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战争就有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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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秦祥睡得一点都不踏实，梦里乱七八糟的最后还被鬼子抓到了，烙铁还没烫他身上呢就惊醒了，出了一身冷汗，起来喝了点水，又躺炕上琢磨怎么练兵，原来的方法不能丢，可是也得见血实战，不然这兵都是纸老虎，哎，头疼啊，不想打自己人，可现在还不到跟日本人翻脸的时候，秦祥可以肯定的是，就现在他手下的300来人，200多支枪的要是跟鬼子打起来，鬼子一个小队就能搞定他们。 哎太难了，一切都得自己想，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想投奔八路军，可是来了平谷这么久了，连他们的名号都没听到过。他不知道的是八路军现在还没改编完呢，势力也没辐射到北边。 看看手表才凌晨，天亮了要找土匪报仇去，再睡会吧！ 早上起来的时候6点多，穿戴整齐全副武装的推门出去，刚出了门就愣那了，全连的人都列队站校场那等他，有点小欣慰，看来昨晚上的一通骂还是起到点作用，最起码军心可用。 秦祥看着他们，这就是一群心思简单的人啊，有好人带，他们就是嗷嗷叫的好汉，要是换个畜牲汉奸来带，他们就会比人渣还坏，毕竟人一旦想学坏太容易了，人性的恶会在环境的改变下无限放大。 新兵不能让他们去，枪都没摸过，刚来才几天啊，军装也没有，看着就是乌合之众，其实他也没指挥过作战，在旅部跟着那些废物参谋们学了点皮毛，加上他在后世看电视看小说里演绎的战场总结的经验应该够用了，毕竟只是指挥一个连去打土匪。 秦祥收回思绪，对着部下们说道：“很好，看来你们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还知道自己是个兵，是个爷们儿，敢去杀敌的勇气算有了，响鼓不用重锤敲，我要在战场上看看你们到底是样子货还是真战士。” “现在我命令，一排前出探路，找到土匪的老窝，摸清楚哨位情况，二排四排随后，携带一天份的干粮，弹药带两个基数的，三排留下，除了值岗的，其余人跟着三排长训练新兵，去准备去吧，半小时后出发。” “他娘的，老子要血洗了土匪窝！”秦祥下完命令就站在校场上等 “是” 夯货们齐声应道。 秦祥看见驴大头也在，骂道：“你特娘的缺心眼啊，跟着凑什么热闹，滚屋里挺尸去，伤没养好你得瑟什么！” 驴大头张张嘴想说点什么，看秦祥黑着个脸，没敢说出口，想敬个礼，一抬手抻的肋骨钻心的疼，只好放下慢慢的往营房里走。 小虎牵着秦祥的马在他身后小声的说：“连长，曹连长过来了，他昨天晚上就来找您，我告诉他您睡下了，他就走了。” 秦祥回头就看到曹孟坤正往这边来，就迎了上去问道：“老曹，你找我，啥事” 曹连长说道：“昨天晚上就听你吵吵吧火的骂人，咋了，手底下的犊子们闯啥祸了你这一大早的全副武装又整队又训话的，有啥作战任务吗没听说啊!” 秦祥倒也没瞒他，把事情经过跟他讲了，其实也没必要瞒着，这种事两天就得传开喽。 曹连长听完哈哈一乐说道：“这事儿正常，你手下的兵都是没见过血的，你就是平时练的再好也不成，还是得真刀真枪的干上几次，这才算练成了，要是想要精兵，那得尸山血海的打赢几场恶仗，最后活着下来的才算数，不是我老曹小看你的兵，他们现在，最多像个仪仗队，军容军姿的没得挑，一到真张的时候就完！怎么着，看你这样是准备报仇清匪去用不用我派人给你掠个阵” 秦祥摇着手说道：“不用不用，一帮子土匪山贼的我还是能搞定的，等我这次回来得跟你好好的请教一番，老弟我其实也没打过仗！” “知道你没打过仗，你们刚被送来的时候还是我跟着旅长接收的呢，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记住你了，穿个破棉袄皱皱巴巴的，跟旅长说话的时候居然没露怯，我那时候就觉得你以后肯定能成事儿，这不让我说准了，新兵里你升官最快，短短的时间就当上了连长，你知道我当连长用了多长时间么” 曹孟坤咽了下口水继续道：“我整整当了两年的大头兵，大大小小的仗打了无数场这才升的连长，哪像你命这么好，不到半年就跟老子平级了，这特么上哪说理去！” 秦祥耸耸肩，看自己的手下已经准备好了在等他就说道：“没办法，可能我比较有文化吧，好了，回头再说，我先出发了。” 曹连长翻着白眼的说：“有文化有个屁用，我就不识几个字，一样带兵打仗，战场上你死我活的，你能把对方说死啊还是得靠拼命！” 秦祥也不再跟他争辩，冲着憨货们喊着“出发”！ 剿匪很顺利，100多人打不到40个土匪的小寨子，机枪一架，突突突的几枪下来，对方就投降了，让秦祥觉得很不过瘾，这么容易算什么练兵，简单的审问了一下，挑了几个顺眼的收编，其余的都做过恶事，一股脑的都被秦祥下令砍了，场面血腥至极。 之后的半个月里，秦祥不断的在他防区里四处出击，大大小小的山头都差不多被他扫了一遍，部队也轮换着上阵，期间也有难啃的山寨，不过最后也都打下来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群拿着破枪鸟铳，大刀梭镖的土匪是不可能赢的。 秦祥的部队里也出现了伤亡，有两伙土匪是曾经的乱军逃兵，很有些战斗力，也是秦祥剿匪时最难打的，要不是对方弹药不足，水生又带人从后山爬上去偷袭，结局还真两说呢。尽管有白医生拼尽全力的抢救伤员，这几仗下来也死了30几个人，受伤的残疾的也20多，不过部队人数反而又增加了近100个俘虏。 现在的秦祥可以算是兵强马壮的，通过贿赂加上私下倒卖，他从其他友军手里换了很多军资，重机枪都搞到手两挺，手下的兵已经400多人了，军服齐备，枪支虽然好几个型号的，但是也算是做到了人手一支，一些缴获的老套筒，鸟铳土枪的还有膛线快磨平的杂牌枪他也没扔，都收到空间里存着，万一哪天有用呢。 其实本来不用死这么多士兵的，除了打在要害上直接死亡的，剩下的重伤员有好几个都是因为白医生经验不足，加上器械不够用没救回来，为此，白医生自责了好久，可这也不怪她，她以前学的都是一般的外科手术，临床的经验也不多，这种枪伤爆炸伤的也从来没治过。 秦祥在县城后山找了一块风水还行的地埋葬了最近死亡的士兵，这里面还有两个在火车上就一直跟着他的跟班，那个叫刘喜奎的冒失鬼因为被土制燃烧瓶砸身上全身重度烧伤，白洋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也没能救回他的命，在医院里哀嚎了两天才痛苦的死去。 秦祥没有给他们立碑，因为不知道写什么，写满洲国防军他只是让人刻下了这些人的名字，还有因为剿匪牺牲的事，没有写番号，就一起埋到了土里。 战争的残酷使得秦祥的心慢慢变硬，其实他也很害怕，听着受伤的士兵哀叫，他的腿也打哆嗦，可是他不能心软，这才刚刚开始，小规模的剿匪就已经这样了，真不敢想象以后到正面战场上炮弹乱飞，子弹如冰雹一般的炼狱里该怎么熬。 部队见了血，死了人，夯货们也就不像以前一样每天没心没肺的就知道问今天吃啥了，训练也一直没停，期间秦祥还组织了几次夜间紧急集合，夜间急行军，新兵们成长很快，为了克服夜盲症，秦祥花钱大量的采购内脏，海鱼给士兵们吃。 自己偷着扩军的事儿还是露馅了，旅长在信里差点把秦祥的祖坟骂炸了，不过因为军事紧张也算是默认了这事儿！但是把骑兵连调回去了，曹孟坤走的前一晚，秦祥跟他喝了一晚上的酒，说了很多话，对于未来的打算也隐晦的跟他提了几句，劝诫他少造杀孽，至于他听进去多少随他吧。 随同信件一起的是旅里派来的一个上尉，是来给秦祥当连附的，他知道这是派来监督他的，这人跟谁说话都笑咪咪的，就算是新兵犯了错，他也只是小小的训斥两句，秦祥知道，这就是一个笑面虎，是旅长的眼睛。 所以最近秦祥特别老实，除了在军营里搞训练，就哪都不去了，连平日里的酒席也都推脱不去，山上虽然没有土匪了，不再需要军队的护送，可是奸商们送上来的孝敬，他还是照收不误，而那个药行掌柜来过几次找他讨要尾款，都被秦祥以日本人还没给钱的理由搪塞过去了，他知道，马上就要有大变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