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暗流汹涌，名动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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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岳在砺剑谷轻描淡写化解三道剑罡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极短的时间内便传遍了整个摇光峰，甚至向着内门其他几峰扩散。 起初，大多数未曾亲见的弟子还抱有怀疑。毕竟，以一己之力，同时化解三名筑基后期修士全力催发的、属性各异的剑罡，这听起来实在有些天方夜谭。即便是筑基大圆满的修士，也多半会选择闪避或是以更强横的招式硬碰硬击溃，而非如此诡异地令其“消散”。 然而，当时在场目睹那一幕的弟子不在少数，众口铄金之下，由不得人不信。尤其是那三名亲自出手的弟子，事后皆是面色惨白，精神萎靡，显然剑罡被强行“归元”对他们自身也造成了一定的反噬，更是坐实了传闻的真实性。 “归元”二字，首次以一种极具冲击力的方式，烙印在众多摇光峰弟子的心中。 一时间，秦岳这个名字，在摇光峰内引发了巨大的讨论浪潮。 “那秦岳施展的究竟是什么功法竟能消弭剑罡于无形” “听闻并非功法，更像是一种特殊的体质或者神通……” “外门魁首，果然名不虚传！看来并非侥幸！” “哼，旁门左道罢了！剑道煌煌，一力破万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种取巧之术又能支撑几时” “不错，韩锋师兄的‘裂天剑意’已臻化境，岂是这种诡异手段能抵挡的” 议论声中，有惊叹，有好奇，有忌惮，也有不屑。但无论如何，再无人敢将秦岳视作普通的新晋内门弟子。他的实力，赢得了部分人的尊重，也引来了更多、更隐蔽的审视与敌意。 …… 摇光峰顶，一处剑气森然的洞府内。 韩锋负手立于崖边，眺望着云海翻腾。他身姿挺拔如剑，周身隐隐有凌厉的剑意流转，切割得周围空气发出细微的嘶鸣。 陆明恭敬地站在他身后，将砺剑谷中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汇报完毕。 “同时归元三道剑罡，自身毫发无损……”韩锋缓缓重复着这句话，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他指尖一缕无形剑气吞吐，将一片飘落的树叶无声无息地切成两半，“倒是有几分门道。” “师兄，此子手段诡异，留他在摇光峰，恐生变数。是否要……”陆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在他看来，秦岳的存在，已经对韩锋的威望构成了潜在的挑战。 韩锋却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不必。宗门规矩森严，私下残害同门，乃是重罪。为了一个刚入内门的小子，不值得。” 他转过身，目光如剑，落在陆明身上：“况且，一只懂得些稀奇古怪把戏的蝼蚁，还不配让我亲自出手对付。砺剑谷的失败，恰恰说明柳慕云那边的人，也不过如此。” 陆明恍然：“师兄的意思是……” “传话下去，”韩锋淡淡道，“不必再刻意去寻他麻烦。但若在其他场合，比如斗剑台、任务途中‘正常’遇上了，也不必客气。我很想知道，他的那种‘归元’之力，能否挡得住真正的‘势’。” “真正的‘势’……”陆明身体微微一震，明白了韩锋的意图。秦岳化解的是“力”，是具体的攻击。但更高层次的“势”，是领域，是威压，是精神层面的碾压，那种无形无质的力量，又该如何“归元” “属下明白！”陆明躬身领命，退出了洞府。 洞府内，韩锋重新望向云海，眼神深邃：“归元……有点意思。希望你能多撑几轮，别让我太无聊。” …… 与此同时，摇光峰另一侧，一处环境清幽，栽种着诸多灵植的院落内。 柳慕云一袭青衫，正手持玉壶，细心浇灌着一株叶片如剑的奇异灵草。他气质温润，与整个摇光峰崇尚战斗的氛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名弟子正在向他汇报砺剑谷之事。 听完汇报，柳慕云动作微微一顿，随即继续浇水，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果然不出我所料。此子确非池中之物。他那‘归元’之能，看来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玄妙。” 那弟子担忧道：“柳师兄，秦岳此举虽扬了名，但也彻底站在了风口浪尖。韩锋那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无妨。”柳慕云放下玉壶，轻轻拂去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但若这棵树本身就能‘归元’掉吹向它的风，那便另当别论了。韩锋自负实力，短期内不会亲自下场，但下面的试探绝不会少。这对秦岳而言，既是危机，也是磨砺。”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让我们的人暗中关注即可，非到必要时刻，不要插手。他需要靠自己的力量在摇光峰站稳脚跟。另外，寻个合适的时机，以我的名义，给他送一份‘贺礼’，祝贺他晋升内门。” 那弟子有些不解：“贺礼柳师兄，这是要明确拉拢他吗” 柳慕云摇了摇头，目光睿智：“非是拉拢，是结个善缘。此子心性坚韧，绝非甘于人下之辈。强行拉拢，反而不美。雪中送炭，远胜锦上添花。在他尚未真正崛起时释放善意，将来或许能收获意想不到的回报。” “属下明白了。”弟子心悦诚服，领命而去。 柳慕云独自站在院中，看着那株剑形灵草，轻声自语：“归元……万法归元……秦岳，你走的这条路，前无古人。希望你能真正走下去，让我看看，路的尽头，是何等风景。” …… 剑竹苑，小院内。 秦岳盘膝坐在蒲团上，缓缓睁开了双眼。他刚刚结束调息，将砺剑谷一战的心得体会彻底消化。 对于外界因他而起的风波，他虽未亲见，却能猜到七八分。他并不后悔在砺剑谷出手，有些麻烦，避是避不开的，唯有展现出足够的实力和价值，才能赢得喘息之机，才能让某些人投鼠忌器。 “归元之力对剑罡有效，证实了我的猜想。但消耗亦是不小。”秦岳内视己身，感受着丹田内那团灰色气旋的运转。同时归元三道筑基后期级别的剑罡，对他的精神力和灰寂之力的储备都是一次考验。 “接下来，韩锋那边或许会暂时偃旗息鼓，但更隐蔽的试探绝不会少。而柳慕云……或许会抛出橄榄枝。” 秦岳心如明镜。他不想卷入任何派系争斗，但他的存在本身，以及他所展现的能力，已经让他无法独善其身。 “实力，终究是根本。”他握了握拳，“必须尽快提升修为，并进一步挖掘‘归元’之道的潜力。” 他想起在传功阁查阅时，看到的一门名为《万化归流》的辅助性功法残篇。这门功法据说能模拟、分解、转化各种属性的灵力，虽品阶不高，且残缺不全，无人问津，但其中蕴含的“化”与“归”的理念，却与他的“归元”之道有几分隐隐的契合。 “或许，可以去兑换来参详一番，触类旁通。” 此外，获取贡献点，兑换修炼资源，也是当务之急。 就在秦岳规划着接下来的修炼计划时，院外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 “秦岳师兄在吗弟子奉柳慕云师兄之命，特来恭贺师兄晋升内门，奉上薄礼一份，还望师兄笑纳。” 秦岳目光微动，起身打开院门。 只见一名气息沉稳的弟子站在门外，双手捧着一个古朴的玉盒，态度不卑不亢。 柳慕云的“贺礼”，比他预想中来得还要快。 这看似简单的“贺礼”，背后代表的意味，却绝不简单。收与不收，如何回应，都将影响他今后在摇光峰的立场。 秦岳看着那玉盒，眼神平静无波，心中却已瞬间转过了无数念头。 摇光峰的暗流，因他而愈发汹涌。而他，则如同一块投入激流的顽石，在漩涡中心，悄然砺炼着自己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