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锦旗与水果篮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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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痒痒挠成精”的闹剧，又被迫答应了华佗主任合写那篇名字长得能当绕口令的论文，小针只觉得心力交瘁，比引导奎木狼星君的星辰之力还要累。他瘫在工位上，有气无力地扒拉着午饭，感觉自己的仙生充满了各种意想不到的“惊喜”。 就在他对着餐盘里那块据说能“明心见性”的灵玉豆腐发呆时，孙思邈真人手持一卷散发着淡淡人间烟火气的帛书，脸上带着他那标志性的、如同春风拂面般的温雅笑容，施施然走进了针灸科。 “针灵，”孙思邈的声音将小针从神游天外中拉了回来，“有你的‘快递’，从人间界加急送上来的，似乎……份量不轻。”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将帛书和一个用仙术托着的、红底金字的卷轴递了过来。 科室里其他仙医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华佗更是直接凑了过来，好奇地伸着脖子：“哟人间来的该不会是哪个被你治好的凡人送投诉信来了吧” 小针心里也是一咯噔，连忙放下筷子，双手接过。那帛书入手柔软，还带着点墨香和……一股混合着泥土与阳光的清新果香他疑惑地展开帛书，上面是用工整的毛笔字写就的联名信，后面附着几十个签名和鲜红的手印，有些名字旁边还画了可爱的简笔画笑脸。 “尊敬的针灵仙医：您好！” 开头的称呼就让小针愣了一下。 “我们是之前受过您医治的李明（就是那个头发快掉光的程序员）、王婉清（花仙和书生的后代）、赵老先生（练金钟罩那位）、还有芷萝仙子……等人。”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小针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感谢您用神奇的针法和耐心的开导，治好了我们的失眠、心痛、经脉不畅、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李明注：特别是那段‘安神码’，比我们公司的架构图还有用！）您没有因为我们只是凡人或者不起眼的小仙而轻视，总是那么温和，那么认真。听说您现在已经转正成了正式的仙医，我们都特别特别为您高兴！” 字迹有些地方因为写信人的激动而微微晕开，朴实的语言没有任何华丽辞藻，却像一股暖流，瞬间冲垮了小针心里那点因为忙碌和奇葩病例带来的疲惫。 “这点心意不成敬意（我们大家一起凑的），愿您仙路顺遂，身体健康，救治更多像我们一样的病人！” 落款处，那几十个熟悉的名字和真诚的祝福，仿佛带着温度，烫得小针眼眶有些发酸。他这才注意到，孙思邈真人放在旁边的那个卷轴，缓缓自动展开，露出了里面红底金字的锦旗，上面绣着八个龙飞凤舞、金光闪闪的大字： “妙手仁心，仙凡共济” 与此同时，后勤部的仙童吭哧吭哧地抬着一个巨大的、用灵藤编织的果篮走了进来，果篮里堆满了人间时兴的、灵气充沛的各色水果，还有一个精致的点心盒子，上面贴着一张便签：“针灵仙医，尝尝我们人间的味道！——您治愈的患者们敬上。” 科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华佗看着那面锦旗，又看看那硕大的果篮，摸了摸下巴，难得没有抬杠，而是用力拍了拍小针的肩膀，声音洪亮：“行啊小子！这锦旗实在！比咱们院里那些镶金嵌玉、写着‘功德无量’、‘医术通玄’的虚头巴脑的奖状强多了！这可是实打实的口碑！” 扁鹊主任不知何时也放下了医书，目光扫过那面锦旗和沉甸甸的果篮，古井无波的脸上，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虽然弧度小得几乎看不见。他淡淡开口，声音却比平时柔和了少许：“此乃医者所能得之最高赞誉。谨记此心。” 连一向社恐、躲在药材柜后面的李时珍，都悄悄探出半个脑袋，看着那热闹的场景，脸上露出了一个腼腆而真诚的笑容。 小针捧着那封带着体温和墨香的感谢信，看着那面在科室灯光下熠熠生辉的锦旗，还有那篮仿佛凝聚了无数人真挚谢意的水果，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十万功德，是冰冷的数字，是修炼的资源。 青玉仙牌，是身份的象征，是沉甸甸的责任。 星髓液，是珍贵的机缘，是未来的期许。 而眼前这一切，没有冰冷的数值，没有隆重的仪式，只有这份来自被治愈者最纯粹、最质朴、最滚烫的感激。 他想起李明程序员治疗成功后，黑眼圈消失、精神焕发地向他道谢，还非要教他最新的编程梗；想起王婉清姑娘心脉郁结化解后，脸上重现的光彩和那声如释重负的叹息；想起赵老先生气息通畅后，那爽朗的大笑和硬塞给他的修炼心得；想起芷萝仙子灵脉稳定后，那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的眼神…… 这一切，远比任何奖励都更加动人。 “孙真人……华主任……扁鹊主任……”小针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朝着孙思邈和科室里的各位前辈，郑重地行了一礼，“多谢诸位……这、这比我拿到任何奖励都开心！” 孙思邈含笑点头，眼中满是欣慰：“善。金杯银杯，不如患者的‘口碑’。此心此景，望你永志不忘。” 华佗已经自来熟地打开果篮，拿起一个红彤彤的、散发着诱人灵气的果子，“咔嚓”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嗯！味道不错！小子，还不快给大家分分见者有份啊！这可是你的‘功勋章’！” 小针破涕为笑，连忙招呼大家来吃水果和点心。一时间，针灸科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和香甜的气息。 小针拿起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却格外清甜的苹果，咬了一口，甘甜的汁水在口中弥漫开来。他看着手中那封感谢信，又看了看那面锦旗，心中一片澄澈与温暖。 他明白了，无论仙法如何玄妙，职位如何升迁，最终衡量一个医者价值的，不是功德簿上的数字，也不是腰间的玉牌品级，而是那些重获健康、笑容与希望的生命。 这份来自人间与仙凡交汇处的、最朴素的感谢，是他实习期最好的结业礼物，也将成为他未来漫长仙医路上，永不熄灭的温暖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