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风湿根治，忠心归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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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跨院的药香已经萦绕了半个月。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屋内的矮桌上，桌上摆着一陶罐温热的药酒，旁边是摊开的纱布和磨得发亮的银针，还有一小筐刚采来的艾叶 —— 叶片上还沾着晨露，翠绿得喜人。 张嬷嬷坐在软榻上，穿着苏清鸢给她找的干净布衣，脸色比半个月前好了太多，原本苍白蜡黄的脸上有了些血色，眼神也清明了不少。她看着苏清鸢端着药酒走过来，连忙想站起身，却被苏清鸢按住了。 “嬷嬷坐着就好，您的腿还没完全好，别乱动。” 苏清鸢将药酒放在桌上，又拿起旁边的艾叶，“今日咱们再敷最后一次艾叶，若是没什么不适，您的风湿就算彻底好了。” 张嬷嬷看着苏清鸢忙碌的身影，眼眶又红了。这半个月来，苏清鸢每天都会亲自给她针灸、敷药、煮药酒，哪怕自己还受着 “牵机引” 余毒的折磨，时不时咳嗽，也从没有落下一天。 刚开始治疗的时候，张嬷嬷的膝盖又肿又疼，连弯一下都困难。苏清鸢先用煮沸的艾叶水给她热敷 —— 艾叶是驱寒的好东西，煮水热敷能疏通经络，缓解疼痛。热敷完后，再用银针针灸膝盖周围的穴位，每次都要扎 “膝眼”“阳陵泉”“足三里” 三个穴位，苏清鸢怕她疼，下手总是格外轻，还会一边针灸一边跟她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针灸完后，还要涂上苏清鸢特意泡的驱寒药酒。这药酒是用杜仲、桂枝、当归这些驱寒活血的药材，泡在烈酒里密封了七天制成的，涂在膝盖上，轻轻按摩一会儿，就能感觉到一股热流顺着膝盖往下窜，原本刺骨的寒意都消散了不少。 “小姐，您也别太累了，看您这几天又咳嗽了，还是多歇会儿吧。” 张嬷嬷拉住苏清鸢的手，摸到她指尖的凉意，心里满是心疼，“老奴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再这么麻烦了。” 苏清鸢笑了笑，拿起药酒，倒了些在纱布上：“不差这最后一次。嬷嬷的风湿是老毛病了，若是不彻底治好，以后阴雨天还是会疼。咱们把它治好了，以后您就能舒舒服服地陪在我身边了。” 她将浸了药酒的纱布敷在张嬷嬷的膝盖上，又用布条轻轻缠好，动作轻柔又熟练。这半个月来，她的针灸技术越来越熟练，原本有些颤抖的手，现在已经能稳稳地扎中穴位，连春桃都说，小姐的医术越来越好了。 “对了，嬷嬷，今日感觉怎么样膝盖还疼吗” 苏清鸢一边缠布条，一边问道。 张嬷嬷活动了一下膝盖，惊喜地说：“不疼了！昨天我还试着走了几步，一点都不疼，也不麻了，跟没生过病一样！” 苏清鸢听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最担心的就是张嬷嬷的风湿治不好，以后会落下病根。现在看来，热敷加针灸再加药酒的法子果然有效，不仅缓解了疼痛，还彻底疏通了经络，根治了风湿。 “那就好。” 苏清鸢帮张嬷嬷盖好被子，坐在她身边，咳嗽了几声，“等过几日，我再给您煮些补气血的汤药，调理一下身体，您就能彻底康复了。” 张嬷嬷看着苏清鸢苍白的脸色，还有她咳得微微起伏的胸口，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念头 —— 她不能再让小姐一个人扛着了。小姐现在身边只有春桃一个忠心的丫鬟，柳氏又虎视眈眈，若是有什么事，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她知道小姐生母留下的一个秘密，若是说出来，或许能帮到小姐。 张嬷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定决心，拉住苏清鸢的手，压低声音说：“小姐，老奴有件事要跟您说，这件事，老奴藏了十几年，连柳氏都不知道。” 苏清鸢愣了一下，看着张嬷嬷严肃的表情，心里隐隐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嬷嬷，您说吧，我听着。” “您生母林夫人，当年在柳氏进府之前，藏了一个木盒。” 张嬷嬷的声音压得更低，眼神里满是郑重，“那个木盒里装的是什么，老奴也不知道，只知道夫人藏得很隐秘，还跟老奴说，若是以后小姐遇到危险，这个木盒或许能救小姐的命。柳氏进府后，一直想找夫人留下的东西，翻遍了夫人的旧屋，也没找到这个木盒。” 苏清鸢的心脏猛地一跳。生母留下的木盒还能救她的命难道里面装的是酒 “牵机引” 的解药，或者是柳氏害人的证据 “嬷嬷，您知道木盒藏在哪里吗” 苏清鸢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期待和紧张。 张嬷嬷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愧疚：“夫人没跟我说具体位置，只跟老奴提过一句，‘木盒藏在最安全，也最让人想不到的地方’。老奴这些年一直在想，夫人说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可想来想去，也没琢磨出来。” 苏清鸢虽然有些失望，却也松了一口气。至少她知道了有这么一个木盒的存在，而且柳氏还没找到。只要她能找到这个木盒，说不定就能找到解 “牵机引” 的方法，甚至能找到柳氏害生母的证据，彻底扳倒柳氏。 “嬷嬷，谢谢您告诉我的这件事。” 苏清鸢握住张嬷嬷的手，语气里满是感激，“不管这个木盒藏在哪里，我都会找到它的。等我找到木盒，拿到证据，就带着您和春桃离开相府，再也不受柳氏的气。” 张嬷嬷的眼泪掉了下来，用力点头：“老奴相信小姐！老奴以后就跟着小姐，小姐让老奴做什么，老奴就做什么！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老奴也绝不含糊！” 她现在彻底放心了，小姐不仅有医术，还有主见，更有报仇的决心。跟着这样的小姐，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们能走出这相府的牢笼，让夫人的冤屈得以昭雪。 就在这时，春桃从外面匆匆跑进来，脸色有些慌张：“小姐，不好了！柳夫人的丫鬟来了，说柳夫人请您去她的院子里说话，还说…… 还说要是您不去，就亲自来西跨院请您。” 苏清鸢的眼神冷了下来。柳氏这个时候找她，肯定没好事。说不定是知道了张嬷嬷在西跨院，想借机发难；也有可能是为了之前她说的那门亲事，想逼她同意嫁给张老爷做妾。 “嬷嬷，您先好好歇着，我去去就回。” 苏清鸢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春桃，你在这里陪着嬷嬷，看好院子，别让任何人进来。” 春桃点点头：“小姐您小心，若是柳夫人刁难您，您就大声喊，我去告诉相爷！” 苏清鸢笑了笑，没说话。告诉苏鸿根本没用，他只会偏袒柳氏和苏婉柔。她必须靠自己，才能应对柳氏的刁难。 她走出西跨院，柳氏的丫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脸色倨傲，见了苏清鸢也不行礼，只是冷冷地说：“苏大小姐，柳夫人还在等着呢，您快走吧，别让夫人久等。” 苏清鸢没跟她计较，只是淡淡地说：“带路吧。” 路上，苏清鸢一直在想柳氏找她的目的。若是为了张嬷嬷，她就说张嬷嬷是来西跨院帮她整理生母旧物的，柳氏没有理由发难；若是为了亲事，她就装病，说自己身子虚弱，暂时不能议亲，拖延时间。 走到柳氏的院子门口，苏清鸢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冷意。柳氏，不管你想耍什么花样，我都奉陪到底。这相府的天，也该变变了。 她推开门，走进院子里。柳氏正坐在廊下的椅子上喝茶，苏婉柔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把团扇，看到苏清鸢进来，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苏清鸢的心里咯噔一下。看她们母女的表情，怕是有什么更恶毒的计划在等着她。她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银针，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