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心渊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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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洞窟内，空气粘稠得如同水银。暗红色的光芒来自洞窟中央那颗搏动着的远古恶念之心，每一次收缩膨胀，都如同一次小规模的地震，震得整个洞窟簌簌作响，碎石不断从顶部落下。血管般的脉络在墙壁和地面上蠕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生命腥气和纯粹的虚无恶意。 高楠单手持握湮灭之牙，站在洞窟入口处的阴影中，与悬浮在心脏正上方的白绅士遥遥对峙。短剑剑格处的混沌漩涡缓缓旋转，将周围弥漫的虚无气息丝丝缕缕地吞噬、同化，转化为精纯的寂灭之力，反哺着高楠近乎干涸的身体。lv1的凡人之躯在这恐怖的威压下微微颤抖，但那纯黑的瞳孔深处，却是一片冻结万古的平静。 白绅士优雅地合上手中的乳白色笔记本，羽毛笔在指尖转动，漆黑的双瞳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高楠，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或者一个有趣的实验现象。 “真是令人惊叹的韧性。”白绅士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解剖感，“在‘存在稳定性’被压制到如此地步的情况下，不仅能活到现在，还能一路找到这里，甚至……伤了我的一枚‘棋子’。”他瞥了一眼洞窟入口方向，那里早已没有了艾略特的气息，显然已在怨灵吞噬和心脏的生命汲取下化为乌有。 “观察员……‘农场’……‘种子’……”高楠沙哑地开口，声音在搏动的心跳声中几乎微不可闻，却清晰地传入白绅士耳中，“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白绅士微微一笑，那笑容冰冷而虚无，“为了进化，为了知识，为了……超越这无聊的轮回。”他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整个洞窟，“你看，这个小小的‘试炼场’，就是一个微缩的宇宙。混乱与秩序，生命与死亡，存在与虚无……在这里激烈碰撞，产生无数有趣的变量和珍贵的‘数据’。” 他的目光落在高楠身上，变得炽热起来：“而你，亲爱的‘变数’先生，你是最特殊的一个。你的‘存在’本身，就充满了矛盾与悖论。你行走在寂灭的终末之路上，却蕴含着超越终末的‘混沌’可能性。你是我在此地观测到的，最接近……‘那个答案’的样本。” “样本”高楠眼神冰冷。 “当然。”白绅士点头，“筛选出强大的‘种子’，投入更残酷的‘试炼’，观察其成长与蜕变，直至……成熟，或者毁灭。优秀的，或许有机会成为我们的一员（观察员候补）。而失败的……则化为养料，滋养下一个‘农场’。”他指了指那颗搏动的心脏，“比如它，就是上一个‘纪元’的失败品聚合体，如今成了维持此地规则的电池兼清道夫。” 高楠心中凛然。果然如此！这所谓的“永恒死境”，就是一个培养皿！所有契约者，都是实验动物！ “所以，你现在是来……收获我这个‘样本’的”高楠缓缓抬起湮灭之牙，剑尖指向白绅士。 “收获不，还早。”白绅士摇头，笑容玩味，“你的‘数据’还不够完美。你还需要经历更多的……压力测试。”他的目光转向那颗远古恶念之心，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残忍的期待。 “比如，在完全苏醒的‘恶念之心’面前，你的‘寂灭’，能否真的……归于虚无我很想知道，当你那永恒锁定的1点生命，面对这种规则层面的绝对抹杀时，会发生什么是如泡沫般幻灭还是……迸发出更璀璨的‘悖论之光’” 话音未落，白绅士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啪！ 一声轻响，如同按下了某个开关！ 嗡！！！！！！！！！ 整个洞窟剧烈震动！那颗远古恶念之心的搏动速度骤然飙升！表面无数痛苦的人脸浮雕发出无声的尖啸！粗大的血管猛地膨胀，如同巨蟒般疯狂舞动！一股远超之前数十倍的恐怖吸力从心脏中心爆发出来！不再是汲取生命，而是……直接剥离、吞噬“存在”本身！ 【警告！“远古恶念之心”进入“完全苏醒”状态！】 【警告！受到“存在剥离”领域影响！正在进行存在稳定性判定……】 【判定中……受到“死境契约”规则保护……判定僵持……】 【存在稳定性：100%（混沌之躯） -＞ 剧烈波动中！】 高楠感觉自已的“存在”仿佛要被连根拔起，投入那颗心脏的无底深渊！灵魂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混沌之躯】剧烈震荡，勉强抵抗着这股剥离之力！他周身的暗红色光芒被疯狂拉扯、吞噬！ “对！就是这样！挣扎吧！让我看看你的极限！”白绅士悬浮在空中，兴奋地记录着，如同一个疯狂的科学家。 高楠死死握住湮灭之牙，剑格处的混沌漩涡旋转到了极致，疯狂吞噬着涌来的虚无之力，但杯水车薪！完全苏醒的恶念之心，其力量层级远超他现在能承受的极限！ 不能硬抗！必须打断它！或者……利用它！ 高楠的目光猛地投向洞窟四周那些搏动的血管脉络！这些脉络是心脏力量的延伸，也是……可能的弱点！更重要的是，他通过【归墟之眼】看到，在这些脉络与洞壁连接的地方，空间的规则结构变得极其不稳定！那是两种不同规则（心脏的虚无与试炼场基础秩序）冲突最激烈的地方！ 一个疯狂的计划瞬间形成！ 他不再抵抗那股吸力，反而……主动朝着心脏的方向冲了过去！同时，将【混沌源点】的感应和【湮灭之牙】的力量，全部聚焦于一点——前方一条最粗大的、正疯狂舞动的血管与洞壁的连接处！ “愚蠢！自投罗网！”白绅士嗤笑。 但下一刻，他的笑容凝固了！ 就在高楠即将被心脏的吸力彻底吞噬的瞬间，他手中的湮灭之牙，爆发出最后的、决绝的灰黑色光芒！不是刺向心脏，而是……狠狠刺向了那条血管与洞壁的规则冲突节点！ “混沌……归墟……引爆！” 轰！！！！！！（规则层面的大爆炸！） 高楠将自身作为引信，将【寂灭之力】作为催化剂，强行引爆了那处极不稳定的规则冲突点！ 无法形容的爆炸发生了！不是能量冲击，而是规则层面的崩塌与湮灭！那条粗大的血管瞬间粉碎！连带着周围大片的空间结构都出现了蛛网般的黑色裂痕！恐怖的规则乱流席卷整个洞窟！ “什么！”白绅士脸色剧变，他没想到高楠竟然能用这种方式破坏试炼场的底层规则结构！这已经超出了“样本”的范畴，这是病毒！是bug！ 而首当其冲的远古恶念之心，发出了痛苦和暴怒到极致的无声咆哮！它与试炼场的连接被强行切断了一部分，力量运行瞬间紊乱！恐怖的吸力骤然中断！心脏表面的无数人脸扭曲、破碎，暗红色的光芒急剧闪烁、明灭不定！ 爆炸的中心，高楠的身影被彻底吞没！【存在稳定性】如同雪崩般疯狂暴跌！100% -＞ 50% -＞ 20% -＞ 10% -＞ 5% -＞ 1%！ 就在即将彻底归零的刹那—— 【死境契约】的绝对锁血效果再次触发！那永恒的 1点生命值 如同定海神针，牢牢锚定了高楠最后的“存在”概念！ 同时，【混沌之躯】在极致毁灭的压迫下，被激发出了最后的潜能！开始本能地、疯狂地吞噬周围崩塌规则产生的一切能量和信息乱流！毁灭与新生，在绝对的死线之上，达到了一个危险的动态平衡！ 嗡！ 高楠那即将消散的身影，在爆炸的余波中重新凝聚！虽然依旧透明，仿佛随时会熄灭，但却没有消失！他纯黑的瞳孔中，那混沌星璇碎裂了，却又在破碎的中央，诞生了一个更加微小、却更加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奇点！ 【系统：你在规则湮灭中濒临消亡！“向死而悟”天赋超限触发！】 【系统：规则感悟突破临界点！“混沌源点”发生未知进化！】 【系统：你的“存在本质”获得升华！“混沌之躯”进阶为“初级混沌本源之躯”！】 【系统：你的等级强行提升至50级（版本极限/规则压制下）！】 【系统：你的“存在稳定性”重塑！当前：10%（混沌本源之躯）！】 【系统：解锁规则技能“存在抹除”（初级）！】 破而后立！向死而生！在白绅士亲手制造的绝境下，高楠完成了不可思议的突破！虽然【存在稳定性】只有10%，依旧重伤濒死，但他的“存在本质”已然跃迁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他对“寂灭”与“混沌”的理解，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规则乱流缓缓平息。洞窟内一片狼藉，墙壁上布满了黑色裂痕。那颗远古恶念之心光芒黯淡，搏动变得迟缓而紊乱，显然受到了重创。白绅士悬浮在空中，华贵的礼服上沾染了些许尘埃，他看着在废墟中央缓缓站起身、周身缭绕着内敛却令人心悸的混沌气流的高楠，漆黑的瞳孔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和一丝……凝重。 “规则层面的……进化”白绅士的声音失去了之前的从容，“在‘存在剥离’和规则湮灭的双重打击下……不仅没死，还……突破了！”这完全违背了他所知的一切规则！ 高楠抬起头，纯黑的瞳孔中，那新生的绝对奇点冷漠地“注视”着白绅士。他缓缓抬起手，湮灭之牙已然在爆炸中粉碎，但他的指尖，却缭绕着一丝仿佛能令万物归于终极虚无的灰暗气流。 “你的‘压力测试’……”高楠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宣判般的意味，“结束了。” “现在，轮到我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完） 预告： 高楠绝境突破，本质升华！白绅士玩火自焚，见证悖论！重伤的恶念之心与规则破损的试炼场将如何变化突破后的高楠，将如何对待这位“观察员”真正的反击，现在开始！敬请期待第一百一十二章《悖论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