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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午饭，村里的哭喊声还没歇，县衙的人就到了。 五个人，为首的是个精瘦汉子，穿着灰布差服，腰里别着把弯刀，走路带风。 他身后跟着四个跟班，都背着刀，脸色紧绷。 “谁是村长”汉子嗓门粗，一进院子就喊。 太爷拄着拐杖往前挪了两步：“官爷，我是这儿的里正。” “人死在哪现场动过没”汉子扫了眼围观的村民，眼神跟刀子似的。 “在……在炕上，没敢动。”太爷声音发颤，指着屋里。 汉子没再多说，带着两个跟班进了屋。剩下两个差役守在门口，不让人靠近。 村民们都憋着气，没人敢说话。 林凡站在人群后，眼瞅着那为首的汉子。 是李老虎，李二狗的亲哥。这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果然，李二狗在人群里缩了缩脖子，眼睛却亮得吓人。 他偷偷往李老虎那边瞟，手在背后攥得死紧，指节都发白了。 没一会儿，李老虎从屋里出来，眉头拧成个疙瘩：“后脑遭钝器击打，财物被抢，典型的图财害命。” 他扫了圈村民：“昨天谁见刘老五回来的都看到啥了” 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先开口。 “哑巴了”李老虎脚一跺，“死人了！是命案！知情不报，等同包庇！” 这一吼，有人扛不住了。 一个老汉颤巍巍地说：“昨儿个傍晚，见刘老五揣着个布包，哼着小曲回的家，看着沉甸甸的……” “还有呢” “没……没了。” 李老虎眼睛扫来扫去，最后落在李二狗身上：“你呢你是李二狗吧 跟刘老五熟，你说。” 李二狗心里“扑通”跳，脸上却挤出急巴巴的样子，往前凑了两步：“哥！我知道点情况！” 李老虎脸色一摆，面露威严：“乱叫什么工作的时候请称呼我的职务。” 心里却骂他这个弟弟瞎凑什么热闹，没看到死人了吗 “是，李捕头。但我真的知道一点情况。”李二狗边说着，却是向李老虎打眼色。 “说！” “昨儿早上我见刘老五和林凡在山神庙见了面，还跟他一起进了山……” 李二狗咽了口唾沫，话未说满，话锋猛地一转，“傍晚我瞧见，林凡先一步回来就在不远处，盯着刘老五那布包，眼神不对劲！”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唰”地全落到林凡身上。 林凡眉头一挑：“李二狗，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我啥时候盯着他的包了” “咋没有”李二狗梗着脖子喊，声音比刚才还大，“就在村口老槐树下！ 你瞅那包的眼神，跟狼瞅着肉似的！谁都看见了！” 他一边喊，一边偷偷给李老虎使眼色，挤眉弄眼的，生怕他哥看不明白。 李老虎多精啊，一眼就瞅出弟弟那点心思。 他虽不知道林凡哪儿碍着他们了，但弟弟想弄这小子，他没理由不帮。 再说，这案子要是能随便找个替罪羊，也省得他麻烦。 “林凡”李老虎盯着林凡，上下打量，“你昨晚干啥了” “在家睡觉。”林凡坦然道，“青禾和我妹妹都能作证。” “她们是你亲近的人，作证不算数！”李老虎一口否决，往前逼近一步，“我看你小子就可疑！ 刘老五的财宝，是不是你抢的人是不是你杀的” “官爷这话可不能乱说！”苏青禾不知啥时候挤到林凡身边，脸都白了，却还是梗着脖子说，“林凡昨晚一直在家，半步没出门！” “你个小娘们懂啥”李老虎瞪了苏青禾一眼，“再插嘴，连你一起带回去问话！” 林小婉吓得躲在林凡身后，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林凡把妹妹往身后护了护，冷冷看着李老虎：“官爷办案，讲究证据。 就凭李二狗一句话，就要定我的罪” “证据”李老虎嗤笑一声，“现场在后墙挖了洞，那洞不大，也就你这身形能利索钻进去。 再说了，谁不知道你小子最近突然有钱了 盖房子，买东西，哪来的钱 我看就是抢了刘老五的！” “我那是种土豆赚的！全村人都能作证！”林凡提高了声音。 “种土豆能赚那么多鬼才信！” 李二狗在旁边煽风点火，“指不定就是早就惦记上刘老五的东西，才下的黑手！” “说不定，张霸天就是被他害死的。”人群中一道阴阳怪气响起。 人群一阵哗然，张霸天娘更是哭着喊着要找林凡拼命。 “是谁在那放屁！几个月前我连饭都吃不饱，哪来的力气去杀张霸天他们。” 林凡怒了，又指着李二狗，“刘老五死的时候，你在哪 我咋听说，有人看见你和王三、赵四在村头鬼鬼祟祟的” 李二狗脸色一白，随即又梗起脖子：“你胡说！ 我那是……那是起夜！谁看见我们了让他出来对质！” 他心里发虚，却仗着有他哥在，硬撑着。 李老虎见林凡敢顶嘴，脸色更沉：“少废话！是不是你干的，跟我回县衙一趟就知道了！” 他冲身后的跟班使了个眼色：“把他给我拿下！” 两个差役立刻上前，伸手就要抓林凡。 “我没杀人！我不去！”林凡往后退了一步，摆出防备的架势。 “敬酒不吃吃罚酒！”李老虎眼神一狠，亲自上前，手里的弯刀“噌”地抽了出来，刀身在太阳底下闪着寒光。 “再敢反抗，就按拒捕处理，格杀勿论！” 村民们吓得往后缩，谁也不敢出声。 太爷急得直跺脚，却也没胆子跟官差硬顶。 苏青禾急得快哭了，拉着林凡的胳膊：“林凡……” 林凡看着逼近的李老虎，又看了看吓得瑟瑟发抖的妹妹和满脸焦急的苏青禾，心里火直冒。 他知道，这是李二狗和李老虎串通好了要坑他。真被带走，指不定会遭啥罪。 可眼下，对方是官差，手里有刀，硬拼肯定不行。 李老虎见林凡不动了，以为他怕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就去抓林凡的胳膊：“跟我走！” 就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一声喊：“等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