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当场验药，打脸找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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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大街的日头渐渐爬至中天，苏清鸢的铺子里已摆满了分类整齐的药材，榆木药柜泛着温润的光，柜门上的草药名称在阳光下格外清晰。她正坐在诊桌后，教小翠辨认刚送来的黄芩，指尖划过黄芩断面的放射状纹理，耐心讲解：“你看这‘菊花心’，越是清晰，黄芩的药效越好，若是断面发黑，便是陈货，不能用。” 小翠点头记下，刚要提问，就见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汉子怒气冲冲地闯进来，手里攥着一小包草药，“啪” 地拍在诊桌上，大声嚷嚷：“苏三小姐！你这卖的是什么假药我昨日在你这买的薄荷，我家老婆子喝了不仅没缓解咳嗽，反而更严重了！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就砸了你的铺子！” 汉子的嗓门极大，瞬间吸引了街上的行人，纷纷围在铺子门口看热闹，连隔壁布庄的掌柜都探出头来张望。小翠吓得往后缩了缩，大牛立刻上前，挡在汉子面前：“你胡说什么！我们的薄荷都是刚晾晒的好药材，怎么会是假药定是你家老婆子自己病情加重，跟我们的薄荷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 汉子梗着脖子，眼神却有些闪烁，“我老婆子喝了别的药都没事，就喝了你家的薄荷水才加重的！不是假药是什么我看你就是想骗钱，用劣质药材坑害老百姓！” 围观的百姓议论起来，有人小声说：“不会真的是假药吧不然怎么会越喝越严重” 也有人反驳：“苏小姐之前在李村治好了那么多人，应该不会卖假药吧说不定是误会。” 苏清鸢放下手中的黄芩，起身走到汉子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这位大哥，你先别激动。你说我家的薄荷是假药，可有证据我家的薄荷都是前几日从别院采摘晾晒的，每一批都经过仔细挑选，绝无劣质品。你家老婆子咳嗽加重，或许是病情变化，或是与其他药物相冲，不能单凭这一点就断定是薄荷的问题。” “我不管！” 汉子依旧蛮横，“我说是假药就是假药！你要么赔我银子，要么跟我去官府说理！” 苏清鸢目光微动，留意到汉子攥着草药的手指 —— 他的指甲缝里沾着一点棕褐色的粉末，质地粗糙，带着淡淡的焦苦味，这味道她格外熟悉，是回春堂最近常炒的 “焦山楂” 的药渣！回春堂为了让山楂有 “健脾” 的噱头，特意将山楂炒至焦黑，药渣便是这种棕褐色，寻常药铺很少这么做。 心中已有定论，苏清鸢却不慌不忙，从诊桌抽屉里取出一根银针，又从药柜里取出一小包未开封的薄荷，放在汉子面前：“这位大哥，我这里有《毒医秘典》中记载的‘银针试药法’，可辨药材真伪。薄荷性凉，含薄荷脑，银针刺入后，若为正品，针身会泛出一层薄霜，且有清凉气息；若为假药或陈货，针身会发黑，且无气味。今日我便当众验药，若是我家薄荷有问题，我不仅赔你银子，还立刻关门；若是没问题，你需当众给我道歉，澄清谣言。” 汉子脸色微变，眼神有些慌乱，却依旧硬着头皮：“验就验！我还怕你不成！” 苏清鸢拿起银针，在烈酒中浸泡片刻，然后刺入那包未开封的薄荷中。不过片刻，她拔出银针，举到众人面前：“大家请看，针身泛着薄霜，凑近闻还有清凉气息，这便是正品薄荷的证明。” 围观百姓纷纷上前查看，果然见银针上有一层细密的白霜，凑近闻还能闻到淡淡的薄荷香，不由得点头：“真是正品！看来是误会了！” 苏清鸢又看向汉子手中的草药：“大哥，你这包薄荷若是从我这里买的，上面应该有我铺子的印记 —— 我家的薄荷都用印有‘苏记’的油纸包裹，你这包油纸光秃秃的，怕是从别处买的吧” 汉子下意识地攥紧手中的油纸，这才发现自己慌不择路，竟拿了一包没有印记的薄荷来闹事。他刚要辩解，苏清鸢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举起来：“大家再看他的指甲缝！里面沾的是焦山楂的药渣，这种炒至焦黑的山楂，只有回春堂在卖！回春堂的李掌柜怕我开医馆抢他生意，先是派人来我铺子找茬，如今又让你拿着假薄荷来造谣，我说得对不对” 汉子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变得惨白，手腕不停颤抖，想要挣脱却被苏清鸢牢牢抓住。周围的百姓见状，瞬间明白了真相，纷纷指责：“原来是回春堂派来的！太过分了！”“自己医术不行，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以后再也不去回春堂抓药了！”“苏小姐太冤枉了，必须让他道歉！” “我…… 我……” 汉子被众人的指责声淹没，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是…… 是李掌柜让我来的，他给了我五两银子，让我拿着假薄荷来闹事，说只要把苏小姐的铺子搅黄，再给我五两银子…… 我知道错了，苏小姐，求你饶了我吧！” 苏清鸢松开他的手腕，语气严肃：“知错就改便好。今日我不与你计较，但你需当众澄清谣言，告诉大家你是受李掌柜指使，我家的药材都是正品，不可再助纣为虐。” “我愿意！我愿意！” 汉子连忙点头，对着围观百姓大声说道，“大家别信谣言！苏小姐的药材都是好的，是回春堂的李掌柜让我来闹事的，是我对不起苏小姐，我给苏小姐道歉！” 说完，他对着苏清鸢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头也不回地挤出人群，狼狈地跑了。 围观百姓看着汉子逃跑的背影，又看向苏清鸢，眼中满是同情与敬佩。隔壁布庄的掌柜走上前，笑着说：“苏小姐，今日多亏了你机智，揭穿了李掌柜的阴谋。以后我们都信你，等你医馆开张，我们肯定来捧场！” “是啊！苏小姐，我们都支持你！” 百姓们纷纷附和，还有人主动帮忙打扫铺子门口的杂物，帮着宣传 “苏记医馆” 的药材都是正品。 苏清鸢对着众人抱了抱拳，语气真诚：“多谢各位乡亲的信任。日后我开医馆，定会诚信经营，用心治病，绝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人群渐渐散去，铺子门口却比之前热闹了许多，不少人驻足观看铺子里的药材，还有人进来询问医馆开张的时间。大牛兴奋地说：“小姐，这下好了！李掌柜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搅黄我们的铺子，反而帮我们宣传了！” 苏清鸢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释然。李掌柜的伎俩虽卑劣，却让她赢得了更多百姓的信任，也让 “苏记医馆” 未开先火。她走到药柜前，轻轻抚摸着柜门上的 “苏记” 二字，心中坚定 —— 医馆开张之日，便是她真正立足之时，也是她向柳氏、瑞王讨回公道的开始。 而此刻的回春堂，李掌柜正坐在柜台后，听着手下汇报汉子闹事失败的消息，气得狠狠摔了手中的茶盏：“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让苏清鸢抓住了把柄，坏了我的名声！” 他看着窗外渐渐冷清的街道，心中满是焦虑与怨恨。他知道，苏清鸢的医馆一旦开张，回春堂的生意定会一落千丈，他必须想办法阻止，哪怕用更极端的手段。一场新的较量，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