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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内，鎏金梁柱在晨光下泛着冷硬光泽，气氛较之上次议事更显压抑凝滞。满朝文武皆敛声屏气，面露凝重，心中皆知一场远比北伐金国更为凶险的双线战事已近在眼前，其成败实关大宋社稷安危。 “陛下，西域马匪之乱虽急，然可调兵暂缓。当务之急乃彻查泉州刺客案，擒获真凶以安江南民心，否则恐致民变！”宰相李纲身着绯色官袍，再度出列躬身，语气急切地苦口劝谏。 “暂缓”赵桓豁然自龙椅上起身，椅背蟠龙雕刻似随其动作鲜活起来，目光沉凝如寒潭，扫过阶下群臣，“李爱卿，事到如今你仍未明白吗” 他手指重重敲击御案，案上镇纸微微震颤，沉声道：“泉州刺杀朝廷命官之刺客，与西域劫掠边境之马匪，本为同一势力所操控！” “他们一东一西遥相呼应，分明欲斩断朕之左右臂膀，令大宋陷入首尾不能相顾之境，使朕动弹不得！” “朕若此刻退一步示弱，他们便会得寸进尺进十步！步步紧逼之下，终将把朕逼回那个宗室被掳、国土沦丧、任人宰割的靖康元年！” 赵桓声音掷地有声，携帝王不容置疑之威严，直令李纲张了张嘴，却再难出半句劝谏之语，只得默然退立一旁。 “是以，”赵桓缓缓环视阶下满朝文武，目光扫过每张或惊或惧的脸庞，语气斩钉截铁，“朕不仅不退。” “朕还要主动出击！” 他将锐利目光投向立于武将队列之首的西军统帅韩世忠，朗声道：“韩爱卿！” “臣在！”韩世忠身着玄色铠甲，闻声当即应声出列，单膝跪地躬身行礼，甲胄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声如洪钟。 “朕命工部即刻为西军换装！五千支最新研制的‘真理’步枪、一百门‘神威’青铜大炮，务必三日内尽数送至西军大营，交由你统筹调度！” “此外，朕再予你一道密旨。”赵桓俯身向前，声音刻意压低，却字字透着不容置疑的凛冽杀气，“朕不要你与那盘踞西域的‘黄金家族’讲道理谈和！” “朕要你去抄他们的家！找到那个名为‘地狱之谷’的地方，给朕烧了！” “那片藏污纳垢之地，连同其上所有敢与大宋为敌、会喘气之物，都给朕彻底从舆图上抹除，寸草不留！” 韩世忠心神剧震，他万万未料皇帝此次竟有如此决绝之心，这是动了真正的雷霆之怒！他不敢有丝毫迟疑，双手按地重重叩首：“臣遵旨！定不辱陛下使命！” “至于东边泉州乱局……”赵桓目光从韩世忠身上移开，转向立于文官末列的新任锦衣卫指挥使陈寿，语气带着几分冷意，“陈爱卿，锦衣卫食朝廷俸禄，总不能久无所为吧。” “罪臣万死！臣未能及时侦破刺客案，恳请陛下降罪！”陈寿额头已渗出细密冷汗，当即膝行几步跪地请罪，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朕暂不降罪，予你戴罪立功之机。你即刻率锦衣卫精锐赶赴泉州，乃至整个江南地区，给朕撒下一张天罗地网——一张比那‘白莲社’更绵密、更狠毒，令其无处可逃之网！” “他们既喜躲于暗处装神弄鬼、蛊惑民心，那朕便令锦衣卫化身为暗影，比他们更像索命厉鬼！” “去遍贴告示，告知江南百姓：那所谓‘白莲社’绝非救世宗门，实乃吃人脑子、挖人心肝的魔教邪祟！去市井乡间宣扬：凡信奉白莲者，死后必坠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给朕用尽最恶毒之语去污名化他们，令其成为过街老鼠！用最卑劣之手段分化其内部势力，使其自相残杀！以最残酷之刑罚拷问捕获教徒，挖出他们老巢！” “朕要让‘白莲’二字，在江南大地成为比瘟疫、洪水更可怕的禁忌，令百姓闻之色变，无人敢再提及！” 东西两线，一对外敌，一平内乱，同时出击！明面上西军携重械征讨西域，暗地里锦衣卫在江南布网搜捕，双管齐下！从中枢朝堂到边陲军营，从粮草调配到军械运输，一个足以令整个大宋为之震颤的庞大战争机器，正被赵桓亲手轰然发动！ 正当满朝文武皆被皇帝这般铁血手腕震慑得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时，一封由锦衣卫千户亲自护送、盖着“绝密”朱印的密报，以最高加密等级从泉州星夜传回，此刻正由内侍太监轻手轻脚悄然送至赵桓龙案之上。 赵桓示意内侍退下，随即拿起密报缓缓展开，目光快速扫过纸面，仅看一眼，原本紧绷的面色骤然沉凝，瞳孔更是猛地缩成最危险的针尖大小！ 密报上仅有一行核心信息：“刺杀案目标已初步锁定。经查，被刺张提举与刘少监二人，生前皆是泉州城内‘无生观’道观的忠实虔诚信徒。” “该道观在泉州城内香火鼎盛，信徒遍布市井乡野，数量甚众。其殿内供奉的主神，名为……” “无生老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