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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林家坳的鸡还没叫第二遍，村头的晒谷场就热闹起来。 林凡背着编好的竹篓站在土台上，底下黑压压站着五十多号人。 林满仓扛着弓箭站在前头，林二柱手里攥着把柴刀，石头娘则领着几个妇女，各自背着小些的篓子，里头放着辨认药材的图谱。 那是林凡照着记忆画的，粗粗几笔，却把关键处都标得清楚。 进山的规矩再念叨一遍。林凡的声音在晨雾里散开，分好的组别乱串，药材只采我圈出来的那些，不认识的别碰。 满仓哥带的猎组走东边，见了大兽别硬拼，吹响哨子就行。 知道了！底下人应得响亮。 随着林凡一声喊，五十多号人分成五队，踩着露水往山口挪。 林满仓走在最前头，时不时回头骂两句磨蹭的后生，林二柱则帮着石头娘扶了把差点绊倒的婆子，队伍里的笑骂声惊飞了树梢的麻雀。 进了山，空气里都是草木的腥气。 猎组很快拐进东边的林子，弓弦响动时不时传过来；采药的队伍则散开在坡地上，石头娘蹲在一丛植物前，指着叶片给妇女们讲解，声音细细的却很清楚。 林凡没跟任何一组，背着篓子往更深的地方走。 他要提前去探路，防止大型猛兽出没，顺便找找药材之类。 才走半个时辰，竹篓里就装了小半下。 有几株年份不浅的野参，还有只的狐狸，都是能换不少东西的好物件。 往回走时，碰见林满仓带着两个后生扛着只野猪往回挪。 那野猪足有三百斤，几人累得满头大汗，见了林凡就直嚷嚷：小凡快来搭把手！这畜生够全村吃两顿的！ 林凡赶紧上去帮忙，三人合力才把野猪抬到平坦处。 林满仓抹了把汗，咧着嘴笑：今儿运气不赖，刚下套就逮着这大家伙。回去让你三婶给炖了，咱哥几个喝两盅。 先别高兴太早。林凡瞅着四周，这野猪精得很，怕是有伴，咱赶紧往回撤。 话音刚落，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的一声，林满仓脸色一变：坏了，是母猪！快跑！ 几人哪还敢耽搁，扛起野猪就往队伍那边冲。 身后的树林里一阵响动，一头更大的野猪撞断树枝追了出来，獠牙闪着寒光。 射箭！林满仓喊着。 那后生手都抖了，拉弓的力气都没了。 林凡瞅准机会，从地上抄起块拳头大的石头，瞅着母猪冲过来的势头，猛地掷了过去。 石头正砸在母猪的眼睛上，那畜生痛得嗷嗷叫，冲势顿时慢了半拍。 快走！林凡拽着林满仓就跑，几人连拖带拽，总算把野猪弄回了采药的队伍里。 石头娘赶紧让妇女们往回撤，林二柱带着几个后生抄起柴刀护在后面，才算把母猪惊走。 娘的，差点栽在这儿。林满仓瘫在地上，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还是你小子眼疾手快。 林凡摆摆手，心里却暗道侥幸。 这山里的凶险，比他想的还要多。 回去的路上，队伍里的气氛却没受影响。 后生们围着野猪咋咋呼呼，妇女们则数着篓子里的药材，盘算着能换多少东西。 石头娘走到林凡身边，低声说：刚才多亏你了。 都是应该的。林凡笑了笑，往后进山更得小心，让大伙都机灵点。 …… 就这样，林凡带着登记好的货物往县城跑一趟，实则是在半路找个隐蔽处，把这些天大部分的收获兑给系统换成银钱。 系统兑换的银两分毫不差，还能获得积分，一举两得。 剩下的一小部分才会被他带到县城里卖，而且，也不全卖给一家，省心多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 每隔五天，林凡就往县城方向走一趟，回来时总能带着足够的银两，说是碰上了好买家。 村里人见了，眼里都冒光，进山的劲头更足了。 好事多磨，麻烦还是找上了门。 这天林凡刚从回来，就见村口围着一群人，领头的是邻村的王老五。 那人是个出了名的光棍无赖，此刻正叉着腰跟林老三吵得脸红脖子粗。 姓林的，别给脸不要脸！王老五唾沫星子横飞，这山又不是你们林家坳独有的，凭啥不让我们采 这是我们先寻着的地界！林老三气得发抖，再说了，你们懂个屁！瞎采一通，往后啥都长不出来了！ 少跟老子扯这些！王老五往后一挥手，兄弟们，给我采！出了事我担着！ 他带来的十几个后生立刻就往山上冲，林二柱带着几个林家坳的后生赶紧拦着，两边推推搡搡，眼看就要打起来。 林凡赶紧上前，把林二柱拽到身后：王老五，你想干啥 王老五见林凡年轻，压根没放在眼里：你又是哪根葱小屁孩一边去，别耽误老子挣钱！ 这山是大伙的，谁都能采。林凡盯着他，但得按规矩来。乱采一通坏了根，往后谁都没得吃。 你要是想让你村里人也跟着挣钱，就按我们的法子来，分组，认药，不贪多。 要是想胡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客气老子倒要看看你们咋不客气！王老五说着就往前冲，想把林凡推开。 林凡早有准备，侧身一躲，顺手抓住他的胳膊往后一拧。 王老五一声，疼得脸都白了。 你敢动手王老五的人都喊了起来，抄起手里的家伙就要上。 林满仓早带着人围了过来，个个手里都拿着柴刀弓箭，眼神凶得很。 动一个试试！林满仓把弓箭拉得满满的，箭头正对着王老五，真当我们林家坳好欺负 王老五的人顿时不敢动了。 他们就十几个，林家坳这边光是进山的男子就有三十多号，真打起来肯定讨不到好。 好，好得很！王老五挣脱林凡的手，捂着胳膊往后退，你们给老子等着！这事儿不算完！ 说完，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林老三吐了口唾沫：这狗东西，肯定是看着咱们挣钱眼红了。 不止他一个。林凡看着王老五消失的方向，这附近的村子，怕是都听说了。 果然，没过几天，就有别的村子派人来，想跟着一起进山。 林凡没拒绝，定下了跟林家坳一样的规矩，分了几片山给他们，还让石头娘去教认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