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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应着“好好休假”,一尘转身回工位时,指尖却像有了自己的主意,先触到了抽屉深处的公益基金会名录。那本牛皮纸封面的笔记本已经泛黄,边角卷得像朵含苞的花,里面记满了他托人打听来的联系方式,座机号旁标着“下午三点后易接通”,手机号后注着“张主任,分管儿童项目”,页边还画着小小的星星,五角星是“重点对接”,三角星是“待跟进”,密密麻麻的标记里,藏着他攒了许久的期盼。 他悄悄把诗社的活动记录从文件柜里抽出来,蓝封皮的文件夹上贴着阿雅画的桂花贴画,翻开时,纸页间飘出片干枯的桂花——是中秋诗会时夹进去的,至今还带着淡淡的香。孩子们画的“会唱歌的校车”“盲文里的太阳”画稿被细心地收进文件袋,袋口用红绳系了个蝴蝶结,那是小女孩教他的系法,说“这样里面的画就不会跑出来”。连那本带着油墨香的盲文诗集样本,也被他小心翼翼塞进帆布包,指尖划过凹凸的盲文点,像在触摸孩子们读诗时的指尖温度。拉链拉到一半,又想起什么,从笔筒旁摸出两颗润喉糖揣进兜——怕跟基金会的人聊得久了,嗓子干得发紧。 年假第一天,天还没亮透,巷口的路灯刚熄灭,最后一点光晕恋恋不舍地贴在青石板上。一尘背着包出了门,帆布包带勒在肩上,带着熟悉的沉。他没睡懒觉,甚至没来得及喝碗阿哲熬的热粥,就挤上了头班公交。车厢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位晨练的老人,手里拎着裹着蓝布的鸟笼,笼里的画眉偶尔“啾啾”叫两声,像在给这早行的路伴奏。车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卷着飘,有的粘在玻璃上,有的打着旋儿落在路边,他却在心里反复过着要说的话,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帆布包上的补丁——那是上次搬盲文诗集时磨破的,阿哲连夜用藏蓝色的线补的,针脚歪歪扭扭,却格外结实,像块小小的勋章。 “微光基金会”的办公楼藏在老巷深处,爬满爬山虎的墙面上,阳光透过叶隙漏下,在地上拼出细碎的光斑。办公室很安静,百叶窗滤进的晨光落在文件上,泛着淡淡的白,像蒙了层薄纱。一尘坐在长条桌前,摊开盲文诗集时,指尖还带着点紧张的颤,连呼吸都放轻了些:“找印刷店时,我们跑了五家才找到愿意调整盲文凸起度的,有两家说太麻烦,直接拒了,有三家报的价太高……”他说着,翻到诗集的扉页,那里印着孩子们的手印,红的、蓝的、黄的,像朵炸开的花,“志愿者逐页校对时,手指都磨红了,就怕一个错字,孩子摸起来分不清‘月亮’和‘太阳’,那得多失落啊。” 手心慢慢沁出了汗,把诗集的纸页濡得发皱,他却没察觉,声音里带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孩子们拿到诗集那天,有个小男孩摸着封面的盲文,突然笑出声,说‘这是我的名字呀’,那声音亮得像颗小太阳……”会议室里静悄悄的,只有他的声音在流淌,像条带着温度的河。工作人员原本在低头记录的笔停了下来,目光落在那些手印上,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聊到留守儿童,他的眼睛忽然亮了,像落了星光,连声音都轻快了几分:“有个孩子以前总躲在角落不说话,头埋得快碰到膝盖,现在能写出‘校车是移动的家,座位上有阳光的味道’;还有个孩子画了诗社的门,说‘这里的灯比家里亮’,其实我们的灯就是普通的节能灯,可她觉得亮,大概是因为……”他顿了顿,想起孩子们围着张老师读诗时的笑脸,“大概是因为有人听她说话吧。” 他把画稿推过去,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涂得溢出轮廓的太阳,还有铅笔写的短句——“我的诗会飞吗”“想让月亮读我的画”,让原本严肃的会议室里,忽然漫进了细碎的暖。穿西装的工作人员伸手拂过画稿边缘,动作轻得像怕碰醒了什么,眼神也软了下来,像被温水浸过的棉花。 接下来两天,他又跑了“星光公益”和“童心基金会”。鞋子在公交站和办公楼之间磨得发沉,脚后跟隐隐发疼,每走一步都像踩着颗小石子;说的话多了,嗓子干得像要冒火,就含颗润喉糖接着说,薄荷味在舌尖散开,却压不住喉咙里的痒。有时在公交上靠着窗户,能眯上十几分钟,梦里都是“资助金额”“印刷周期”“合作细节”的字眼,醒来时发现口水沾湿了帆布包的肩带,赶紧不好意思地擦擦;有时错过饭点,就在路边便利店买个面包,站在风里啃,秋风灌进领口,凉得人打颤,心里却揣着团火——“再跑一家,说不定就能谈成,以后盲文诗集就能长期印,孩子们就能一直有诗读了;说不定能争取到校车补贴,冬天孩子们就不用在冷风里等车了。” 第三天傍晚,夕阳把天空染成了蜜色的橘红,连云朵都裹着金边,像被谁撒了把碎金。一尘拖着疲惫的身子往诗社走,帆布包被资料撑得鼓鼓的,像装了半袋星光,勒得肩膀生疼。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把衬衫领口都浸得发潮,后背更是湿了一大片,贴在身上凉凉的,像敷了块湿毛巾。他刚推开诗社那扇暖黄的木门,门轴“吱呀”一声轻响,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和迎面走来的阿哲撞了个正着。 阿哲手里端着碗热气腾腾的梨汤,褐色的汤汁里浮着几粒冰糖,此刻被撞得晃出了些,溅在袖口上。他看着一尘这副模样——头发被汗濡得贴在额头上,眼底的青黑比休假前还重,衬衫湿得能拧出水,帆布包上沾着不知哪蹭来的灰,眉头一下子皱起来,像被雨水打皱的纸:“你不是休假吗怎么一身汗,跟跑了几十公里马拉松似的老板知道你把年假过成‘跑断腿’模式,非气炸不可!” 一尘被问得一愣,下意识把帆布包往身后藏了藏,像个被抓包的孩子,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就……就过来看看,诗社没事吧”他的声音带着点喘,还有润喉糖的薄荷味,“刚路过基金会,顺便去打了个招呼,没耽误事。” 阿哲看着他藏在身后的帆布包,鼓鼓囊囊的,边角还露出半截文件,上面“资助申请”四个字格外显眼。他没戳破,只是把梨汤往一尘手里塞,汤碗的温度烫得人指尖发麻:“先把汤喝了,老周炖了一下午,说给你润润嗓子。”他转身往屋里走,声音里带着点嗔怪,却藏不住心疼,“张老师早把收尾的事弄完了,盲文诗集的反馈都整理成册子了,就等你回来夸他呢。” 一尘捧着温热的梨汤,站在暖黄的灯光里,看着阿哲忙碌的背影,忽然觉得喉咙里的干、肩膀的疼都轻了。帆布包里的资料硌着腰,却像揣着团会发烫的星子,让这奔波的三日,都染上了甜。原来休假里的奔波,不是辜负,而是另一种牵挂——牵挂着那些等着诗读的孩子,牵挂着那些盼着被听见的心事,牵挂着诗社那扇永远为温暖敞开的门。 窗外的夕阳正慢慢沉下去,把最后一缕光送进诗社,落在一尘手里的梨汤上,漾出细碎的金波,像在为这未完的奔波,镀上一层温柔的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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