曼达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提醒：【大餐往往在后头。你看……】 就在这时，训练场边缘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李四特睁开眼，看到一个穿着笔挺作训服的高个子男生，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正向这边走来。 那男生相貌算得上英俊，但眉宇间有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倨傲和纨绔，看起来很是盛气凌人。 他步伐从容，目光扫过训练场，带着一种天生的审视感，最终，落在李四特身上。 周围瞬间安静了不少，许多新生，甚至包括一些教官，都对那男生投去或敬畏、或讨好的目光。 “是张天豪…” “军区少帅！” “他怎么来了” “听说他家老头子……” 窃窃私语声再次响起，但这次的内容，明显带着对男生身份的忌惮。 张天豪径直走到李四特面前，停下脚步。 他比李四特略高几分，此刻正微微昂着下巴，用一种打量垃圾般的眼神，上下扫视着李四特。 “你就是李四特” 张天豪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气。 李四特没回答，只是用同样平静的目光回视着他，脸上那点懒散的笑容收了起来，但眼神里也没有丝毫怯懦。 张天豪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混进这里，也不关心你那个可笑的‘宣言’是出于什么目的——博眼球还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顿了顿，向前逼近半步，声音压低，威胁的警告道： “我只说一遍。离陆嫣然远点。她不是你这种底层渣滓能觊觎的。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安分守己地混完你的日子，或许还能少点麻烦。” 他说话时，身上散发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力。 这种压迫力对普通学生极为有效，但对李四特来说，远不如黑龙寨李有德那饱含杀意的棍棒来得实在。 【情绪值+50（强烈傲慢与厌恶）！品质上佳！宿主，这家伙是个优质‘能源点’！】 阿曼达兴奋地提示。 李四特心中冷笑，却只是挑了挑眉，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他甚至还抬手掏了掏耳朵，这个极度不尊重且充满挑衅意味的动作，让张天豪的眼神瞬间阴冷了几分，他身后的几个跟班更是面露怒色。 “说完了” 李四特终于开口，他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说完就让让，你挡着我晒太阳了。” 他没有争辩，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正面回应对方的警告。 这种像赶苍蝇一样完全无视的态度，比任何激烈的言辞都更具侮辱性。 张天豪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一下，显然没料到对方是这种反应。 他盯着李四特看了几秒，那眼神冰冷得像是要将人冻结。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很好，希望你接下来，还能这么嘴硬。” 说完，他不再停留，冷哼一声，带着满腔未能宣泄的怒火和一丝被轻视的愕然，转身离去。 那群跟班恶狠狠地瞪了李四特一眼，连忙跟上。 他们一走，周围的压力骤然一松，但投向李四特的目光更加复杂，有同情，有幸灾乐祸，但更多的是一种“你完了”的判决。 李四特却仿佛没事人一样，重新靠回树上，甚至惬意地眯起了眼睛。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他脸上，暖洋洋的。 阿曼达总结道： 【暗金属转化率提升到34.2％。宿主，你成功激怒了他，后续的情绪产出值得期待。】 李四特语气带着不屑，在心中回应说： “一个被宠坏了的公子哥而已。他的‘愤怒’，味道也就那样。” 可李四特很清楚，张天豪的警告绝非空谈。但他不在乎。他回到这里，本就不是为了过安稳日子。对手的敌意越强，提供的“燃料”才越足。 他只是没想到，这“校园生活”的开幕，会是以成为“全民公敌”的方式上演。 不过，这样也好。 他看向那些依旧对他指指点点的身影，嘴角重新勾起那抹带着点邪气的标志性笑容。 风雨欲来求之不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