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龙脊烽烟孤帜竖 血沃寒松侠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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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龙脊烽烟蓦地惊，孤旌寒刃映霜明。 血沃松根肥劲草，侠骨香透雪风清。 上回说到纳塔签订城下之盟，四国瓜分利益。如今且将视线北移，回望那风与自由之城——蒙德。虽沦为枫丹保护领已历数载，三大家族摄政，西风骑士团名存实亡，然自由之魂，岂是铁链枷锁所能轻易禁锢那终年积雪、埋藏着古老王国覆灭秘辛的龙脊雪山，如今正成为反抗之火复燃之地。 却说这龙脊雪山，山势险峻，气候酷寒，洞穴错综，易守难攻。多年来，法尔伽大团长率领的“北风之狼”反抗军残部，以及凯亚暗中支持的零星抵抗力量，多以此为依托，如同雪原上的幽灵，时而集结，时而分散，袭扰枫丹驻军与傀儡政权的运输线，虽未能撼动大局，却也让殖民者如鲠在喉。 近日，因枫丹本土及赤砂领、纳塔等地牵扯精力，驻蒙德的枫丹守备团兵力有所收缩。反抗军抓住时机，在一位名为“白牙”的年轻指挥官（实为法尔伽秘密培养的接班人）策划下，于雪山腹地的“眠龙谷”一带，连续端掉了数个由三大家族控制的征税站与巡逻队哨所，缴获一批物资，并解救了不少被强征的民夫。此举如同在沉寂的冰湖中投下巨石，顿时激起了巨大波澜。 消息传至枫丹廷，元首芙宁娜震怒。她虽视蒙德为囊中之物，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尤其是此等反抗行径，若不加遏制，恐生连锁反应，动摇帝国在殖民地的统治威信。 “一群蝼蚁，也敢撼树”芙宁娜冷笑，随即下达敕令，“命驻扎在璃月边境轮休的第三十二、三十三‘骷髅’集团军，即刻开赴蒙德方向，实施威慑！命令蒙德总督府、三大家族摄政会议，限期内调集所有可用兵力，肃清雪山叛军！骷髅集团军驻扎蒙德城外围，非必要时，不直接参与围剿，首要确保蒙德城及主要交通线‘绝对稳定’！” 此令一下，风云骤变。两个满编的枫丹“骷髅”集团军，如同两条钢铁巨蟒，携带着重炮、战争装甲与无数精锐士兵，浩浩荡荡开抵蒙德边境，其番号旗帜上那狰狞的白色骷髅标志，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们并未进入雪山，而是在蒙德城外围及几条主干道旁择险要处扎下连营，构筑工事，冰冷的炮口遥指四方，进行武力威慑。 压力，瞬间落在了三大家族摄政会议及他们掌控的、那支已被改组得面目全非的“西风骑士团”（实则已是傀儡政权武装）身上。 代理团长琴古恩希尔德，手持由枫丹总督与摄政会议联合签署的剿匪令，指尖冰凉。命令要求她亲率由古恩希尔德家族私兵、莱艮芬德家族资助的佣兵以及劳伦斯家族惩戒团混编而成的“讨伐军”，共计约两千人，进入龙脊雪山，限期剿灭“北风之狼”。 “琴团长，”身旁的劳伦斯家族代表，优菈（虽内心痛苦，表面仍需执行家族意志）声音冷硬，“军情紧急，还请速做决断。” 另一边，代表莱艮芬德家族利益的后勤官（迪卢克暗中安排的人）低声道：“装备粮秣已备齐，然…山中形势不明，还望谨慎。” 琴闭上眼，脑海中闪过雪山的地图，闪过那些可能正在冰天雪地中苦苦支撑的反抗军面孔，也闪过蒙德城内无数双或期待、或麻木、或恐惧的眼睛。她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决然：“传令，明日拂晓，出发。” 与此同时，龙脊雪山，眠龙谷深处一处隐蔽的洞穴内。篝火跳跃，映照着几十张饱经风霜、却目光坚定的面孔。为首者正是“白牙”，一位年仅二十出头，却已显露出卓越军事才能的青年。他收到了来自山外凯亚通过秘密渠道传来的紧急情报——枫丹大军压境，傀儡军即将进山清剿。 “兄弟们，”白牙声音沉稳，“豺狼来了，带着更锋利的牙齿。但我们脚下是祖辈的土地，身后是渴望自由的同胞！这一战，避无可避！我们要让那些侵略者知道，蒙德的雪，是冷的！但蒙德人的血，是热的！” 他迅速部署：“第一小队，由鲁道夫率领，前出至‘覆雪之路’隘口，利用落石与冰隙，迟滞敌军先锋！” “第二小队，随我埋伏于‘寒天之钉’东侧雪坡，待其主力过半，拦腰截击！” “第三小队，保护非战斗人员及物资，向‘雪山洞窟’深处转移！” “记住！我们的目的不是歼灭，是拖延，是消耗，是让他们每前进一步，都付出血的代价！” 次日，天色微明，讨伐军顶着凛冽的寒风，踏入茫茫雪线。队伍最前方，是优菈亲自率领的惩戒团精锐，这些士兵装备尚可，但士气不高。中军是琴直属的古恩希尔德家族卫队，纪律严明。两翼则由莱艮芬德家族的佣兵负责警戒，这些佣兵战力不俗，却多少有些出工不出力。 行至“覆雪之路”，地势陡然险峻。两侧冰崖耸立，仅容数人并行。鲁道夫率领的第一小队早已严阵以待。 “放！” 随着一声令下，预先设置的机关被触发，巨大的冰块与岩石轰然滚落，砸入行军队伍中！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此起彼伏。 “敌袭！稳住！”优菈厉声喝道，手中松籁响起之时挥出一道冰浪，击碎了几块坠石。惩戒团士兵慌忙举盾防御，阵型不免混乱。 两侧雪坡上，第一小队的反抗军战士借用地形掩护，以猎弓、弩箭甚至投掷炼金爆炸瓶，向下方倾泻着火力。箭矢破空，爆炸轰鸣，在狭窄的山谷中回响，更添混乱。 优菈目光冷冽，锁定一处箭矢来向最密集的雪坡：“左翼，跟我上！清除那些老鼠！”她身先士卒，顶着箭雨，脚踏冰元素力，迅速向上攀援。惩戒团士兵紧随其后。 雪坡之上，反抗军战士见敌军逼近，毫不畏惧，拔出刀剑，怒吼着迎了上去。刹那间，刀剑相交，元素迸溅，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一名年轻的反抗军战士，面对优菈凌厉的剑势，明知不敌，仍奋力挥剑格挡，虎口崩裂，长剑脱手，却被另一名惩戒团士兵从旁刺穿胸膛… “蒙德…万岁…”他喃喃着，倒入雪中。 鲁道夫见优菈攻势凶猛，己方伤亡渐增，果断下令：“撤！按预定路线，向寒天之钉转移！” 第一小队残存战士利用对地形的熟悉，迅速摆脱接触，消失在茫茫风雪与错综的洞穴之中。 初战，反抗军以微小代价，迟滞了讨伐军近半日行程，并造成其数十人伤亡。然而，这仅仅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讨伐军清理完道路，继续向雪山深处推进，而白牙率领的主力，已在“寒天之钉”那巨大的、散发着不祥寒气的冰晶下，张开了死亡之网。 雪，依旧纷纷扬扬地下着，掩盖了血迹，却掩不住那愈发浓烈的硝烟与杀伐之气。龙脊雪山的反抗之歌，在凛冽寒风中，奏响了最为悲壮的前奏。 正是： 龙脊烽烟蓦地惊，孤旌寒刃映霜明。 初战已教敌胆裂，更向寒钉布死营。 白牙如何于寒天之钉设伏，琴与优菈又将面临何等抉择。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