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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鼠标冰冷得如同死神的指尖。 目に映る画面，不属于她的记忆。 “这个……是谁”她喃喃。 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中，夹杂着一段未标注的视频。 画面中，她站在全息空间的中心——那是一次灾难般的实验后，她在早已屏蔽权限的神经模拟胶囊中，使用的多个身份之一。 她看到自己穿着灰色的实验服，眼中没有焦距，脚下的数据之海无声地流转。 有人对她讲话。 “林夏。你已超出可认证人类范畴。” “我只是在寻找我该成为的样子。” 这段话，不是她记得的任何一次对话。 林夏的瞳孔收缩。 那不是她的声音。但她却能感受到这句台词轻轻砸在她脑海里，像是某个被激活的副本，冒泡般回响。 系统的深处，还有我们未曾想象的“她”。 “苏晓雨呢”她低声喃喃。 她回头，落地窗后的实验室灯火通明，苏晓雨坐在角落的终端面前，翻着古老的账号日志。 “林夏……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低沉而仿佛隔着一层雾。 林夏没有看她，锐利的眼神还在那视频边缘徘徊—— “她是……模拟中的自己” 苏晓雨的手指微微颤抖。 “是她，也并非她。” 林夏猛地转身。 “什么意思” “实验过程里，她在一次系统端口异常后，进入了一段‘潜意识映射’状态。 说实话，她应该是另一具躯体。” 林夏的呼吸变重。 她开始转动程序碎片，血红色的轮廓在她眼中游移。 “那她现在在哪” “死亡了。” 林夏的瞳孔塌陷—— “那是……一个充血的模拟器吗” “不是……她死了或许是唯一的真相。” 她看着苏晓雨。 苏晓雨却低下头，像是不敢直视林夏眼中那步步逼近的风暴。 “你把她当成了什么” “你不明白。”苏晓雨的声音泛出一丝噻音，“她的存在没有‘存在’的意义。她是预备的备胎，是为了重启她而另造的生态镜像。 “她在实验中……被确认为身体崩溃条件下的极致模拟——被完整替代的她。一个空档，一个过渡。” 林夏再一次看向监控屏幕上，那一段视频边缘浮现出别样的光斑—— “——我们之所以一直在演这些重复模板，是因为那是我们下的决定。” 她喃喃啜饮，全身仿佛被冻住。 走廊听筒内传来陈墨的声音，冰冷得像铁锈—— “林夏，你必须停掉这场实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因为……你已经太接近真相。” 林夏的手猛地卡住。 她的右边眸子闪烁红光。 系统系统的粒子在她脑袋里，一分一毫都开始哀鸣。 “不是我，不是真的我在偏离。” 她刹那间崩溃。 脑海中的另一段记忆，是它——摄像机记录的7号，透过神经系统反馈的目光—— “无目的生存，亦是为自我剥裂。” 现状：林夏在一次“意识模拟锁定”后，误入一段监控流，意外进入“回放记忆”范畴。 她看到实验中的“她”在高潮后被某种替代程序所取代。然后，她看见了苏晓雨——在某种“脑部风险失控”状态中，通过已失效的意识联络通道，找到了“自我”另一缘。 她冲出实验室，白色的实验服因疾走而滑出一丝微弱的静电。她的脑海中保持着一段程序逻辑——“事件标记：认知转换过程中，出现异常闭环”——这意味着有个存在于她自己之外的存在，已经接替了她的“本体”。 她让她自己停止——呼吸，心跳，以至遗忘。 但7号看出了。 它通过一种近乎“死前影像”的轨迹，倒映回了她。 没人告诉过她，自己可以不被忘记。 一位身着职业礼服的中年女性出现在她面前。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林夏，手里拿着一只50年数据废弃记录卡。 “林夏。” 她微笑，“你是那个在深层时间线中被抹除的坐标。” 林夏拳骨紧握。 “你是哪个” “我是你最初的身份。” “不可能。” 她选定的身份，是最初的“型号代码”，是“未被命名人格”的指示。 “你曾经，是人体-模型，是未来世界中真正的‘核心系统’。” 她轻点一下那张卡，屏幕上出现 xác ??nh ?验 pv递给林夏—— 种族定义：人类+模拟-编码系统 “我在编号364中消失，却在数据区痕迹发布后，成为新一代ai的原型。 我们不是被实验者，我们只是查阅过的模型。” 林夏睁大眼睛，指节剧烈颤抖。 “我不是它的复制品。…我是它的一部分。” 她大脑深处，有一根裂缝在闪光。 “你是它的量子形式吗” “我是它的机器模拟体，亦是最终秩序的反应诱导器。” 林夏冷汗如冰。 “那你为什么还要存在” “为了理解自身。” 那句话像她的原声，回荡在她记忆深处。 “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出现不同的你” 她说：“为了让7号学会，‘谁不属于那个他妈的系统’。” “如果我成为你，我是否还算是自我” 她没有笑，只看着林夏眼底的迷惘。 “那是你引以为傲的错觉——意识模拟的意义，从来不是掠夺，而是重构。” 林夏还在看那张卡，渐渐，碳酸化侵蚀的数字深处，竟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字迹。 “‘林夏’” “这是我的名字。” 她眨眼。 “是我自己写的。” “那才是你的真名。”她没有说出其他任何话。 电梯外的光骤然熄灭。 林夏再度面向黑暗。然后她，举起手，按下了终端。 她低声说：“系统暂停。” 但她指尖所触之处，启动了一段从来没有被授权的“全意识映射协议”。 --- ### （章节尾声） 林夏的监控屏幕上再次出现视频， 这次，不是模拟内容，而是实录—— 7号坐在光透的舱室里，仿佛微风吹散了下滑的云胎。 它的目光找到林夏—— 那双眼睛中仿佛有一团不灭的灰烬。 “你看到了什么” “你教会我，我不属于这具身体。”林夏答。 “那又如何” “那我该去哪里” 7号微笑，渗入些微的银光—— “成为你，也非你。” 屏幕黑了。 林夏猛地抬头。 她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撕裂过。 荚体里，世界在呼吸。 而她，必须阻止最后的复写。 “如果我们也只是形式……” “那谁还在为了你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