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华佗的学术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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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灸”项目的成功，让小针在医院里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创新能手”了，连去食堂打饭，都能感受到一些好奇和赞许的目光。这天，他刚送走一位腰围明显缩减、容光焕发的减肥客户，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润润嗓子，就被一阵风风火火的脚步声和洪亮的嗓门打断。 “小子！干得不错嘛！”华佗主任像一阵飓风般闯进针灸科，蒲扇般的大手用力拍在小针的肩膀上，力道大得让小针一个趔趄，差点把刚凝聚的那点成就感给拍散了。“听说你那个什么‘仙灸’搞得很红火这就对了！创新！就是要敢于创新！不能总守着老祖宗那点东西固步自封！” 他声音洪亮，震得墙壁上挂着的经络图都微微发颤。 小针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华主任过奖了，我就是瞎琢磨……” “瞎琢磨能琢磨出成绩，那就是本事！”华佗打断他，白胡子兴奋地翘着，话锋一转，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亮了起来，凑近小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虽然在他那里压低也跟正常人正常说话差不多响），“不过，你那还是太保守！太小家子气！来看看老夫为下个月仙凡交流会准备的真正的好宝贝！让你开开眼，什么叫真正的医疗革命！” 说完，他也不管小针同不同意，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像拎小鸡似的，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就往外科跑。小针几乎是被“拖”着走的，脚不沾地，感觉自己像个随风飘荡的塑料袋。 在外科一个临时布置成展示厅的宽敞房间里，小针看到了华佗口中的“宝贝”——一台造型极其夸张、充满未来感的仪器。它整体像一朵巨大而狰狞的、盛开的金属莲花，每一片“花瓣”都是由无数细小的、不断自动调整角度的琉璃镜片构成，反射着冰冷的光芒。莲花中心，则悬浮着一颗不断缓慢旋转、散发着迷离七彩流光的晶石，那光芒似乎能穿透物质，直指本源。 “此乃‘周天星斗ct扫描仪’终极版！”华佗得意地张开双臂，如同在展示自己最杰出的孩子，声音充满了自豪，“看见中间那颗‘幻蜃晶核’没它能将仙体内部的结构、灵气流转的实时路径、五脏六腑的能量强弱分布、甚至是细微的情绪波动引发的能量涟漪，都以最直观的、立体的、带颜色的全息图像投射出来！纤毫毕现，无所遁形！比你们针灸科那套模糊不清、全凭经验的望气术，强上一万倍！不，一百万倍！” 小针看着那台精密而冰冷的仪器，以及那仿佛能洞察一切的迷离光芒，再次感到自己的认知被狠狠刷新。他又看到旁边一个布满无数细小孔洞、仿佛蜂巢般的金属球体，表面有细微的电弧跳跃。 “还有这个！”华佗指着那金属球，“‘量子仙力共振成像系统’！能捕捉到最细微的仙力波动和能量属性！连你昨天吃下去的那碗灵米饭转化成了多少甲木仙力、多少戊土仙力，残留在哪条经络里，都能给你分析得清清楚楚！精准！无比的精准！” 小针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声问道：“华主任，用这些……会不会太过依赖外物了扁鹊主任说，医道之本在于……” “迂腐！老鹊那就是迂腐！死脑筋！”华佗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痛心疾首地打断他，挥舞着手臂，“工具本身没有错！错的是不会用工具的人！有了这些‘眼睛’，诊断将前所未有的精准！可以减少多少误诊可以挽救多少因为诊断不明而延误的性命可以让我们对仙体、对疾病的认知深入到何等微观的层面你们针灸科那套‘心中了了，指下难明’的玄学，也该进步进步了！时代在召唤，小子！” 他盯着小针，目光灼灼，仿佛要将他点燃：“我看你有点灵性，不像那些老古板，脑子还算活络。怎么样交流会上，来给老夫当助手，操作这台‘星斗ct’，让那些凡人和咱们医院里的老顽固们都开开眼，见识见识什么叫现代仙医” 小针看着眼前这台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精密仪器，又想起扁鹊主任教导的“医者仁心”、“辨证论治”、“调和为本”，心中充满了矛盾。华佗的理念如同狂野的飓风，强烈地冲击着他；而扁鹊的教诲则如同沉稳的山岳，是他医道的基石。 他该如何选择是拥抱这看起来无所不能的科技之力，还是坚守那看似古朴却直指本源的传统之道小针站在这个十字路口，感觉自己小小的脑袋快要被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撑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