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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葛胖子蒙我，走，找他去！”许凌转身就走。 “哎，哎，大人，稍等！”一听“葛胖子”三个字，黑脸小子一愣，片刻堆上笑，拦住许凌。 “大人面生，倒叫小的误会了，我们收货，收的！三位请！” 他作揖道歉，带许凌三人穿过堂屋，绕了3条弄堂，来到一个大院跟前。 “大人，小的就送您到这儿，您进院，找一位姓嵩的，嵩爷即可。” “好，多谢，一点小意思，尝尝！”许凌掏出一只带泥包的叫花鸡，递给黑脸小子。 “这……”看到叫花鸡，黑脸小子一怔，立刻抬头细观许凌，确认自己没见过他，这才笑嘻嘻接过，“多谢大人，不知这泥球是何物” “嘿嘿，这是叫花鸡，老好吃了！”卜怀志插话。 “嘶！”话音未落，胳膊一疼，斯云拧他一把。 卜怀志立刻闭嘴。 “闲得无聊弄的，小哥尝尝，味道还不错。”许凌谢过他，转身迈步进院。 斯云和卜怀志立刻跟上。 黑脸小子抱着泥球，看着他们三个背影，身体微微颤抖。 他哆嗦着，摸索到自己手环，划拉几下，发了条信息。 怀里叫花鸡被他小心用衣服包好，迅速跑回门房边小屋，放进柜中藏起。 许凌迈步进入熟悉的小院。 浇筑台、粉碎机、液压器、鼓风机、蒸汽机、大大小小的模具，水泵、破了一角的盥洗池，黑乎乎的操作台，还有瘸了腿的高脚椅。 一切都如同他离开前一模一样，仿佛就在昨天，他和葛胖子还在嵩老指挥下，浇筑新模具，尝试新锻材。 那些锻造失败的铁锭和兽骨还在院中角落堆着，许凌甚至能清晰分辨出哪些是他做的，哪些是葛胖子的“发明”。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穿身灰布工作服，带着手套，胸前罩着件黑乎乎看不出色的皮围裙，左手抓住长方形铁质防护罩把手罩住脸，右手持焊枪，正在灼烧一块铁甲。 滋滋滋，明亮火花四溅，不少火星落在围裙和他脚上磨的发白的大头黑皮靴上，却没留下任何痕迹。 “咳咳，老人家！”许凌愣了一阵，开口。 嵩岳停下手中焊枪，移开防护罩看向来人。 一个满身横肉的花臂汉，后面两个小的，正在院里探头探脑。 他把护目罩和手里东西放下，脱下又黑又厚的皮质手套，从操作台深处走出。 “要做什么” 长时间专注工作让他眼角发红，血丝密布，但此刻，他虽然疲惫却很温和，眼部皱纹弯起，目光慈祥。 这是大壮新交的朋友吧，身体还挺结实，不像凌儿，身子弱，朋友也大都是豆芽菜，不结实。 许凌贪婪的看着老人，他还穿着自己给他买的围裙、套袖和大头皮鞋，套袖袖口都磨烂了，补丁显眼。 脚上的大头皮鞋明显不太跟脚，趿拉趿拉的，但仍旧被保养的锃明瓦亮。 许凌努力控制颤抖的身体，恨不得立时上前拥抱老人，但他显然不能，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衣角，拼命揉搓。 看他扭捏，老人一愣，眼中射出精光。 其他几个锻造师见来了客人，纷纷朝这边张望，跃跃欲试。 嵩岳不自觉的往许凌身前站站，挡住身后窥视。 “客人，想做点什么”他恢复平静，目光愈加慈祥和蔼，甚至带上了欣慰，好似在看自己的儿孙。 “哦，我，我想做几个蛇牙匕首！” 见他靠近，许凌身体前倾，也忍不住靠近老人。 感受到四周窥探，不得已停下，从空间里掏出个盒子，打开，双手托递给嵩岳。 盒子里是四根变异巨蟒蛇牙。 嵩岳自然接过，青筋遍布的大手微微颤抖。 “变异巨蟒！”只一眼，他惊讶的脱口而出。 “对，嵩，嵩爷慧眼如炬，的确是变异巨蟒。”许凌回答，差点就咬了舌头，喊出“嵩老”二字。 嵩岳吃惊又心疼的看向他，将沉重的蛇牙连同盒子一起，端到眼前细看。 其他锻造师听到，也好奇凑过来看，见到半米多长的蛇牙，都吃惊不已。 “这么大！” “是啊，这么长的蛇牙，真是头回见！” 四根半米长的蛇牙静静躺在不锈钢盒里，两根略长，两根略短，表面还残留蓝绿毒液，带着微微腥臭，恐怖异常。 “哎呦，牙都半米，这变异巨蟒得有多大！”一位锻造师啧啧称奇。 嵩岳心下也是一惊，看向许凌，“这东西是你猎的” “是，我杀了一条变异巨蟒，得了它的皮和牙，”说着，许凌手一挥。 呼啦，一条十四五米的粗大蛇皮落在地上，坚硬鳞片撞击地面，发出如金属般的脆响。 “豁！这么大的蛇皮！” “啊呀，真是变异巨蟒啊！” “老天，可真大，光是皮都这么吓人，活的时候得多恐怖！” 锻造师们纷纷惊呼，看向许凌的眼神立刻饱含恐惧尊敬。 “哈哈哈哈，好，好，好！” 嵩岳开心极了，他骄傲大笑，仿佛一下子年轻十岁。 “年轻人，好样的！说说，打算用这蛇皮做些什么” “暂时还没想好，嗯，想做几套好一点的护甲，别的也行，您看着做吧，最好能防护全一些。”许凌认真提出要求。 周围锻造师目光火热，羡慕的看着嵩岳，这老小子，这回可赚大发了。 这蛇皮蛇牙如此不凡，就算是边角料，放到黑市也是天价。 许凌掏出个空间箱递给嵩岳，“嵩爷，这是报酬，无论成品如何，做好做坏，报酬都不收回。” 啊呀，大金主啊！ 听到许凌的话，周围锻造师眼都嫉妒红了，其中一位名叫丁四的锻造师尤为不忿，看向嵩岳的眼神都变形了。 对锻造师来说，所谓报酬一般就是剩下的材料边角料和少量现金，但最终能否获得，还要看客人是否满意锻造出的成品。 客人不满意成品，锻造师因浪费客人珍贵材料，自掏腰包赔付的例子比比皆是。 像许凌这种不论成品如何，直接付全款报酬的客人，不说绝无仅有，也绝对稀少。 也就葛家大少爷和那位前领主的孽种孙子喜欢这样，打着学习锻造的名头不务正业，祸祸材料，不知浪费了多少好东西。 那么多珍贵材料，换做他儿子，早就被揍的找不着北，偏偏那两位还是了不得的存在，家里有矿，不光不说，还变着法儿得由着他们可劲造。 嵩岳这老小子也好命，挂了个师傅名头教他们锻造术，比干啥都上心，那么多好东西，一点儿都不知道节省，还不准他们伸手，只紧着他们用。 哼哼，教了那么久，除了院子里那堆破烂，也没见二人做出什么正经东西出来，不仅教得什么都不是，反倒还教出个毒杀亲爷的孽种，嗐，白瞎那么多好材料了。 这老小子劳心劳力，不愿克扣，到老也没捞着好！ 等那孽种死了，葛家大公子也不来了，嵩岳这老小子也神气不起来了。 没想到今天又碰上这么有钱的主，哼哼，还真好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