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进入落霞遗迹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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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能量光门之后，并非想象中的别有洞天，而是一段短暂却令人极度不适的时空扭曲。 叶凡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拉扯、挤压，五脏六腑都错了位，眼前是光怪陆离、无法辨认形状和颜色的破碎光影，耳中充斥着尖锐的嗡鸣和仿佛来自远古的低沉呓语。 这种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可能只是一瞬，也可能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当他感觉脚下一实，那股扭曲撕扯的力量骤然消失时，他猛地一个趔趄，几乎站立不稳，强烈的眩晕感让他眼前发黑。他立刻强迫自己稳住身形，体内能量本能地运转，才堪堪压下了那股呕吐的欲望。 他迅速环顾四周。 苏晴、韩立、石猛、楚狂和孙浩也都相继出现在他身边，个个脸色发白，呼吸急促，显然刚才的传送过程并不好受。石猛甚至直接单膝跪地，干呕了两声。 “都没事吧”叶凡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目光锐利地扫过队友，确认无人掉队。 “没…没事…”苏晴抚着胸口，深吸了几口气，脸色才慢慢恢复。 “他娘的，这入口真够劲…”楚狂晃了晃有些发懵的脑袋，啐了一口。 他们此刻，正身处一个极其广阔、难以想象是在山腹之中的巨大空间入口处。 身后，那扇由能量构成的光门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浑然天成、高不见顶的巨型石门。石门紧闭，材质非金非石，呈现一种暗沉的青灰色，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复杂到令人眼花缭乱的古老符号与图案。那些符号并非静态，仔细看去，仿佛在极其缓慢地流动、变化，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法则韵味。 整个空间的光线极其黯淡，仿佛永恒的黄昏。光源来自于镶嵌在四周巨大石壁和穹顶之上的无数荧光石。这些石头散发着幽蓝、惨绿或淡紫的微弱光芒，勉强勾勒出这个巨大前厅的轮廓，却也将更多的地方投入了更深沉的阴影之中，平添了几分神秘与阴森。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尘土、腐朽以及某种奇异能量的味道，呼吸间都能感到一丝滞涩与冰凉。 先他们一步进来的其他队伍，也都在不远处适应着环境，低声交谈着，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王家队伍、传统派队伍以及其他几支队伍，分散站立，彼此之间保持着明显的安全距离。 “这里就是…落霞遗迹的深处”孙浩一边调整着挂在战术背心上的微型环境探测仪，一边低声惊叹，“能量读数混乱，有强烈的未知辐射和力场干扰，我的探测范围被压缩得很厉害。” “大家都小心点，跟紧。”叶凡沉声吩咐，同时目光落在了那扇巨大的石门上。他隐约感觉到，当外界（或许是通过某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传导进来）的光线，极其微弱地扫过石门表面时，那些古老的符号会泛起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光。 就在这时，李玥，那位来自另一所顶尖学院、以精神感知异能着称的娇小女生，闭上了双眼，双手在身前结出一个奇异的手印。一股无形无质，却能被在场部分感知敏锐者隐约察觉的精神波动，如同水银泻地般，以她为中心，悄然向前方蔓延开去。 片刻之后，她睁开眼，脸色略显苍白，显然刚才的探测消耗不小。她对着自己队伍的队长，以及附近其他关注着她的人轻声说道：“前方…大约百米内，通道结构稳定，没有侦测到生命体活动的迹象，也没有明显的能量陷阱波动…初步判断，安全。” 她的话，让不少人都暗自松了口气。在这完全未知的环境里，一个强大的精神探测者，价值无可估量。 短暂的休整和观察后，各支队伍开始行动起来，沿着这巨大前厅唯一向前的通道口，谨慎地向前探索。 通道宽阔，足以容纳十人并行，地面和墙壁都是由巨大的青黑色条石砌成，打磨得相对平整，但布满了岁月的刻痕。墙壁上的荧光石提供着有限的光照，使得通道内光影斑驳，视线受阻严重。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内回荡，传出去老远，更显得四周死寂得可怕。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大意。谁也不知道，在这沉寂的黑暗深处，隐藏着怎样的危险。 通道并非笔直，而是带着轻微的弧度向下延伸，仿佛通往山脉的更深处。 前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厅。 石厅的穹顶更高，上面镶嵌的荧光石也更多一些，光线比通道内明亮了不少。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石厅对面并排出现的三条截然不同的通道入口。 三条通道入口上方，并非人工刻字，而是由天然能量凝聚、扭曲光线形成的三个古老符文。虽然不认识这种文字，但其蕴含的意念却清晰地传递到每个人的脑海之中： 左边通道，符文炽热狂放，如同跳动的火焰，传达着“焚尽”、“烈阳”、“毁灭”的意蕴——火焰通道。 右边通道，符文冰冷肃杀，散发着凛冽的寒气，传达着“极寒”、“冰封”、“寂灭”的意蕴——寒冰通道。 而中间那条通道，其符文最为奇特，它并非单一属性，色彩混沌，流转不定，时而温和，时而狂暴，传达着一种“源头”、“初始”、“包容万象”又“混乱无序”的复杂意蕴——本源通道。 三条通道，散发着截然不同的能量气息，弥漫在石厅之中，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与选择。 几乎在看清三条通道的瞬间，各支队伍的反应各不相同。 王浩盯着三条通道，目光闪烁，最终落在了左边的火焰通道上。他感受到体内某种火属性功法的隐隐共鸣，而且，火焰通道散发出的那种狂暴毁灭气息，很符合他们王家行事霸道的风格。 “我们走左边！”王浩几乎没有过多犹豫，大手一挥，带着王家队伍，率先冲入了火焰通道。王腾在进入前，再次回头，阴冷地瞥了叶凡一眼，嘴角带着一丝残忍的弧度，身影消失在炽热的能量光晕中。 紧接着，李慕白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冷静地分析道：“寒冰通道能量相对稳定，偏向控制和防御，与我们队伍的总体特性较为契合。走右边。” 传统派的六人队伍，保持着严谨的阵型，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右边寒冰通道那一片幽蓝凛冽的光幕之内。 其余几支队伍也各自根据自身的异能属性、功法特点或某种直觉，迅速做出了选择。有的跟随王家进入了火焰通道，有的选择了寒冰通道，也有一两支队伍犹豫地看向中间那条看似最平和，实则气息最难以捉摸的本源通道，但最终似乎缺乏足够的底气，还是选择了相对“正常”的左右两条路。 很快，石厅内就只剩下了叶凡的小组。 “叶凡，我们选哪边”苏晴看向叶凡，轻声问道。石猛、韩立、楚狂和孙浩的目光也集中在他身上。 叶凡没有立刻回答。他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三条通道散发出的能量波动。 火焰通道，暴烈灼热，充满侵略性。 寒冰通道，阴冷刺骨，带着绝对的冻结之意。 而中间的本源通道…那能量并非平和，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混沌与混乱，仿佛万物之初，清浊未分，蕴含着无限可能，也隐藏着巨大的未知。 他悄然将一丝精神力注入怀中那张老周给的地图。兽皮地图微微发热，上面原本模糊的线条，在对应这个石厅和三条通道的位置，竟然变得清晰了一些。尤其是中间那条通道的入口处，地图上标注了一个极其微小、几乎难以察觉的古老符号，那个符号的意蕴，与《归元之力初探》中提到的“源点”概念，隐隐呼应。 “走中间，本源通道。”叶凡睁开眼，目光坚定，做出了决定。 “中间”石猛挠了挠头，“看起来好像没啥特别的，不冷不热。” “感觉…有点怪。”韩立微微皱眉，猎人的直觉让他对那种混沌的能量感到本能的警惕。 楚狂却咧嘴一笑：“管他呢！看起来最不起眼的，说不定藏着最大的宝贝！听叶子的！” 孙浩调整了一下探测仪，无奈道：“中间的通道能量场最混乱，我的仪器几乎失灵了。” “相信我。”叶凡看着队友们，沉声道，“这条路，可能最适合我们。” 他没有过多解释地图和《归元之力初探》的事情，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见叶凡如此肯定，众人不再犹豫。 “好！就走中间！”苏晴第一个表态支持。 叶凡深吸一口气，率先迈步，踏入了中间那条散发着混沌光晕的本源通道入口。 一步踏入，仿佛穿过了一层无形的薄膜。 外界石厅的光线和声音瞬间被隔绝，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独立的世界。 通道内的景象与外面截然不同。墙壁不再是规整的青黑色条石，而像是某种天然的、未经雕琢的晶石矿脉，呈现出一种浑浊的半透明质感，内部仿佛有无数种颜色的细小光点在缓慢流淌、碰撞、湮灭。 空气中弥漫着的，不再是单一属性的能量，而是一种原始、混沌、仿佛天地未开之时存在的“源气”。这种能量极其稀薄，却品质极高，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可能性。 然而，这种能量也极其狂暴和不稳定。刚刚进入通道不过十余步，众人就感觉到周身压力陡增，那混沌的能量无孔不入地试图钻进他们的身体，带来一种仿佛要被同化、分解的恐怖感觉。 “运转能量护住自身！不要轻易吸收这里的能量！”叶凡立刻低喝道。 众人闻言，纷纷催动体内能量，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护罩，抵抗着外界混沌能量的侵蚀。苏晴身上泛起淡淡的绿色光晕，韩立是锐利的金色，石猛是厚重的土黄色，楚狂是狂暴的赤红色，孙浩则是一种偏向隐匿的淡灰色。 唯有叶凡，在撑起一层基础能量护罩的同时，体内那沉寂已久的吞噬异能，竟然不受控制地、自发地微微旋转起来。 起初只是丹田深处那缕气旋的轻微悸动。 但很快，随着他在这条充满混沌本源能量的通道中深入，那悸动变得越来越明显。 他并未主动运转吞噬法门，但周身毛孔却仿佛自行张开，如同一个个微小的漩涡，开始极其缓慢地、一丝丝地汲取着周围那混沌的能量。 这些被汲取入体的混沌能量，并未像吸收普通属性元气那样，被迅速炼化纳入经脉，而是大部分都被那自行运转的吞噬气旋所吸纳。气旋如同一个贪婪的婴儿，本能地吮吸着这仿佛同源而生的“乳汁”，其旋转的速度，微不可察地加快了一丝，颜色也似乎变得更加深邃了一点。 这个过程极其隐秘，连叶凡自己，都是在行进了数十米后，才猛然惊觉体内的异常！ 他心中剧震！ 吞噬异能，竟然在自行吸收这里的混沌本源能量而且，这种吸收，并未带来任何不适，反而让他产生一种如鱼得水、回归母体般的舒适感！ 他下意识地就想强行压制这种自发的吸收。毕竟，这里的能量太过诡异，谁也不知道贸然吸收会有什么后果。 但当他尝试去抑制时，却发现那吞噬气旋虽然受他意念影响，转速稍缓，却并未完全停止，依旧在孜孜不倦地、缓慢而坚定地汲取着外界的混沌能量。仿佛这种吸收，是它的一种本能，一种源自生命深处的渴望。 而且，叶凡敏锐地察觉到，随着这一丝丝混沌能量的融入，他之前因为高强度战斗和快速提升而留下的一些极其细微的根基瑕疵，似乎正在被缓慢地滋养、弥合。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处于一种极其舒缓、自然的状态。 “这…”叶凡心中念头飞转，想起了《归元之力初探》中的描述，想起了“归元晶”。 难道，这所谓的“本源通道”，充斥的就是接近“归元之力”的混沌能量而自己的吞噬异能，其本质，果然与这种力量同源 这个发现，让他既惊且喜。 惊的是这种自发吸收不受完全控制，福祸难料。 喜的是，这或许印证了他的猜测，这条本源通道，以及尽头的“归元晶”，对他而言，是至关重要的机缘！ 他不动声色，没有再强行压制吞噬异能的微弱运转，只是更加警惕地关注着体内的任何一丝变化，同时仔细观察着通道前方那一片混沌未知的黑暗。 通道蜿蜒向下，似乎永无止境。 墙壁上那些浑浊晶石中流淌的彩色光点，偶尔会剧烈碰撞，爆发出短暂而刺目的光芒，将通道映照得光怪陆离，随即又迅速湮灭，重归混沌。 危险与机遇，在这条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本源通道中，悄然伴随着叶凡一行人，向着遗迹的更深处蔓延。 新的探索，才刚刚开始。而叶凡体内那自发运转的吞噬异能，仿佛一枚投入静湖的石子，将在这片古老的遗迹中，激起怎样的涟漪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