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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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冲入面前的河流林天便吃了一惊，但形势容不得他思索，背后的喊杀声伴着羽箭逼迫他继续深入。血迹渲染着面前的河水，顷刻间又恢复清明，突然脚下一滑，林天摇晃下身体，被河流吞噬，裹挟着消失了。 “追呀，莫让逆贼逃了！” “短命鬼，累的爷们追了这么久，早该死在火案中。” “莫要喊叫了。仔细搜索，不要让他借着河流逃遁了。”一个沉静的声音响起。 河流两岸的丛林里，人喊兽吼声先是燃动沸腾，后又渐渐停息。 河水却依旧哗哗啦啦的流动向前，声响不大，却似亘古不变。水面波动依旧，寸许高的水波滚动向前，冲到树影里变沉寂了。后一道水波又漾了起来。 …… 叫骂声渐渐隐没了，月光显得明亮起来。 一道又一道水波漾动翻覆，犹如书册，只是不能翻转来观看。 林天，林家废柴，12岁时仍未练体入门，后又6年，仍是未窥门径，不得已放弃消耗家族资源，对外宣称离开家族，自行谋生。 同期的家族子弟6岁练体入门，约莫10岁大都进入练体三层，稍稳固一下修为，得家族资源帮助即可冲入下一阶段，等待破开下一个门槛。如林天这般勤练不辍十余年仍未练体入门的几乎百年不出。上一个如此表现的族人，12岁即堕入邪魔，弑杀了自己的生身父母，而后被同族子弟击杀当场。由此族中对此类事情监管较严，等到林天10岁未能入门练体就把他跟父母分离，放置到别庄中，等待他自己放弃，同时也是戒备他突发问题，堕入邪魔，戕害亲人同族。说来也怪，即便如此，林天仍旧未放弃锻炼体魄，每日里早起即开始晨练，至日中方休息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又搬运重物至星斗漫天。所幸家族供给的资源从未断绝，炼体之前所需供给也较为平常，不过是些精肉细粮和跌打损伤药膏。这些物资一直供给到林天18岁满后自动放弃领取。当林天放弃获取家族供给时，负责发放家族供给的老仆也甚为诧异，一来家族高层一直未曾提起要断绝供给；二来之前林天也从未提起要放弃锻炼。 申告家族长辈放弃家族供给的第二个月，林天即回祖宅了一次，想要见见自己的父母，可是却被告知父母不在族中，短期内不会回来。同时告知林天回到先前居住的别庄中，等待他父母回来会告知他。林天自觉这其中有问题，却也没有搅闹，回到别庄中等待。 只是这等待的时间有点长，即使整天锻炼肉身占据了大半时间，停下来时也会想到自己的父母。直到三个月后，负责发放物资的老仆告知他父母回来了，林天停下锻炼便返回祖宅。自己家的院落中，只有母亲一个人神情呆滞的坐在房中，父亲却没看到。他慌乱地给母亲倒了一盏茶，母亲没有接，仍旧呆滞沉默，直到茶盏里的水冷却，林天虽心中万般思绪，却也没敢询问。 在家中待了一天，母子二人只是枯坐，一人呆滞不语，一人默不作声。临近傍晚，按照族规，林天需返回别院居住。临出门前林天向母亲告别，这时林母才回过神来。 “天儿，你父亲他不见了，以后家中事务全靠你来承担了。”眼中憔悴颜色愈加重的母亲沉声说。 “发生了什么事”林天急声问。 之前居住别院中磨炼身体，林天每月也会返回家中叩拜父母，其中父亲也多次未曾露面。但过后林天也从母亲口中得知父亲去执行任务，因族务耽搁不能返回，有几次也遇到危机，几近丢失性命，但事后父亲都吉人天相安然返回。从没有一次像这样让母亲黯然不语独坐一天，临行才告知自己父亲不见了。 “三个月前我和你父亲执行族中任务，去西山墨林中采集灵药。任务完成后，你父亲在墨林深处接近凹谷的地方看到一棵三品天叶果，想采来换取族中拓脉丹以助你进入炼体，不想这三品天叶果下有一条筷子长青蛇守护，最终虽侥幸得到这棵奇药，却被青蛇追击，不幸落入凹谷河流中，连人带药一起不见了。发现这状况，我立即去救援，可也只看到你父亲落水，之后青蛇也没入水中，任凭我怎样呼喊和探索也没再寻到你父亲踪迹。在水流上下游搜索了一月有余，也没结果，这才带着先前的任务物品返回族中，上报了此次任务完成情况和你父亲不见的情形，我又跟随族中长辈去西山凹谷搜寻了两个月，即使扩大搜索范围也未曾找到你父亲。” “你父亲已无从寻找，今后就剩我们母子相依为命了。可是天儿，越是如此，你越得坚强，勤练不辍，早日进入炼体，争取习得更高深的功法，把你父亲寻回来。” 默默消化了母亲所说的情形，林天虽然心中急切，现如今母亲和族中长辈已多次搜索也未能寻到父亲，以自己的能力更是办不到，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照看好母亲，免得她心中愧疚，影响身体。其次便是早日进入炼体，逐步提升修为，以期早日寻回父亲。 认真回复了母亲后，林天仍旧返回别院中。静坐屋中思索良久仍不得结果，索性不再呆坐。走进院中，做起搬运训练。小院不大，园中无有树木花草之类，时值三更，月华如水倾泻到院中，滚动着把林天淹没。林天搬运来回中只是双臂发力并不呼喝发声，随着他来回，月光也似被搅动的从清爽到粘稠，复又恢复如水。如此直至天明，林天虽一夜未停歇，却也不见疲乏。做完早课，林天又返回父母居住的院中，本意想陪伴母亲，不想到了院中却发现母亲并不在，只有一封书信放置在房中，一盏冷茶正压在书信封口处。林天看到这正是昨天自己给母亲奉的那盏茶，心中顿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