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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拨回秦亮向陆盈歌告知消息的那一刻—— 秦亮姿态沉稳,身后两步外,两名黑衣保镖静默侍立,手中提着备好的厚礼。 他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歉意,温声道: “盈歌,家父与我对今日之局都深感痛心。” “此番前来,一是亲自将秦家的态度转达于你。” “二是代秦家探望行舟,聊表心意,看看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上忙的。” 陆盈歌静立原地,清冷如玉的脸上神色不变。 直到秦亮语毕,她清冷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数秒,方才淡淡开口: “秦亮,谢谢你带来这个消息,秦家能如此明辨是非,我记下了。” 她的语气客套而疏离, “行舟需要静养,探望就不必了。” 她的目光淡淡掠过保镖手中的礼品,并未多言。 身旁的助理见状,在她的默许下上前,从保镖手中代为接过。 “请回吧。” 秦亮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甘,但在陆盈歌的冷冽气势面前,也只能维持风度: “我明白。有任何需要,秦家定当尽力。” 他转身欲走,视线却被恰好迎面走来的江寒星与丁意所吸引。 少女年仅十八,正是鲜嫩欲滴的年纪,眉眼纯净,带着一丝怯懦的温柔,好似初开的垂樱。 那种动人心魄的脆弱之美,在丁意那份成熟艳丽的容光衬托下,更显独特而深刻。 秦亮眼中掠过一丝对美好事物的惊艳,目光在江寒星脸上多停留了半秒—— 若是将来……将这两朵娇花也纳入温室赏玩,想必别有一番风味。 但在他心中,唯有陆盈歌那样与他匹敌的冰山,才配得上他投入真正的情感。 念及陆盈歌,他神色一敛,不再停留,大步离去。 江寒星与丁意看到陆盈歌在门外与助理低声交代事项。 两人立刻收敛声息,待她交代完毕,才带着显而易见的敬仰上前: “陆总,您好。” 江寒星看着陆盈歌清冷绝美的面容,心脏怦怦直跳。 一股勇气莫名涌上,怯生生地开口: “陆总……我、我听叶总叫您‘盈歌姐’,我们……可以也这样称呼您吗” 陆盈歌目光掠过她们带来的花束,最后落在江寒星那张青春靓丽的脸上。 这个只比自己女儿大四岁的少女,竟让她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柔软与喜欢。 她清冷的脸色缓和少许,对着江寒星微微颔首:“可以。” 江寒星的眼睛倏地被点亮,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一丝受宠若惊的雀跃: “谢谢盈歌姐!” 丁意虽不似她这般外露,眼底也闪过一丝惊喜,顺着话头恭敬而感激地轻声道: “盈歌姐。” 陆盈歌目光扫过二人,语气平和淡然: “进来吧。” 说罢,她便领着二人推门而入。 江寒星乖巧地将花束在床头柜上放好,与丁意一同在床前站定。 陆行舟正靠在床头,目光沉静。 在琉璃珠驱动的量子构造体坚持不懈的修复下,陆行舟伤势已好了大半。 看到她们进来,他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 “丁意,小星,你们来了。”他语气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 见他精神不错,丁意心中先是一宽,由衷地松了口气,随即却又五味杂陈—— 他记得她这个情人,记得小星,却独独忘了妻子江揽月。 “学长,你气色好多了。”丁意脸上漾开微笑,声音却难免一丝干涩。 “姐夫……你感觉怎么样”江寒星的声音更小,带着怯怯的关切。 陆行舟微微一怔,随即失笑,语气带着一丝纠正的意味: “我好多了,怎么又叫起姐夫来了。” 他的目光掠过二人,在丁意脸上停留的一瞬,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陆盈歌走到床边,柔声道: “小舟,刚才秦亮来过,带来了一个消息。” “那个叫刘静的女人,决定去警局自首,指认一切都是秦时在背后主使。” “自首”他低笑一声,听不出是嘲弄还是满意,“可惜了。” 这声“可惜”意味难明,不知是可惜没能亲手处置她,还是可惜这消息来得太晚。 陆盈歌凝视着他,声音依旧柔和,却字字清晰: “秦时的计划太周密,不像是临时起意。” “小舟,我一直在想,你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能让他布下这样的死局,非要彻底毁了你” 这正是陆盈歌想引导的方向,她希望能借此刺激他的记忆。 陆行舟的目光锐利如寒刃出鞘,但深处却掠过一丝茫然。 “深仇大恨”他声音低沉沙哑,却异常清晰。 “我记得在ktv,他出言不逊,我打了他一巴掌,砸了屏幕。” “我也记得在香格丽舍,他做了什么……让我断了他几根肋骨。” “但为什么这些冲突,似乎……远不足以让他非要置我于死地。” 脑海中,骤然闪过看守所里那双枯井般空洞的眼睛, “他虽未亲自动手,但借陈彦斌之刀杀人,本就是他一石三鸟的毒计。” “这和他亲自要我的命,没有区别。” “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会让他从意气之争,升级到非要我的命不可” 他抬起眼,望向陆盈歌,那眼神是纯然的困惑。 陆盈歌的语速不着痕迹地放慢,小心翼翼地投下探路的石子: “是不是因为……江揽月” “我听说,秦时不仅是她公司的销售经理,也一直在疯狂地追求她。” “江揽月……”陆行舟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心头泛起一阵空落落的刺痛。 这刺痛如此真实,却又毫无来由。 “我想不起来。”他无意识地攥紧了盖单,眼神却冷了下去,如同结冰的湖面, “但这不重要。无论缘由为何,他既然做了,就要付出代价。” “所以那天在车库,我才踩碎了他的膝盖和下面那玩意……” 陆盈歌顺势接过话,抛出一个更关键的信息: “还有一件事。秦时……他是京城秦氏现任家主在外的私生子,也是秦亮的弟弟。” “私生子”陆行舟低声重复,随即嘴角扯出一抹彻骨冰寒的弧度, “原来如此。难怪他有这个能力和资源,也难怪秦亮弃他弃得如此干脆——” “一个试图争家产的野种,本就是最好的投名状。” 他眼神中的寒意更甚, “秦亮想用他便宜弟弟来换秦家的太平,顺便借我们的手清理门户” “算计得不错。但秦时的命,本来就是我的。” “他凭什么觉得,他有资格拿来和我做交易” 陆盈歌叹了一口气,拿起平板,调出一份文件,神色凝重地递过去: “还有这个,这是助理刚发来的,关于你车祸的初步深度分析报告。” “昨晚,泥头车司机被发现在看守所的监室内‘突发急病猝死’。” “尸检报告是‘心源性猝死’,合情合理,毕竟他本就身患癌症,命不久矣。” “但他妻子账户里多出的海外巨款,与他欠陈彦斌的债务被一夜勾销。” “这几件事发生在同一时间,不可能是巧合。” 她的声音冰冷得像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意外的假象, “这是一起有预谋的买凶杀人。幕后指使者就是陈彦斌。” “他在确认灭口万无一失后,才付清了封口费。” “这是典型的事后结算,是做给其他走狗看的戏,更是他为自己信誉交的保费。” 当听到“买凶杀人”和“付清了封口费”时,江寒星的脸颊霎时失去血色。 她下意识地向丁意身边靠了靠。 丁意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自己的指尖却也是一片冰凉。 陆盈歌抬起眼,看向陆行舟,眼神交汇间是无需言说的默契与决断: “他们连一个将死之人都不放过,就是要掐断最后一根线头。” “另外两名司机,面包车司机坚称门锁意外故障,商务车司机坚持是为躲避动物。” “他们口径统一,死咬是意外,并且查不到他们与陈彦斌有任何直接的金钱往来。” “现有的线索在这里断了,法律上暂时奈何不了他。” “但动机和受益人,已经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这笔账,我们记下。” 陆行舟听完,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只是眼神更冷了几分。 “没关系。”他声音平静得可怕, “法律有法律的规则,我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