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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边的碎石簌簌滚落,严初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心跳如雷。 虽然她只是个小配角!但是这种情况下不跳也是死,跟着男主跳说不定能活! 沈淮之!我们跳崖!她突然冲向崖边,裙裾在风中猎猎作响,朝那个浴血奋战的身影伸出手。 沈淮之余光早已瞥见那处断崖。 这么高的悬崖,跳下去必死无疑——这女人莫不是要拉他同归于尽 可当她转身望来时,那双眼睛竟和昨日在天香阁时一样,澄澈得没有半分算计。 鬼使神差地,他想起她为他押注时亮晶晶的眼神,想起她包扎伤口时颤抖的指尖。 真是个...疯子。 刀光袭来的刹那,沈淮之突然劈开围攻,朝崖边飞掠而去。 抱紧。他一把揽住严初的腰肢,在黑衣人惊愕的目光中纵身跃下。 凛冽的山风撕扯着衣袖,严初死死环住沈淮之的脖颈,在他耳边喊:相信我! 声音很快被呼啸的风声吞没。 崖顶上,黑衣首领扑到边缘,只见云雾缭绕,哪还有人影。 去崖底搜!他咬牙切齿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黑衣人如黑鸦般四散开来,沿着陡峭的山路向崖底疾行。 “咕噜……咕噜……”崖底的深潭内,严初正在胡乱扑腾着,咕噜咕噜地喝着水。 她不会水……呜呜呜……就在意识即将涣散的刹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扣住她的腰肢,带着她向上浮去。 “咳——咳——”咳咳咳——破水而出的瞬间,严初咳得撕心裂肺。 她抹去眼前的水雾,环视四周。 这是崖底的一处深潭,四周没有一处落脚地,也就是说,她爬不上去。 正思索着怎么爬上去呢,忽觉一直揽着她腰的大手突然松了下去。 要知道不会水的严初在沈淮之松手的瞬间就会往下沉去。 严初心头剧跳,在水中仓皇转身,正对上沈淮之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双眼里翻涌的情绪,让她瞬间读懂了他的意图。 他想趁机杀了她连严初自己都承认,这是个制造意外的好地方。 “沈淮之,我刚救了你。”严初死死环住他的腰,很认真的七个字试图唤醒他的良知。 沈淮之的手仍在缓缓松开。 严初再也顾不得其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攀上他的脖颈。 水珠顺着她颤抖的睫毛滚落,分不清是潭水还是泪水。 沈淮之,你不能...她固执地盯着他,眼眶通红却倔强地不让泪落下,不能这样... 怀中女子此刻如惊弓之鸟般微微战栗,与方才那个决绝拉他跳崖的郡主判若两人。 她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却又固执地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放。 刚跌入崖底的那一瞬,当发现严初在水中挣扎时,沈淮之确实动过念头—— 就这样让她沉下去,一切麻烦都会随之消散... 郡主多心了。他轻抚她颤抖的背脊,声音温柔得不像自己, 下官不过是在寻找上岸之法。 严初吸了吸鼻子,悄悄松了口气。 既然他还愿意维持这副温润如玉的假面,想必暂时不会取她性命。 沈大人最好了她扬起笑脸,像只讨好主人的猫儿般重新环住他的腰, 每次都这般护着我。 沈淮之带着她游到岩壁处,找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一运气借力跃了上去。 回身时,正对上严初湿漉漉的眼神——像极了雨中等待投喂的幼犬。 本想逗逗她,却在瞥见她后背渗出的血迹时心头一紧。 某种陌生的情绪突然翻涌而上,让他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她捞了上来。 严初一上岸就手脚并用地爬离潭边,湿透的裙裾在碎石上拖出长长水痕。 呜呜呜,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起来,我们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沈淮之打量着四周,寻找着安全的藏身之所。 “西北方有处岩洞。我们去那。” 那些人随时会找来,在崖底找不到尸体也定会搜遍整个山谷。 严初也知道,不敢耽搁,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 还没走出几步,远处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响。 两人同时绷紧了身体。 沈淮之迅速贴近岩壁,示意严初保持安静。 透过茂密的灌木,隐约可见几个黑影正在远处搜寻。 沈淮之压低声音,一把拉起严初,跟紧我。 严初咬紧牙关,强迫自己跟上他的步伐。 他们贴着岩壁,借着茂密植被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西北方移动。 每走一步,严初都能感觉到小腿传来的刺痛,但她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很快沈淮之在一处被藤蔓遮掩的岩缝处停下脚步。 那缝隙狭窄得仅容一人侧身通过,但在眼下,却是绝佳的藏身之所。 还未等严初反应过来就被沈淮之一把推了进去,紧接着沈淮之自己也闪身进入。 岩缝后是一处仅可容下两人的封闭空间。 沈淮之拾起地上的碎石将岩缝处堵住,随着最后一块石头堵住缝隙,岩洞内只剩下寥寥几缕光线。 做完这一切,沈淮之终于卸下防备,顺着岩壁缓缓滑坐在地。 严初听见他压抑的抽气声——那道贯穿肩头的伤口,怕是已经疼到极限了。 严初蜷坐在他对面,岩缝中漏进的微光映出他肩头触目惊心的血色,先前临时包扎的布料已经被血迹浸透。 她不想管他,刚刚沈淮之还想杀她,她才不要上赶着去关心他。 …… “沈淮之,你肩膀的伤很重,要赶紧处理。“她还是忍不住。 他连头都没抬,”无碍。” 嗨!这人怎么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呢! 严初突然恼了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猫着腰走到他身边,伸手就要解他的衣服。 刚碰到他的衣襟,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扣住,捏的生疼。 这主仆二人怎么都下手没轻没重的,痛死她了! 严初那张沾满尘土的小脸猝不及防地闯入沈淮之的视线,湿漉漉的眼里有担心有生气有委屈。 沈淮之眸光一暗,带着几分探究道“怕我死” “当然!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可你以前,恨不得我死掉。” 从前是从前。现在我希望你长命百…… 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沈淮之另一手严严实实的捂住了严初的嘴。 岩缝外传来一阵杂乱短促的脚步声,碾碎枯枝的脆响近在咫尺,间或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冰冷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