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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的鸣笛声像一把被拉紧的弦,猛地划破春日傍晚的宁静。橘红色的车灯在街道上划出两道急促的光,惊飞了枝头栖息的麻雀,也揪紧了每个听见这声音的人的心。一尘被推进急诊室时,阿哲紧紧攥着他那叠皱了的主持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纸页边缘被汗水浸得发潮,那些“给每个孩子发一颗诗的种子”的字迹,在慌乱中显得格外清晰。 走廊里的白炽灯亮得有些刺眼,老周、张老师、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和诗社的伙伴们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陆陆续续赶了来,把不算宽敞的走廊挤得满满当当,却没有一点嘈杂,只有彼此间压抑的呼吸声,像风中摇曳的烛火,小心翼翼地护着点什么。 老周手里还提着个不锈钢保温桶,是他从家里一路小跑带来的,盖子没拧紧,甜丝丝的梨香顺着缝隙漫出来,在消毒水味浓重的走廊里织出片温柔的角落。他站在走廊尽头,背微微佝偻着,望着急诊室紧闭的门,手里的保温桶被攥得发烫,仿佛那里面盛着的不只是梨水,还有所有人的期盼。 小女孩由张老师牵着,怀里抱着个鼓鼓的画夹,绿色的封面上贴着她亲手做的纸星星,一闪一闪的。画夹里是她连夜赶画的“带翅膀的太阳”,太阳的光晕涂得金灿灿的,翅膀上粘了亮晶晶的糖纸,她说要贴在病房墙上,让陈老师一睁开眼就能看见,这样“疼就会被吓跑啦”。她的眼睛红红的,却努力睁得大大的,生怕眼泪掉下来,打湿了怀里的画。 张老师戴着副老花镜,镜腿用胶布缠着,是去年不小心摔坏的。她坐在走廊的塑料椅上,膝盖上摊着张稿纸,手里握着支铅笔,一笔一划地抄着诗。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春蚕在啃食桑叶。她抄的是一尘写过的《暖》,字迹有些抖,却每个笔画都透着认真,“等他醒了,我就一句一句读给他听,诗能养心,也能养精神”,她这样对身边的人说,声音里带着岁月沉淀的笃定。 急诊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说“情况稳定了,但需要静养”,所有人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像被风吹了许久的帆,终于能暂时松口气。一尘被转到普通病房时,夕阳正从窗户斜照进来,在白色的被单上投下块温暖的光斑。监护仪“滴滴”地响着,规律的声音像在给时间打节拍,一尘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宣纸,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却依旧紧紧攥着半颗从口袋里滑落的“诗的种子”——那是给孩子们准备的向日葵种,饱满的籽上还沾着他的体温,像颗被小心呵护的星。 阿哲把那叠皱了的主持稿轻轻放在床头,纸页上孩子们的小纸条还夹在里面,“谢谢陈老师的诗”几个字在夕阳下泛着暖光。他又搬来张小板凳,踩着凳子把小女孩的画贴在正对病床的墙上,暖黄的灯光从天花板洒下来,落在画上,那对粘了糖纸的翅膀仿佛真的在轻轻扇动,要把阳光和勇气都扇进一尘的梦里。 “陈老师会醒的,”小女孩趴在床边,下巴搁在床沿上,声音软乎乎的,像刚蒸好的米糕,“他说过要带我们去看山区学校的,说那里的向日葵长得比人还高;还说要教我写‘春天的诗’,教我怎么把海棠花的香写进句子里。”她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一尘露在被单外的手指,冰凉的触感让她缩了缩手,却还是固执地停留在那里,“我的手暖,能把他捂热的。” 老周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打开保温桶,梨汤的甜香瞬间漫满了病房。他用小勺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试了试温度,才轻声说:“等他醒了,我就给他读新写的《等春》,告诉他院子里的海棠花还没谢,落了一地,像铺了层粉雪;告诉他诗社的灯还亮着,每天晚上都有人去打扫,说要等他回去接着改诗稿。”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病床上的人,也像怕惊扰了这满室的期盼。 张老师把抄好的诗稿放在床头柜上,上面压着块小小的镇纸,是她年轻时学生送的,刻着“师恩似海”。她摘下老花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上的雾,望着一尘安静的睡颜,慢慢说:“我还抄了《诗经》里的句子,‘春日迟迟,卉木萋萋’,等他醒了,咱们一起读,让他知道春天还长着呢,不急着赶。” 日子像病房窗外的流云,一天天慢慢过。病房里的诗稿越堆越厚,在床头柜上摞成了小小的山。有孩子们用彩笔写的“陈老师快好起来,我们把向日葵种子都泡好了,就等你回来一起种”,字迹歪歪扭扭,却每个字都像颗小太阳;有老年大学的老人们抄的“春风暖,人平安”,用的是毛笔,墨色浓淡相宜,透着股安稳的劲儿;还有阿雅设计的文创明信片,上面印着诗社院子的照片,角落里写着“诗是心的灯,等你一起亮”,背面画着只抱着诗集的小熊,正对着月亮眨眼睛。 阿哲每天都来,雷打不动。早上来的时候,他会带来新的向日葵种子,放在窗台上晒着,说“让它们先吸足阳光,等陈老师醒了,就能直接种”;中午给一尘擦手、擦脸,动作轻得像抚摸易碎的瓷器,边擦边读诗,读的都是一尘自己写的句子,“风是自由的邮差”“月亮是故人的眼睛”,仿佛想让这些藏着温柔的文字,在他心里重新生根发芽。 他还会絮絮叨叨地讲诗社的事,声音不高,却带着鲜活的气:“今天盲文诗集的新批次印好了,李老师特意拍了照片,说孩子们摸着盲文,小手指在上面跳来跳去,都在问陈老师什么时候来给他们读诗;义卖会的钱捐给了山区学校,王校长寄来了感谢信,说已经买了新的诗集,还在教室后面辟了个‘诗角’,墙上贴满了孩子们画的诗;对了,上次那个做文创的年轻人,新设计了款书签,上面印着‘等你一起读诗’,卖得可好了,他说要把利润都存着,等你醒了,咱们一起去山区建个小图书馆……” 说到这里,阿哲顿了顿,伸手拂去一尘额前的碎发,指尖触到的皮肤依旧冰凉,他却笑了笑,像在对自己说,也像在对病床上的人说:“你看,大家都在等你呢,诗社也在等你呢,你可不能赖床太久。” 窗外的海棠花谢了,落了一地的粉,又悄悄长出嫩绿的叶子;柳树的枝条绿得越来越深,像姑娘们垂落的长发;远处的田野里,油菜花一片金黄,风一吹,就像流动的阳光。病房里的阳光也一天比一天暖,照在那叠诗稿上,照在窗台上的向日葵种子上,照在小女孩贴的画上,仿佛在说:别急,春天还长,等得起。 有天下午,阿哲正读着孩子们新写的诗,忽然看见一尘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像被风吹动的叶片。他心里猛地一跳,屏住呼吸,只见那半颗攥在手心的向日葵种子,顺着指缝慢慢滑落,掉在被单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像一颗心,终于落回了温暖的怀抱。 阿哲赶紧按下呼叫铃,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他动了!他动了!”走廊里的脚步声、说话声瞬间涌了过来,老周手里的保温桶差点脱手,小女孩踮着脚往病房里望,张老师的老花镜都歪到了鼻尖上——所有人的眼里,都盛着和窗外一样明媚的光。 监护仪的“滴滴”声依旧规律,却仿佛比之前更轻快了些。阿哲捡起那半颗种子,轻轻放在一尘的手心,然后把耳朵凑近他的唇边,仿佛能听见春天在里面悄悄生长的声音。他知道,等待或许还要继续,但这轻轻一动,就像向日葵顶破了泥土,是希望,也是承诺——等你醒来,我们一起把春天,种进更多人的心里。 病房里的诗稿还在堆积,阳光还在流淌,所有人的等待,都像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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