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终于洗了个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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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芳接过碗，看着碗里清亮的汤汁，轻轻抿了一口，温暖的汤汁滑进喉咙，不仅暖了胃，更暖了心。 她抬头看向四周，村民们围坐在火堆旁，手里捧着碗，小口喝着鸡汤，就连平时最调皮的孩子，都懂事地把肉让给老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里正叔，这都是大伙一起努力的结果。” 杜明芳放下碗，轻声说，“只要咱们齐心，就算是旱荒，也能熬过去。” 杨大强点点头，看着眼前的景象，感慨道：“要是没有你，咱们别说找着水、吃着鸡肉，恐怕连撑到现在都难。以后啊，咱们就跟着你，好好过日子，肯定能熬过这荒年，今天就不先不赶路了，大家都累了，就在这里修整一天吧。” 杜明芳点点头随后笑笑没有在说话。 不远处，几个妇人正围着一块石头搓洗衣服。 张婶的衣服领口早已被汗渍染得发黄，她拿着皂角在衣服上反复揉搓，泡沫虽少，却依旧仔细地把每个角落都搓到。 “这衣服再不洗，都要结壳了。” 她笑着说，旁边的刘婶接话道：“可不是嘛，之前在赶路，连喝的水都没有，哪敢想洗衣服。现在有这水，就算少点，也知足了。” 说话间，两人把搓好的衣服放在堵好的水潭里轻轻漂洗，清水顺着衣服的褶皱流过，带走了污渍，也带走了多日的疲惫。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营地上，给每个人的脸上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 村民们吃饱喝足后，孩子们在空地上追逐打闹，大人们则围坐在一起，商量着明天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可耕种的土地，顺便再多接些水存着。 虽然未来的路还很长，旱荒也不知何时才能结束，但此刻，看着那条细弱却顽强的小溪，感受着身边的暖意，杨家村的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希望。 夕阳的余晖还未完全褪去，溪边的营地里已弥漫着一股不同于往常的热闹气息。 自逃荒以来，大伙被旱魔追着跑，别说洗澡，就连喝口水都要省了又省，妇人们更是快一个月没沾过像样的清水，身上的衣服沾着尘土和汗渍，早已硬邦邦的，头发也打结得像枯草。 如今见着这条虽只有拳头粗细、却源源不断的小溪，一个个眼里都亮得像藏了星光。 “咱们可得省着点用，先把身上关键处擦一擦，衣服也简单搓洗下就好。” 杨大强的媳妇王莲率先开口，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从陶罐里倒出小半盆过滤后的清水，生怕洒出一滴。 其他妇人也纷纷应和，各自找了块背风的石头，拿出随身带的粗布帕子，开始擦拭身体。 杜明芳也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从包袱里取出干净的帕子，蘸了些清水。 刚擦到脖颈，凉丝丝的触感便顺着皮肤蔓延开来，带走了多日的燥热和油腻，她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连紧绷的肩膀都放松了不少。 旁边的李兰一边擦手，一边笑着说：“这水可真舒服，要是能多来点，好好洗个澡就好了。” 杜明芳点点头，又蘸了些水帮李兰擦了擦额头：“能这样擦擦就不错了，等以后找到安稳地方，咱们再好好洗。” 妇人们的笑声此起彼伏，有的互相帮忙梳理打结的头发，有的分享着仅有的一小块皂角。 平日里因逃荒而紧锁的眉头，此刻都舒展开来，脸上洋溢着久违的轻松与幸福。 她们太久没有这样好好打理自己了，这份简单的洁净，在旱荒的日子里，竟成了难得的慰藉。 待妇人们都收拾妥当，老人们才慢悠悠地走到溪边。 张婆婆被杨小北搀扶着，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杨小北拿起帕子蘸了水，轻轻帮张婆婆擦着脸。 “凉不凉” 杨小北笑着问道。 张婆婆眼神里满是慈爱，她微微皱了下眉，却依旧笑着说：“这水真凉，舒服。” 孩子们早就按捺不住了，等老人们稍微清洗完，便欢呼着跑到溪边。 不过他们可不敢像妇人那样慢慢擦，而是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蘸着溪水互相泼洒。 杨小雨拉着邻居家的小娃，两人蹲在溪边，用小手捧着水，轻轻洒在对方的脸上，清凉的触感让他们笑得格外开心。 “别跑太远，小心摔着！” 杜明芳在一旁叮嘱着，看着孩子们欢快的身影，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有的孩子还捡起溪边光滑的小石子，在水里轻轻搅动，看着水面泛起的涟漪，好奇地问东问西，溪边满是他们清脆的笑声。 最后，村里的汉子们才轮到。 他们大多黝黑健壮，身上的衣服沾着更多的尘土，有的还带着赶路时被树枝划破的口子。 杨成南率先走到溪边，拿起大帕子，蘸了满满一帕子水，用力擦着胳膊和胸膛，水珠顺着黝黑的皮肤滑落，带走了多日的疲惫。 “痛快！” 他忍不住喊了一声，引得旁边的汉子们都笑了起来。 王大仁则一边擦脸，一边和旁边的杨老大聊着天：“要是隔三差五都能这样擦擦，就算是逃荒，也能舒坦点。” 杨大东点点头，又蘸了些水擦了擦脖子：“等咱们找到合适的地方，安定下来，就不怕没水用了。” 汉子们的动作都很快，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杨大强看着大伙都清洗完毕，才满意地点点头。 “都收拾好了，早点休息。” 他喊道，大伙纷纷响应。 夜幕渐渐降临，营地里燃起了火堆，跳动的火光映着每个人的脸庞。 妇人们穿着刚洗过、还带着些潮气的衣服，坐在火堆旁缝补着衣物； 老人们靠在石头上，听着孩子们的笑声，脸上满是安详；汉子们则围坐在一起，商量着明天的行程，偶尔传来几句爽朗的笑声。 杜明芳坐在火堆旁，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温暖。 在这旱荒肆虐的日子里，一条小小的溪流，一次简单的清洁，竟能给大家带来这么多的快乐和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