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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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到手时，指挥帐篷里的空气仿佛都冻住了。谢十三的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个人的沉默里。他盯着一张模糊的航拍图——荒漠边缘，17号资源采集站像个灰扑扑的甲虫趴在那里。直觉告诉他，那里有“海市”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 后半夜，月亮被流云遮住，只漏下些惨淡的光。谢十三带着他的“饿狼”小队，像几道影子贴着沙丘移动。风刮过，带起沙粒打在脸上，生疼。远处采集站轮廓模糊，只有几盏探照灯有气无力地划破黑暗。 外围的沙蜥巡逻队解决得很利落，几乎没发出声音。血腥味刚散开，就被干燥的风卷走了。小队成员互相打了个手势，迅速逼近采集站生锈的铁丝网。 可当他们剪开铁丝网，冲进灯火通明的主控区广场时，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有预想中的惊慌叫喊，没有乱跑的人员。只有一排排穿着统一灰色制服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对准了他们。更让人心底发毛的是，这些“守卫”的动作僵硬得不像活人，金属关节转动时发出细微的“咔哒”声，露在袖口外的指节泛着冷硬的合金光泽。是半机械改造人，还有纯粹的机关傀儡。 “操！是陷阱！”小队副队长，一个脸上带疤的老兵低吼一声。 话音未落，弹雨已经泼洒过来！子弹打在广场的金属地面和废弃设备上，溅起刺眼的火星，发出尖锐的呼啸。谢十三猛地扑向一个掩体后面，能听到子弹擦过头顶的灼热气流。 “打关节！还有头部传感器！”谢十三吼着，同时拔出腰间的弯刀。刀身映着混乱的光，他一个翻滚冲出掩体，刀光如匹练般扫过，一个正抬起枪口的傀儡膝盖处爆出一团电火花，轰然跪倒。 战斗瞬间白热化。小队成员都是好手，枪法精准，配合默契。但敌人太多了，而且根本不怕死。半机械人中弹后，只要核心不被破坏，依旧拖着残躯开火。傀儡更是悍不畏死，排着整齐的队形往前压，用身体挡住子弹，为后面的同伴创造机会。 通道狭窄，谢十三的弯刀成了最有效的武器。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狼，每一刀都直奔要害，斩断关节，劈开传感器。金属碎片和断裂的线路崩飞，粘稠的、带着机油味的冷却液溅到他脸上。一个队员被傀儡的重拳砸中胸口，倒飞出去，撞在墙上再没起来。谢十三眼角瞥见，心里一抽，手上的刀更狠了三分。 爆炸声此起彼伏，有人扔出了高爆手雷，炸翻了一片敌人，但很快缺口就被新的傀儡填上。这些战争机器冷酷得让人绝望，听不到惨叫，看不到慌乱，只有精确的计算和高效的杀戮。 天快亮的时候，枪声才渐渐稀疏下来。谢十三靠在一个烧得变形的控制台边喘着粗气，弯刀卷了刃，身上好几处挂彩，火辣辣地疼。小队只剩下一半人还能站着，个个带伤，眼神里充满了血丝和疲惫。他们拼死抢到了主控室里的几块核心数据存储器，但代价太大了。 “撤！”谢十三哑着嗓子下令。 互相搀扶着退出已成废墟的采集站，荒漠清晨的冷风一吹，让人直打哆嗦。谢十三回头望去，采集站还在燃烧，黑烟滚滚。可那股寒意却比风更冷，直往骨头缝里钻。“海市”露出的这一角冰山，已经如此骇人。那隐藏在平静海面下的，究竟是怎样的庞然巨物他握紧了手里那几块冰冷的存储器，感觉重得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