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一次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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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午后，蝉鸣聒噪，阳光透过桂花树的叶子，在客厅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阿桂五个多月了，胖乎乎的，穿着小雅做的棉布背心，躺在客厅中央的凉席上，手脚并用地扑腾着。 苏晚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边叠着刚收下来的小衣服，一边时不时看一眼儿子。林凡盘腿坐在凉席旁的地板上，手里拿着一个色彩鲜艳的摇铃，轻轻摇晃着，吸引阿桂的注意力。 阿桂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摇铃，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小胳膊使劲往前伸，胖腿一蹬一蹬的，整个身子都在用力，可就是翻不过去。试了几次，他有点急了，小脸憋得通红，开始哼哼唧唧。 “不急，阿桂慢慢来。”苏晚晴放下衣服，柔声鼓励。 林凡把摇铃凑近了些，几乎要碰到阿桂的小手。“来，阿桂，加把劲，翻过来就给你。” 阿桂似乎听懂了鼓励，更卖力了。他先是侧过身子，一只胳膊努力往后摆，小屁股撅起来，两条腿乱蹬，像只努力划水的小乌龟。苏晚晴屏住呼吸，林凡也停下了摇晃摇铃的动作，两人都紧张地看着。 一次，两次……阿桂累得直喘气，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就在他快要放弃，瘪着嘴要哭的时候，不知哪来的一股巧劲，他借助腿部的力量猛地一蹬，小身子竟然一下子从仰卧翻成了俯卧！ 成功了！ 阿桂自己似乎也愣了一下，趴在那里，小脑袋昂着，眨巴着眼睛，有点茫然地看着眼前突然变化的世界。随即，他像是明白了自己的“壮举”，兴奋地“啊啊”大叫起来，小手小脚欢快地拍打着凉席。 “翻过来了！阿桂自己翻过来了！”苏晚晴惊喜地叫出声，立刻从沙发上滑坐到地板上，凑到儿子面前。 林凡也笑了，伸手轻轻摸了摸儿子汗湿的额头，把摇铃递到他手里：“好小子，真棒！” 阿桂抓着摇铃，啃得口水直流，得意地晃着小脑袋。 这历史性的一刻，恰好被刚进门的秦雪见看到。她提着药箱，是来给苏晚晴例行把脉的。看到这一幕，她也笑了，放下药箱走过来：“阿桂会翻身了这可是大进步！” 她蹲下身，仔细看了看阿桂的姿势，轻轻调整了一下他趴着时胳膊的位置：“趴着对锻炼颈背力量好，但要看着点时间，别让他太累。”她又对苏晚晴说：“晚上给他顺时针揉揉肚子，今天用力多，防止胀气。” 正说着，楚月也来了，人还没进门，大嗓门先到了：“我干儿子呢今天有没有想干妈”一进门看到阿桂趴在地上，她乐了：“哟！会翻身了不愧是我干儿子，就是厉害！”她二话不说，也盘腿坐下，拿出手机就要录视频：“来，阿桂，给干妈表演一个！” 阿桂看到楚月，更兴奋了，咿咿呀呀地叫，可惜刚学会翻身，还没掌握连续翻滚的技巧，扭了半天还是趴着，急得直哼哼。楚月干脆趴在他对面，做鬼脸逗他，逗得阿桂咯咯直笑。 林凡看着地板上围着儿子笑作一团的妻子和朋友们，心里暖洋洋的。他起身去厨房倒水，顺便给秦雪见和楚月也倒了杯温的。回来时，看到苏晚晴正拿着软布给阿桂擦口水，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傍晚，林凡推着林母从阳光房出来。这段时间，林母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虽然还是不能说话，但眼神灵动了许多，对周围的反应也更敏锐了。苏晚晴把刚洗完澡、香喷喷的阿桂抱过来，放在林母腿边的软垫上。 “妈，您看，阿桂今天会翻身了。”苏晚晴握着婆婆的手，轻声说。 阿桂似乎知道在说他，兴奋地挥舞着小胳膊，努力想再表演一次。他吭哧吭哧地使劲，小脸憋红，还真的又翻了过去，趴在那里，昂头看着奶奶，嘴里“噗噗”地吐着泡泡。 林母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孙儿，嘴角的弧度比平时更明显了些。她那只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手指微微动了动。苏晚晴注意到了，轻轻将她的手引向阿桂。林母的手指，极其缓慢地、带着一丝颤抖，碰了碰阿桂肉乎乎的后背。 那一触，轻柔得像一片羽毛落下。阿桂似乎感觉到了，扭过小脑袋，冲着奶奶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灿烂的笑容。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在祖孙三代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光。林凡站在一旁，看着这静谧而美好的一幕，觉得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夜里，阿桂因为白天的兴奋，睡得不太安稳，哼唧了几次。林凡和苏晚晴轮流起来安抚。最后一次，是林凡起来的。他轻轻拍着儿子的背，阿桂在他怀里渐渐安静下来，呼吸变得均匀。月光下，儿子的小脸恬静美好。林凡低头，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回到床上，苏晚晴迷迷糊糊地问：“睡了” “嗯，睡了。”林凡躺下，将她揽入怀中。 “真好。”苏晚晴咕哝了一句，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窗外，月朗星稀，桂花树的影子在夜风中轻轻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