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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初被他这突如其来、近乎失控的“一个人的兵荒马乱”骤然拉回了神。 看着他眼中那未散的惊惧与慌乱,她才猛地想起。 自己光顾着神游天外,还没回答他那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殿下,” 她轻声开口,试图抚平他眼中那抹惊痛, “我不爱沈淮之。” 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又非常严谨地补充了一句,试图表达得更全面: “但是……我不希望他受伤,也不希望他难过。” 她不知道这样的回答是否会引人误解,但这确是她内心最真实、不加矫饰的想法。 没有那种想要凑上去亲一口的冲动,应该……就不算爱吧 沈淮之对她那样好,管吃管住还帮她应付麻烦,于情于理,她不想他受伤难过,这逻辑……没毛病吧! 望着裴衍幸依旧深邃难辨的眼眸,她觉得自己或许解释得还不够明白。 蹙眉思索片刻,忽然想起一个自认为绝佳的例证。 眼神一亮,语气变得格外认真,甚至带着点分享发现的恳切: “其实,我也不太懂爱一个人究竟该是什么样子。但是!” 她强调, “我之前养过小狗,我知道爱一只狗是什么感觉——就是你会忍不住想亲它!想抱它!看见它就心里软乎乎的!”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所以,对照来看,我应该是不爱沈淮之的!我没有想亲他的冲动!” 裴衍幸心头那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恐慌与惊惧,被初初这一连串稀奇古怪、却又透着无比认真的理论,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浓雾般,一一轻柔地抹去。 更不用说,他清晰地听到了那个盘旋在他心头已久、此刻终于落地的答案。 她不爱沈淮之。 紧绷的心弦骤然松弛,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虚脱,以及……一种被她这纯然又诡异的逻辑勾起的、难以抑制的悸动与贪念。 他目光灼灼的锁着她近在咫尺、因方才一番“高论”而显得格外生动的小脸。 那双刚刚还盛满空茫的眸子,此刻清澈见底,映着他的影子。 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拉近了彼此呼吸可闻的距离。 那带着酒意的灼热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脸颊,声音压得极低,沙哑中浸染着诱哄般的试探: “那……初初呢” 顿了顿,目光掠过她因惊讶而微启的唇瓣: “有想过……要亲我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连他自己都清晰地听见了胸腔里那如擂鼓般失控的心跳。 他在赌,赌她那份不谙世事的纯真,会给出一个怎样的答案。 严初被他这个问题问得一愣,下意识地就按照自己刚才那套“爱狗理论”开始比对分析。 然后,得出了一个在她看来非常客观、且基于“科学理论”的结论。 抬起眼,目光纯然,实事求是,回答道: “嗯……我可能……更想亲狗。” 毕竟狗狗毛茸茸的,多可爱啊! 说得她都想立刻养一只小狗了! “……” 裴衍幸彻彻底底地愣住了。 他完全没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完全超乎所有想象的答案。 片刻的错愕之后,一股难以抑制的笑意却从胸腔深处涌了上来。 先是低笑,继而肩膀都微微颤动,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奈、释然,以及一种被彻底打败的纵容。 是了。 好像…… 这就该是初初会给出的答案。 也只有她,会用这样稀奇古怪的逻辑,得出一个既不算拒绝、又让他无法再接下去,偏偏还……太过可爱的回答。 “可是……” 裴衍幸却不依不饶地逼近半步,眸光愈发深邃灼热,凝着化不开的浓稠情意: “比起小狗,我更想亲初初。” 借着那未散的酒意,流露出一种执拗的、近乎无赖的坦诚。 仿佛今夜若是亲不到,就打算在她这床榻边扎根落户了一般。 啊!大胆! 严初被他这直白到近乎“无耻”的宣言惊得浑身一激灵,“腾”地向后一缩,脊背紧紧贴上了冰冷的墙面。 这可是在她的寝居!她的地盘! 若是还能让他占了便宜去,她严初两个字倒过来写! 之前在马车里和轩王府那是她一时不察,防范不到位! 这次……这次他想都别想! 她立刻抬起双手,严严实实地捂住自己的嘴唇。 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眸子,警惕地瞪着眼前这个步步紧逼的“登徒子”。 报勾!她要报勾! 见初初这副如临大敌、“誓死不从”的戒备模样,裴衍幸非但不恼。 心底那点恶劣的趣味反而被勾了起来,心情好得不得了。 低低笑了一声,收回那迫人的侵略姿态。 转而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极其自然地缠绕上她散落在身前的一缕青丝。 带着几分缱绻,几分戏谑,轻轻把玩着。 他垂眸看着她,语气里是势在必得的温柔与诱哄: “好,不逼你。” 含着未散尽的笑意,声音低沉如耳语, “那便希望……从此刻起,初初爱我,能比爱小狗……多一些。” 他看似收回了直接的侵略性,偃旗息鼓。 可那深邃的眼底,掠过的却是极淡的、如同猎手般的耐心。 无妨。 他会等。 等到她心甘情愿地主动靠近,主动环住他的脖颈……主动来亲他。 严初听着他这番“委曲求全”又暗藏野心的宣言,看着他手指缠绕自己头发的亲昵动作。 心里的小人却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默默回道: 不好意思,殿下。 在小动物 vs 男人的这场终极比拼中,小狗目前在他这里,是无可动摇的满分。 谁能想到,一个如此尊贵的亲王需要和一只甚至还不存在的小狗争宠。 何其荒谬。 又何其……心甘情愿。 裴衍幸见她依旧紧紧贴在冰冷的墙面上,无奈又觉得好笑。 也不再废话,直接伸出手,并未触及她,只是轻轻捏住裹在她身上的锦被下缘,稍一用力—— 严初只觉得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传来,整个人就像个轻飘飘的布娃娃。 轻而易举地被他从墙角“拔”了出来,瞬间拖拽到了他身前。 这…… 她有些懵然地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头看了看他看似随意的手。 是她自己太轻了,还是殿下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怎么在他手里,抱她也罢,拽她也罢,都显得她跟只没什么分量的小鸡仔似的,任他拿捏 裴衍幸满意地看着被他“搬运”到眼前的人儿,伸手拂了拂她方才蹭到墙面的后背: “一直贴着,墙面不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