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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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名东星手下跑来通报：“老大，本叔到了。” “阿易，你先带阿雄去隔壁坐坐。” 骆驼先向身后男子吩咐了一句，随后对通报者说道：“请本叔过来吧。” “是，老大。” 手下恭敬鞠躬后转身离去。 几分钟后，一阵爽朗笑声传来：“哈哈哈，老大，好久不见！” 只见白发苍苍的白头翁出现在视野中。 “哈哈哈，本叔你是大忙人，我都不好意思打扰你，怕影响你发财。” 骆驼大笑着起身相迎。 “老大说笑了，您一句话，就算李半城约我，我也得先来见您。” 白头翁走到近前笑着说道。 （骆驼内心暗忖：鬼才信你这老狐狸，要是真被李半城约见，你怕是跑得比谁都快！） 表面却热情招呼道：“本叔太客气了，快请坐。” 待二人落座，骆驼开门见山问道：“本叔事务繁忙，我就直说了——昨晚砵兰街的事，你是否知情” “若说不知情，老大定然不信。确实是我与乌鸦、阿雄的合作，但没想到闹得这么大。您知道的，我是生意人，向来主张和气生财。” 白头翁含笑应答。 （骆驼暗自腹诽：去你的和气生财！谁不知道你是靠缺德买卖起家的混账！） 表面上，他仍是一脸笑容，继续道：“明白了，本叔。既然这事与你无关，那是最好。后天我在粤东酒楼摆和头酒，希望本叔你能到场，和洪兴的十三妹、韩宾当面对质，大家以和为贵。” “好。”白头翁听了骆驼的话，深深看他一眼，含笑点头。 “对了，本叔，还有件事要麻烦你。”骆驼又道。 “老大请讲。”白头翁笑着应道。 “这次摆和头酒，洪兴那帮人要求我们东星赔一万港币给十三妹和韩宾当汤药费。按我的脾气，宁可跟他们开战，也不愿出这一万块。可乌鸦现在落在洪兴的靓锡手里，这 威胁我，说如果不给钱，他就让乌鸦去砵兰街‘开工’！ 气人！” 骆驼越说越火大，脏话连篇，正事却未多提。或许他是故意如此，因为他知道，白头翁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白头翁沉声道：“老大，这一万汤药费我来出。至于那个靓锡，如果你觉得他碍事，我可以替你解决他。” “本叔，靓锡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会安排人处理。后天麻烦你去一趟粤东酒楼。”骆驼看着白头翁，缓缓说道。 “老大，我一定到。我也很想见见洪兴那个靓锡。”白头翁脸上带笑，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当天中午，东星龙头骆驼摆和头酒向洪兴十三妹与韩宾赔礼的消息，已传遍香市地下圈子。 下午，顶着肿脸的乌鸦来到骆驼别墅外。骆驼根本不见这位东星五虎中的下山虎，让他在门外跪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派人送他去医馆治伤——主要是消脸上的肿，免得他在和头酒上给东星丢人。 很快，便到了东星龙头骆驼摆和头酒的日子。 中午时分，粤东酒楼门前停满各式豪车。只要在香市稍有名气的社团，都应邀前来参加这场和头酒宴。 这是骆驼特意安排的场面。既然要摆和头酒，就得展现出最大的诚意，这样反而能维护东星的颜面。 酒楼对面的街边，停着一辆银灰色轿车。 后座上的男子正举着相机，对着粤东酒楼不停拍摄。 “阿杰，别这么紧张。拍这些有什么用给警队省点胶卷吧。”坐在阿杰身旁的同事打趣道。 副驾驶座上的中年警官笑着接话：“宋子杰刚入警队，认真点是好事。你们这些老油条可别把他带坏了。” “遵命长官！不过莫sir，要不要让我这个老油条去给您买盒饭”便衣警员嬉皮笑脸地问。 “当然要！正事不干，杂活也不做，信不信我打报告把你调去文职岗位”莫sir笑骂着回应。 莫sir转头对宋子杰说：“阿杰，知道这些黒道为什么总爱在粤东酒楼设宴吗” “不清楚。”宋子杰摇头。 “这事要追溯到九十年前。当时钟山先生来港筹款，就下榻在这家粤东酒楼。” “得知消息后，清 派遣高手前来行刺。香市各社团纷纷派出双花红棍和红棍齐聚粤东酒楼，护送钟山先生前往码头。” “当时这些社团打手们，就是在粤东酒楼吃的壮行饭。”莫sir望着远处的酒楼缓缓说道。 “莫sir，后来呢钟山先生顺利离开香市了吗”宋子杰好奇追问。 “拜托，阿杰你中学历史怎么学的钟山先生后来成功领导 你都不知道”莫sir无奈摇头。 “那……那些社团的红棍们后来怎么样了”宋子杰继续问道。 莫长官语气沉重：“他们四位双花红棍全部殉职，十七名红棍仅存一人，还落下了终身残疾。” 他继续说道：“如今香市的社团早已不复当年，忠义荡然无存，唯余贪婪。这些蛀虫必须清除，才能还香市清净太平。” “您说得对。”宋子杰似是被勾起往事，郑重颔首。 此时粤东酒楼内，作为赔礼宴的受礼方，蒋天生、十三妹、韩宾、林锡耀四人独坐在左侧首桌。 香市各社团代表陆续入场时，都会主动向蒋天生致意。 林锡耀在人群中认出不少熟面孔——和联胜的邓伯、大d、阿乐，忠信义连浩龙，毒蛇帮王宝，恒记敏哥，新记许华炎与斧头俊等，皆是香市江湖举足轻重的人物。 虽近来声名渐起，但在此等场合，林锡耀仍显得无足轻重。众人至多与他寒暄两句，便不再留意。 不过暗处仍有一道目光锁定着他。 “那人就是靓锡”后台的骆驼指着韩宾身旁的林锡耀问道。 肿着脸的乌鸦应道：“是，老大。” “哼，倒是人如其名。就让他再得意几日。”骆驼冷哼一声，持话筒走向前台：“承蒙各位赏光，我代表东星在此谢过。” 八一1七三七六六六 接着便是冗长的致歉环节，骆驼照本宣科念着悔过书，听得林锡耀昏昏欲睡。 直至台上传来点名：“有请崔小小、韩宾上台。” 后续流程按部就班：骆驼当众致歉，乌鸦跪奉茶水，白头翁与笑面虎当场对质，最终以骆驼赔偿了结。 一切安排妥当后，骆驼宣布开席，随即走到林锡耀身边坐下，笑着问道：“是靓锡吧” “是。” 林锡耀点头应道。 “听说就是你带人砍伤我们东星几百个兄弟” 骆驼依然笑着问道。 “没错。” 林锡耀再次点头。 “靓锡，有没有兴趣来东星我捧你做双花红棍。” 骆驼当着蒋天生的面直接挖人，蒋天生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不是舍不得林锡耀，而是觉得骆驼这样做太不给他面子。 “抱歉，没兴趣。” 林锡耀直接回绝。 他心知肚明，骆驼并非真心招揽，不过是想挑拨他和蒋天生之间的关系。 当然，骆驼这招也是多此一举，林锡耀清楚自己和蒋天生的矛盾根本无需外人挑拨。 其次，林锡耀认为东星这种社团绝不能沾——一个专做 生意的社团，除非彻底清洗，否则就算做到香市第一，也永远洗不白。 如果林锡耀一开始就穿到东星，他肯定第一时间想办法转帮，最不济也要退出江湖。 “靓锡，你很不错，我记住你了。” 骆驼笑着拍了拍林锡耀的肩膀，随即起身离开。 “我丢，十三姐，宾哥，你们看，我为了你们都被骆驼记恨上了。不如那一万汤药费就送给我，让我拿去做慈善吧” 林锡耀一脸真诚地望向十三妹和韩宾。 “凸！”“凸！” 回应他的是两根笔直的中指。 “哇靠，你们两个真是没人性！” 林锡耀表示很受伤。 当天中午的和头酒在一片和谐气氛中结束。 而就在下午，林锡耀接到了一个意外却又意料之中的电话。 【7 中午喝了东星老大骆驼摆的和头酒，拿到五万块赔偿的十三妹心情特别好，立刻就要拉林锡耀去喝奶茶。 “阿锡，今天上午我手下不少姑娘都来打听昨天那位帅哥是谁，说你不知多厉害，多英俊，想免费请你喝奶茶。” 粤东酒楼门口，十三妹拽着林锡耀就要往自己车里塞。 “哇，十三姐，你这不是报答我，是要害我吧那么多奶茶，我吸管都得插烂了。昨晚一宿没睡，我得回去补觉。” 林锡耀赶忙挣脱十三妹，朝着高晋开来的林肯轿车走去。 “ ，免费奶茶都不懂得喝！” 十三妹对着林锡耀的背影竖了个中指。 这时韩宾走到十三妹车旁，正要开口，十三妹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韩宾，你还是省省吧，我手下的姑娘不可能请你喝奶茶。” “” 韩宾感觉受到了巨大打击，赶紧说：“不是，十三妹，我想让你载我回葵青。恐龙那 ，说在中环有妹子约他喝奶茶，来不了，我真服了！” 洪兴屯门话事人恐龙是韩宾的弟弟，所以韩宾在洪兴各位话事人里算是很有分量的。 “喂，十三姐、宾哥，真没兴趣一起做慈善吗我可以在基金会给你们安排个职位，下次跟老外一起上新闻。上次的报道看了没我那富婆女友说我在电视上不知多帅气，准备再捐两万港币，让我再上一次电视。” 林锡耀回头走到韩宾和十三妹身边，笑着说道。 “靓锡，这五万块我留着当嫁妆的。你再打它们的主意，害我嫁不出去的话，我绝对饶不了你。” 十三妹朝林锡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阿锡，我现在口袋空空，钱包扁扁，除了钱，什么都能帮你。就算捧你当洪兴龙头，跟蒋先生对着干都行。” 韩宾显然也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哇，宾哥，跟蒋先生打擂台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你，我走了！” 林锡耀放声大笑，随后坐进林肯轿车，驶离了粤东酒楼。 “切，这小子神神叨叨的，专程跑回来说要搞慈善古惑仔做善事，真是笑掉大牙。” 十三妹望着林锡耀远去的车影，嗤笑着摇头。 “靓锡这是打算另立门户，想做油麻地的掌舵人。” 韩宾盯着林锡耀消失的方向，慢悠悠地说。 “韩宾，你又懂了” 十三妹饶有兴致地反问。 “他叫我们做慈善，还说会给我们安排位置，这不就是想在洪兴里争一席之地吗眼下整个洪兴，最适合他的就是油麻地揸fit人。” 韩宾一番剖析。 “说得在理。但以他跟我们的交情，直说不就得了，何必绕这么大圈子” 十三妹点头，继续追问。 “切，男生追女生会直接说‘我想喝你的奶茶’吗要含蓄，懂不懂” 韩宾一脸“我什么都懂”的得意表情。 “行，你懂，我不懂。但有件事我懂——你自己打车回葵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