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血色黎明下充满海腥味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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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像一块浸了墨的黑绸，沉沉压在太平洋的海面上。武择天站在田中一郎的游轮甲板上，海风卷着咸腥气，吹得他黑色劲装猎猎作响。 他刚用一把淬了灵力的短刀，划破了田中一郎的喉咙——这个樱花国夺舍者到死都瞪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栽在一个十九岁的龙国年轻人手里。 脚边上还残留着田中一郎的血，顺着已经开始微微倾斜的甲板往外流，最后滴在海里时悄无声息，只在水面上晕开一小圈暗红的涟漪。 武择天抬手，指尖泛起淡青色的灵力，轻轻打开了他的随身空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不是田中一郎那点血，而是来自他随身空间里堆积如山的尸体——那些都是他这今天晚上追踪击杀的樱花国夺舍者，从拍卖会结束后第一个逃跑的宫田，到最后负隅顽抗的田中一郎，整整三百八十七具。 他没有丝毫犹豫，灵力催动下，随身空间里的尸体像瀑布一样倾泻而出。先是几具穿着西装的尸体，重重砸在甲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四肢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接着是穿着和服的女人尸体，头发散乱地遮住脸，裙摆上还沾着之前战斗时的血污；最后是那些试图反抗的修行者尸体，有的胸口插着断裂的武士刀，有的脑袋歪在一边，显然是被灵力震碎了颈椎。 武择天站在尸体堆前，眼神冷得像海底的寒冰。他今年才十九岁，本该是在校园里和同龄人嬉笑打闹的年纪，可他从出生起就被武家抛弃，是师父青云道长收留了他，教育他；又有师兄们一路护着，带着他一起成长，他才没有被残酷的现实压迫到长成一棵“歪脖子树”。 他能够成为雇佣兵界的“武曲星君”，靠的不仅仅是他自身的努力，还有青云观上下所有亲人们的一路保驾护航。 师父说过，青云宗的使命就是守护龙国，他就一定牢记师父的教导，为国尽忠。 后来，他又亲眼看到那些被武天河囚禁在地下的龙国孩子——有的被抽走灵力变成白痴，有的被当作炼药的“药引”惨死，最小的那个才出生没多久，临死前还瞪着眼睛，似乎想看看外面的湛蓝天空。 “把我龙国的孩子被囚禁在地下，夺去他们的生机来续命，我也让你们沉尸汪洋，这叫‘现世报’！” 他低声说出这句话，声音不大，却被海风裹着，飘向漆黑的海面。 说完，他抬手一挥，灵力卷起甲板上的尸体，像扔垃圾一样，一把把丢进海里。 第一具尸体落入海中时，溅起的水花带着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第十具、第一百具、第三百具…… 尸体源源不断地掉进海里，有的浮在水面上，像一个个破败的玩偶；有的沉进海底，在幽深的海水里缓缓下坠。 武择天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也没有任何表情。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腕上的一道伤疤在月光下格外明显。 他看着那些曾经残害龙国孩子的凶手，如今像垃圾一样被丢进海里，心里没有丝毫快感，只有一种沉重的平静——这不是嗜杀，是还债，是替那些没能长大的孩子，讨回他们应得的公道。 等甲板上的尸体都处理完，他又操控着灵力，将游轮的锚链斩断。失去锚链的游轮，像一片失去方向的叶子，顺着洋流，缓缓朝着樱花国京都湾的方向漂去。 武择天最后看了一眼这艘载满罪恶的游轮，转身踩着灵力，朝着龙国的方向飞去。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那艘游轮，带着一船的尸体，在海面上慢慢航行。 凌晨三点多，樱花国京都湾的渔民沧田刚羡就驾着渔船出海了。自从上次骨灰入海事件后，他已经好几天没敢出海，今天实在是家里快断粮了，才硬着头皮出来碰碰运气。 海面上还带着轻微的雾气，能见度不高。沧田刚羡一边擦拭着渔网，一边警惕地看着周围的海面——他怕再捞到沾着骨灰的海鲜，更怕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可刚驶出港口没多远，他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常年的捕鱼生涯，让他非常轻易就分辨出来，空气中弥漫的不是鱼的血，是人血的味道。 “怎么回事”他皱着眉，顺着血腥味的方向望去。一阵风吹过，雾气中，他隐约能看到远处的海面上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正飘在距离海岸不到十公里的地方。 沧田刚羡心里咯噔一下，他开着渔船慢慢靠近，这才发现那竟然是一艘豪华的游轮。 等看清游轮上的景象时，手里的渔网“哗啦”一声掉在船上。 游轮的甲板上、栏杆上、甚至船舱的窗户上，都堆满了尸体。有的尸体挂在栏杆上，下半截身子已经掉进海里，只剩下上半身还挂着；有的尸体蜷缩在甲板角落，脸上还带着临死前的惊恐；还有的尸体被海浪冲到甲板边缘，一半在船上，一半在海里，随着海浪轻轻晃动。 暗红色的血顺着甲板流进海里，把周围的海水都染成了淡红色，血腥味混合着海水的咸腥气，让人忍不住想呕吐。 “啊——！！！” 沧田刚羡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转身就想把渔船开回港口。可他刚调转船头，就看到海里突然冒出一个灰黑色的背鳍——是鲨鱼！而且不止一条，至少有七八条，正围着游轮打转，时不时猛地扎进海里，再浮上来时，嘴里还叼着一块血淋淋的肉。 他吓得魂飞魄散，双手颤抖着发动渔船，连渔网都忘了收。 渔船在海面上摇摇晃晃地往回开，沧田刚羡的眼睛死死盯着身后的海面，生怕那些鲨鱼追上来。他没注意到，船底的海水里，还有更多的“东西”在动—— 京都湾是太平洋西北部的重要海湾，平时海域里生物繁多，金枪鱼、鳕鱼、海蟹、乌贼、海星……还有偶尔洄游经过的鲨鱼和鲸鱼。可今天，这些平时各自生活的海洋生物，因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全都聚集到了游轮周围，上演了一场疯狂的“盛宴”。 最先被吸引来的是金枪鱼群。这些体型纺锤形的鱼类，平时以小鱼小虾为食，可今天闻到人血的味道，变得异常兴奋。它们成群结队地围着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用尖尖的嘴啄食着尸体上的碎肉。 一条成年金枪鱼猛地冲过去，叼住了一只掉在海里的手，转身就想游走，结果被旁边几条金枪鱼围上来争抢，那只手瞬间被撕成了好几块，鲜血在海水中扩散开来，像一朵暗红色的花。 紧接着是海蟹，密密麻麻地趴在沉到海底的尸体上。它们用两只锋利的螯钳，持续不断地夹碎尸体的骨头，再用细小的腿把碎肉送进嘴里。一只巴掌大的海蟹，竟然夹着一块带着筋肉的肋骨，费力地往礁石缝里拖。 最恐怖的是鲨鱼。至少有十条成年大白鲨，围着游轮打转，它们的背鳍划破海面，像一把把移动的刀。一条身长超过五米的大白鲨，猛地从海里跃起，张开满是利齿的嘴，咬下了浮在水面上的一具尸体的上半身，鲜血和内脏瞬间洒在海面上，周围的金枪鱼群和海鸟立刻围上来，争抢着散落的碎肉。 鲨鱼吞咽的声音、金枪鱼啄食的声音、海蟹夹碎骨头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像一场诡异的交响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