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轩王殿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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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马车在沈府门前泛着温润的光泽。 严初提着裙摆款款而来，指尖拂过车帘上精致的苏绣纹样。 每每看到停在沈府门口华贵的马车，严初就心情大好，觉得日子有盼头。 这种一睁眼就是有钱人的生活，真是令人着迷啊～ 郡主，请上车。车夫恭敬地放下脚踏。 严初正欲抬步，忽觉一道灼热的视线。 她蓦然回首，只见巷口阴影处蜷缩着个灰扑扑的小身影，那双明亮的眼睛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等等。她收回即将踏上马车的锦履，提着裙角朝巷口走去。 那小身影见她靠近，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转身要逃。 严初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捉住了那只脏兮兮的小手。 你在等我她蹲下身，月华裙摆铺展在青石板上，与小姑娘平视的眼中盛满温柔。 是昨日那个倔强的小丫头。此刻她脸上污渍斑驳，唯独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严初轻轻拂去她发间的草屑，笑道：是来道谢的见小姑娘只是抿着嘴不说话，她又道：不必言谢。 掌心传来冰凉的触感，小姑娘的手在微微发抖。 忽然，那双脏兮兮的小手反握住她的指尖。 郡主大人，声音虽轻却坚定，求您收留我。 严初愣住了。她原以为只是萍水相逢的感激。 小姑娘仰着脸，眼中没有乞怜，只有孤注一掷的决然。 严初看着小姑娘灰扑扑的脸，片刻起身回头吩咐青芝，“青芝，先派人将她带回府，好生梳洗，等我回来。” 晨风拂过巷口，掀起严初鬓边的碎发。 小姑娘瞳孔骤亮，像是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子。 马车辘辘而行时，严初透过纱窗回望。那个瘦小的身影正亦步亦趋地跟着领路的丫鬟。 去天香阁。她轻声吩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才被握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温度。 日头正盛，天香阁前车马盈门。 朱漆大门两侧悬着鎏金灯笼，即便在白昼也燃着红烛，将门楣上天香国色的匾额映得流光溢彩。 严初方下马车，便被鼎沸人声裹挟，忽听得身侧两位锦衣公子高谈阔论。 兄台可听说今日天香阁设了擂台赛，任谁都能下注。 何止！另一人压着嗓子，却掩不住兴奋，拔得头筹者，能得阁主亲口允诺一事——据说往届胜者所求，无有不应！ 竖着耳朵听的严初瞬间来了兴趣。 谁不知道这天香阁的幕后老板手眼通天，如果真能得到他的允诺，那岂不是保住一条小命都不在话下！ “借过！借过！”严初提溜着裙摆穿过人群雀跃着小跑进了天香阁。 今天可真是来对了！她就是命好！ 跨过门槛的瞬间，纸醉金迷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仰头望着高耸的穹顶，金丝楠木的横梁上悬挂着数十盏琉璃宫灯，在这般富丽堂皇的天地间，她竟生出几分渺小之感。 阁中央已搭起两座截然不同的擂台。 左侧擂台布置典雅，紫檀案几上陈列着上好的宣纸、徽墨和狼毫笔，显然是文擂； 右侧擂台却出奇简朴，仅在地上划着一条醒目的朱砂界线，十步开外立着个缠红绸的木桩，让人一时猜不透要比试什么。 四周人群议论纷纷，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严初粗略的环视一周，果然没见到璟王的身影—— 原着中那位纨绔王爷确实只在夜间来此买醉。 正欲收回目光，二楼西北角观景台上一群推杯换盏中的人群中的沈淮之蓦地撞入眼帘。 他今天不是在上职 严初正纳闷呢，在看到一道月白色身影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搁这陪女主呢～应该的应该的。只是不知他们竟然这么早就有了交集。 她悄悄缩了缩脖子，提着裙角正要往人群边缘退去，忽觉耳后袭来一阵甜腻香风。 姐姐 这声轻唤像块蜜糖猝不及防落入耳中。 严初转身时，看见个着杏红纱衣的少女正冲她盈盈浅笑，笑的她心中警铃大作。 到底是谁说的她深居简出作者出来挨打。 妹妹，好巧啊......严初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眼底的笑意却未达深处。 她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将两人距离维持在一个既不疏离又不亲近的尺度。 眼下还不是与严归夷撕破脸的时候——没有确凿证据的指控，只会让自己本就狼藉的名声雪上加霜。 严归夷杏眼微眯，“姐姐今日也是来参加文擂的明明是问句，尾音却带着几分笃定。 谁人不知安阳侯府的刁蛮郡主除了有个好爹外，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严初正欲开口，忽被一阵骚动打断。阁门处传来小厮洪亮的通传声： 轩王殿下驾到—— 众人回首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靛蓝锦袍的男子信步而来。 他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尽是皇家气度，却又带着几分儒雅的书卷气。 身后随从刚要示意众人行礼，便被他抬手制止：今日只为观赏擂台盛事，诸位不必多礼。声音温润如玉，端的是平易近人。 真的，要不是严初知道这是书中的大反派，她也要高呼一声“轩王殿下万岁了。” 她悄悄环顾四周：二楼是男主女主，眼前是笑里藏刀的严归夷，现在又来了个深藏不露的轩王...... 这天香阁今日怕不是要上演全本《修罗场》 轩王在众小厮簇拥下登上二楼最显赫的朱雀台，靛蓝锦袍在琉璃灯下泛着暗纹流光。 随着这位重量级人物的落座，整个天香阁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振。 铛—— 清脆的铜锣声响起，一位身着绛紫纱裙的蒙面少女款步走上中央看台。 她面纱上绣着精致的金线暗纹，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眸子。 承蒙诸位赏光。少女声音清冷如玉，今日阁主另有要事，特命小女子代为主持。头彩规矩如旧—— 她广袖轻扬，左侧文擂的紫檀案几上顿时铺开一卷鎏金诏书， 文擂五题，题目由在场贵客共拟，待报名截止后揭晓。 右手转向武擂方向，袖中突然飞出一道银光，精准钉在十米外的木桩上—— 竟是一枚三寸银镖，正中红心。 武擂比试飞镖，需依次穿过五公分、三公分、一公分及半公分的纸圈，纸圈不得有损。 她指尖轻点，四个大小不一的纸圈应声悬挂，淘汰制，最后站立者胜。 左侧报名，右侧押注。少女最后环视全场，一刻钟后，鸣锣开赛。 阁内顿时沸腾起来，文士们摩拳擦掌，武者们跃跃欲试。 严初却听得两眼发直—— 她原想着凭现代人的见识总能蒙混一题，哪知文擂要当场拟题； 至于那飞镖...她连绣花针都拿不稳，更别说要穿过半公分的纸圈了。 小姐要报名哪边青芝小声问道。 严初扶额长叹：本郡主突然觉得...当个看客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