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国舅爷不满，朝堂弹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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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朝露凝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泛着冷冽的光。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按品级分列两侧，朝堂之上静得只剩下香炉中檀香燃烧的细微声响。国舅爷赵承勋站在武将列首，双手拢在朝服袖中，指节却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 他昨夜一夜未眠，满脑子都是清鸢堂门庭若市的景象，以及李掌柜被官府处罚后，回春堂门可罗雀的落魄模样。 他本以为收了李掌柜的重金，能轻松打压苏清鸢，却没想到不仅没搞垮清鸢堂，反而让苏清鸢借着 “揭穿托儿” 的事，名声更盛；更让他憋屈的是，林大人还特意给县衙打了招呼，让李掌柜受了重罚，明摆着是不给自己面子。 “陛下驾到 ——” 太监尖锐的唱喏声打破了寂静，文武百官纷纷躬身行礼，看着皇帝身着明黄色龙袍，缓步走上龙椅。 “众卿平身。” 皇帝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目光扫过朝堂，“今日可有本奏” 国舅爷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立刻出列，躬身道：“陛下，臣有本奏。” 皇帝微微颔首：“国舅请讲。” “陛下，臣要弹劾相府庶女苏清鸢。” 国舅爷的声音洪亮，回荡在朝堂之上，“此女身为女子，不守闺阁本分，抛头露面开设医馆，与市井百姓混杂一处，言行举止有失体统，败坏了中原女子的礼教风气。更有甚者，她借着医馆之名，广交权贵，连靖王殿下都对其多加照拂，恐有勾结外人、干预朝政之嫌，望陛下明察！” 这番话一出，朝堂之上顿时泛起一阵细微的骚动。官员们纷纷侧目，有人面露赞同（多是国舅爷的党羽），有人则皱起眉头（知道苏清鸢医术高明的官员），还有人沉默不语（如苏鸿），等着看事态发展。 苏鸿站在文官列中，听到 “相府庶女” 四个字时，眼皮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开口。他心中清楚，国舅爷弹劾苏清鸢，表面是说 “有失体统”，实则是因为李掌柜的事怀恨在心，想借机打压苏清鸢；而他若是开口，无论偏向哪一方，都会得罪人 —— 偏向国舅爷，会得罪太后和靖王；偏向苏清鸢，又会得罪国舅爷这个皇亲国戚。所以，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国舅爷见无人反驳，心中越发得意，继续说道：“陛下，女子当以‘三从四德’为纲，在家相夫教子，而非在外抛头露面。苏清鸢此举，若是不加以制止，恐会让更多女子效仿，届时礼教崩坏，人心涣散，不利于朝廷治理啊！臣恳请陛下下旨，查封清鸢堂，令苏清鸢归家闭门思过，以正风气！” “国舅此言差矣！” 一道沉稳的声音突然响起，林大人从文官列中走出，躬身行礼，“陛下，臣以为，国舅爷的弹劾，有失公允，更忽略了‘民生大义’。” 皇帝看向林大人，眼中闪过一丝兴趣：“林卿有何高见” “陛下，苏清鸢开设医馆，名为‘清鸢堂’，并非为了抛头露面，而是为了救死扶伤、惠民济世。” 林大人语气坚定，条理清晰，“臣曾亲眼所见，清鸢堂的药材平价，问诊收费低廉，甚至每月初一、十五还为百姓免费问诊；前几日回春堂李掌柜雇佣托儿，恶意诋毁苏清鸢，苏清鸢揭穿骗局后，不仅没有追究李掌柜的责任，还将官府赔偿的银子拿出大半，用来救济贫寒百姓、降低药材价格。这样的善举，难道不比‘礼教小节’更重要”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国舅爷，话里有话地继续说道：“更何况，苏清鸢医术高明，曾治好不少百姓的疑难杂症，连太后娘娘的风湿旧疾，都是靠苏清鸢的药方和针灸缓解的。太后娘娘尚且支持苏清鸢，认为她‘以医术济世，是百姓之福’，国舅爷身为太后的弟弟，却要弹劾这样一位为民造福的医者，不知是真的在意‘礼教’，还是另有他因” 这番话直击要害，既点明了苏清鸢的善举，又搬出了太后这个 “靠山”，还暗指国舅爷弹劾苏清鸢是出于私心，让国舅爷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林大人此言太过！” 国舅爷急忙反驳，“臣只是为了维护礼教，何来‘另有他因’林大人莫要血口喷人！” “国舅爷是否血口喷人，想必各位大人心中自有定论。” 林大人不卑不亢，“臣这里有一份名单，上面记录了近三个月来，被苏清鸢治好的官员和百姓，其中包括兵部的王老将军（风湿）、户部的刘主事（咳血症）、还有城郊李村的一百多户百姓（风寒）。这些人都能作证，苏清鸢的医馆是如何惠民，她的医术是如何高明。” 话音刚落，兵部的王老将军立刻出列，躬身道：“陛下，林大人所言属实！老臣的风湿困扰了十年，太医都束手无策，是苏小姐用针灸和草药，让老臣能重新骑马射箭。苏小姐的医馆，是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好医馆，绝不是国舅爷所说的‘败坏风气’！” 户部的刘主事也跟着出列：“陛下，臣之前咳血不止，回春堂的李掌柜说臣没救了，是苏小姐诊断出臣是‘肺燥伤络’，开了三副药就治好了臣的病。苏小姐不仅医术好，还心善，知道臣家境一般，还减免了臣的药费。这样的医者，陛下应当嘉奖，而非查封！” 紧接着，又有几位曾被苏清鸢治好的官员纷纷出列，为苏清鸢说话，称赞她的医术和品德，反驳国舅爷的弹劾。朝堂之上的风向瞬间逆转，原本赞同国舅爷的官员，也不敢再开口；中立的官员，则纷纷点头，认为林大人和王老将军等人说得有理。 国舅爷站在原地，看着越来越多的官员为苏清鸢说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他没想到，苏清鸢竟然治好了这么多官员的病，还赢得了他们的支持；更没想到，林大人会如此坚决地维护苏清鸢，甚至搬出了太后。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早已自有决断。他知道苏清鸢是太后支持的人，又有靖王和众多官员维护，而且苏清鸢开医馆确实惠民，符合朝廷 “安抚百姓” 的宗旨。若是真的查封清鸢堂，不仅会得罪太后和靖王，还会失去民心，得不偿失。 “好了，众卿不必再争。” 皇帝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威严，“苏清鸢开设医馆，救死扶伤，惠民济世，是为大义；所谓‘抛头露面’，不过是小节。礼教虽重，却不及民生重要。国舅爷的弹劾，朕不予采纳。” 他顿了顿，看向国舅爷，语气带着几分警告：“国舅爷身为皇亲国戚，当多关注民生疾苦，多为朝廷分忧，而非纠结于女子是否抛头露面。日后，莫要再为此等小事，在朝堂上争论不休。” 国舅爷心中一凛，知道皇帝这是在提醒他，不要再针对苏清鸢。他只能不甘心地躬身行礼：“臣…… 遵旨。” “退朝。” 皇帝说完，起身离开龙椅，留下满朝文武。 国舅爷阴沉着脸，快步走出朝堂，连招呼都没打。林大人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 国舅爷此次弹劾失败，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日后怕是会用更阴险的手段对付苏清鸢，必须提醒苏清鸢多加小心。 苏鸿走出朝堂时，正好遇到林大人。林大人上前一步，低声说：“相爷，今日之事，还望相爷多提醒苏小姐，国舅爷心胸狭隘，恐会报复。” 苏鸿点了点头，语气平淡：“林大人放心，我会派人告知她。” 他心中却在盘算，苏清鸢如今势力越来越大，连皇帝都驳回了国舅爷的弹劾，看来以后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忽视她，甚至可以适当拉拢，为相府添一份助力。 清鸢堂里，苏清鸢正在给一位老人诊脉，张嬷嬷突然从外面走进来，小声将朝堂上的事告诉了她。苏清鸢心中一暖，没想到林大人和那么多官员会为她说话，更没想到皇帝会驳回国舅爷的弹劾。 “小姐，您现在不用担心国舅爷了，连陛下都支持您呢！” 张嬷嬷笑着说。 苏清鸢却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几分警惕：“国舅爷这次弹劾失败，只会更恨我，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尤其是医馆的药材和煎药室，一定要盯紧，别让他趁机动手脚。” 她刚说完，就看到秦风快步走进来，脸色凝重：“苏小姐，公子让我来告诉您，国舅爷退朝后，直接去了瑞王府，两人在府中密谈了一个时辰。公子怀疑，他们可能会联手对付您和清鸢堂，让您务必提高警惕。” 苏清鸢心中一沉 —— 国舅爷和瑞王联手，这可是她最担心的事。国舅爷有朝堂势力，瑞王有兵权和巫蛊教的支持，两人联手，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了。” 苏清鸢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你告诉萧公子，我会小心应对。清鸢堂的安全，我会安排好；至于巫蛊教和长生蛊的线索，我们也不能放松，一定要尽快找到哈立德，查清真相。” 秦风点头应下，转身离开。苏清鸢看着窗外，深秋的风卷起落叶，带着一丝凉意。她知道，国舅爷和瑞王的联手，意味着一场更大的危机即将到来。但她不会退缩 —— 为了清鸢堂的百姓，为了萧玦的蛊毒，为了母亲的真相，她必须勇敢地面对所有挑战。 而此刻的瑞王府中，国舅爷正坐在客厅里，喝着闷酒。瑞王坐在他对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国舅爷，何必为了一个苏清鸢生气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医者，想要除掉她，有的是办法。” 国舅爷抬起头，眼中满是狠戾：“瑞王殿下，您有什么办法只要能搞垮苏清鸢和清鸢堂，我什么都愿意做！” 瑞王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的酒液，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别急，过几日就是太后的寿宴，苏清鸢定会受邀入宫。到时候，我们可以……” 他凑到国舅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国舅爷听完，眼中瞬间亮了起来，嘴角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好！就按瑞王殿下说的办！这次，一定要让苏清鸢死无葬身之地！” 一场针对苏清鸢的阴谋，在太后寿宴的阴影下，悄然酝酿。而苏清鸢对此一无所知，她还在忙着清鸢堂的事务，为即将到来的太后寿宴做准备。她不知道，这场寿宴，将会是她与瑞王、国舅爷的又一次正面交锋，也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