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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小满听完陆怀瑾那番郑重其事的低语，非但没有露出惧色，眼眸反而倏地亮了起来，闪过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 演戏啊！这不就是自己的老本行嘛，自己上一世那可是歌影双栖的艺人，演戏还不是手到擒来！姓陆的，姐姐让你看看什么是专业！ 在虞小满看来，这不过是一场需要高度演技和临场反应的“实景演习”罢了。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唇角微扬，眼睛里带着异样的光芒，她语气轻松却带着令人信服的笃定：“没问题，陆教官。需要我做什么，配合就好。保密条例我懂。”她那副仿佛只是答应去参加一场普通校园活动的模样，让原本心情沉重的陆怀瑾和顾临江都愣了一下，陆怀瑾习惯性轻簇眉头。 她一向胆色过人，只是眼里居然还带着兴奋 既然敲定了，事不宜迟，陆怀瑾迅速做出安排。 他让顾临江先去任务地点做先期布置，自己则带着虞小满离开饭店。 “你需要换一身行头，现在的打扮太学生气。”陆怀瑾言简意赅。 虞小满却狡黠一笑：“当然，陆教官，给我半个小时，地方我自己搞定，保证符合要求。”她想到了现成的地方——百乐门的后台化妆间。 那里有李嘉佑为她准备的各种符合歌舞厅氛围、却又不会过于夸张的礼服和全套化妆用品，更重要的是，绝对隐蔽。 陆怀瑾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样的虞小满让她他心底悬起了一股无名的不安，希望她永远不是敌人。 他沉声点头，两人分头行动。 半小时后，当虞小满再次出现在约定地点时，陆怀瑾眼中掠过无法掩饰的惊艳。 她换上了一件墨绿色的丝绒长裙，剪裁优雅得体，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和优美的曲线，既不会过于隆重，又非常衬托她的气质，她卸去了学生的青涩，眉眼间带上了让男人无法忽视的妩媚。 脸上化了精致的淡妆，强调了眼部的深邃和唇瓣的润泽，将她原本的一直掩盖的妩媚直接绽放，陆怀瑾被这夺目的光彩吸引的屏住了呼吸。 她非常会利用自己的优势，长发被挽起用小巧的珍珠簪子盘好，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几缕碎发不经意地垂落，平添几分风情，这哪里还有半分学生气质，妥妥一个贵族女风范，甚至那些富家女都没有她身上这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她一个眼神扫过来，眼低的疏离感又瞬间让人不敢逾越半分，放佛她就应该是这样，天生就应该站在顶端。 她甚至从后台借了一个小巧的手拿包，与裙子相得益彰。虞小满看着陆怀瑾呆愣了片刻就眼底恢复了清明，不禁感概：不愧是国安的，受过特训啊，自己这妆容可是上一世相当火热的斩男妆。 虞小满几乎瞬间进入了状态，她轻扬下巴，带了点上海女人撒娇的调调“走吧。”虞小满对上陆怀瑾的目光，坦然自若，甚至带着一丝进入角色后的从容笑意。 任务地点设在一处颇有格调的涉外宾馆宴会厅。 舞会流光溢彩，衣香鬓影，中外宾客云集。陆怀瑾换回了那身笔挺的西装，臂弯里挽着虞小满，俨然一对璧人。 ‘’如果听不懂可以微笑‘’陆怀瑾嘴唇微动轻轻在虞小满耳边提醒，仿佛情人在说悄悄话一样，微热的气息喷在虞小满小巧的耳垂旁。 虞小满轻声嗯了一下，开玩笑还有自己怯场的地方再说，这里不过是英语，又不是法语，未免太小瞧她这个‘’复旦高材生‘’了。 虞小满的表现远超陆怀瑾的预期。她挽着他的手臂，步伐从容，姿态优雅。面对上前寒暄的各色人等，她总能恰到好处地微笑、颔首，用几句简单得体的英语或中文回应，既不冷场，也不多言，完美扮演了一个陪伴男伴出席场合、安静却不失礼的女伴角色。 她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流转，实则敏锐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人，默默记下陆怀瑾需要留意的人物和方位。 当目标人物——一个穿着考究、举止看似儒雅的中年外籍男子逐渐靠近，试图与陆怀瑾进行预设的“接头”暗号试探时，虞小满甚至巧妙地利用调整披肩的动作，为陆怀瑾挡住了侧面可能存在的视线干扰，创造了最佳的交流环境。 整个“接头”过程前半段异常顺利。 情报（经过处理的假情报）成功传递到目标人物——那位举止儒雅的中年外籍男子手中。他接过微缩胶卷，指尖动作稳得看不出丝毫破绽，脸上甚至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对陆怀瑾低声说出的暗号给出了正确的回应。 然而，就在他准备像预想中那样悄然退入人群时，意外发生了。 宴会厅的灯光突然猛地闪烁了几下，然后伴随着一小片区域的短暂惊呼，靠近乐队方向的一盏射灯似乎因为线路问题，“啪”地一声熄灭了，小范围地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和人群的短暂移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原有的节奏和视线。 更糟糕的是，那名目标人物极其警觉，似乎将这小小的意外视作了某种危险的信号。他没有按照预定的路线撤退，而是脚步一错，极为自然地混入涌动的人群，朝着与计划截然相反的、宾客更多的休息区方向快速移动，眼看就要脱离陆怀瑾的有效监控范围！ 陆怀瑾的心猛地一沉，肌肉瞬间绷紧。 外围接应的顾临江等人视线必然也被这突发情况和人群阻挡了！强行跟过去不仅会暴露，更可能打草惊蛇，导致整个行动前功尽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挽着陆怀瑾手臂、看似也在好奇张望灯光的虞小满，忽然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带着点娇气和无奈的惊呼：“哎呀！” 她脚下仿佛被什么绊了一下，身体猛地一个趔趄，手中那只小巧的手拿包脱手飞了出去，“啪”地一声，恰好落在那名正欲快速离开的目标外宾脚边不远的地方。包里的口红、粉饼等小物什散落了一地。 这突兀的声响和动静，成功让那名警惕的目标人物下意识地停顿了脚步，警惕的目光扫向声音来源，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周围一小圈人的注意。 虞小满脸上瞬间染上恰到好处的红晕和窘迫，她一把抓紧陆怀瑾的胳膊稳住身体，语速稍快却并不失礼地对着目标方向说道：“oh, im so sorry! my clumsy!”（哦，真抱歉！看我笨手笨脚的！） 她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带着一种年轻女孩特有的、无意间闯了祸的尴尬，完美融入了现场意外氛围，没有丝毫刻意感。 陆怀瑾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他立刻配合地低下头，用中文关切地问：“没事吧”语气带着男友般的自然关心。 同时，他动作流畅地半蹲下身，看似是去帮女伴捡东西，目光却飞快地锁定了目标人物的皮鞋和裤腿，确认了他的准确位置和停滞状态。 这个短暂的停顿，已经足够外围接应的顾临江重新捕捉到目标！ 而虞小满，则继续着她的“表演”。她微微蹙着眉，看着陆怀瑾帮她捡东西，又不好意思地对着周围投来目光的人笑了笑，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造成的“小意外”里，将一个不小心失了仪态、有些羞赧的年轻女伴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目标人物见只是一场意外，警惕心稍松，但他失去了一气呵成离开的最佳时机。 只是短短几秒的耽搁，顾临江带领的行动小组已经重新调整方位，无形的网再次悄然收紧。他皱了皱眉，不再停留，继续朝休息区走去，但一切已重新回到掌控之中。 陆怀瑾将捡起的物品放回虞小满手中，两人目光有一瞬间的交汇，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赞赏和一丝后怕。虞小满则接过包，轻轻吐了口气，拍了拍胸口，仿佛还在为刚才的“失态”感到不好意思。 后续的抓捕行动得以顺利进行。 可当陆怀瑾护着虞小满准备从侧门离开时，一个带着惊喜和不确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菲菲小姐” 虞小满背影一僵。陆怀瑾敏锐地察觉到，瞬间侧身，将她稍稍护在身后，陆怀瑾自然知道虞小满唱歌的时候对外称呼菲菲，只是她一向不是不露脸的，此人为何认识她 叫虞小满的，正是苏煜明。 他今晚也受邀参加了舞会，远远看到一个极似“银狐”菲菲的曼妙背影和那独特的气质，尤其是那头挽起的乌黑长发和优美的肩颈线条，忍不住上前确认。 虞小满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和礼貌的疏离，用她原本清亮的声音开口道：“先生，您是在叫我吗”她目光平静地看着苏煜明，这就是戴面具的好处了，平时只能看到下巴，完全能掩盖脸型，东方人只看眉眼太容易露馅。 苏煜明看着眼前这张明媚耀眼的脸，瞬间心脏骤停，他无数次想象过银狐菲菲面具下那张脸该是怎样的倾城，虽然他也幻想过也许正是外貌不佳才会戴上面具，可是一张面具给人无数的想象。 配上她的嗓音和身段，很难会把她往丑了想。 苏煜明盯着虞小满看出了神，这简直就是他理想的梦中银狐菲菲的样子。 也许是出神太久，虞小满轻皱眉心，眼底带着又被冒犯到的神情，她轻轻捏了捏一直挽着手的陆怀瑾。 陆怀瑾上前半步，挡住了苏煜明直勾勾的眼神。 苏煜明这才发觉自己太过于冒犯了，顿时尴尬起来，他马上道歉‘’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我以为您是一位熟人，您的背影和她实在太像了，恕我冒昧，抱歉抱歉！” 虞小满微微颔首‘’无碍‘’。 随即挽住陆怀瑾的手臂轻晃，轻声道：“我们走吧。” 陆怀瑾护着她，对苏煜明礼节性地点了下头，两人迅速消失在侧门的走廊尽头。 苏煜明站在原地，看着那抹墨绿色的窈窕背影消失，摇了摇头，心下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坐进车里，虞小满才真正放松下来，揉了揉刚才故意“扭”了一下的脚踝。 陆怀瑾看着她，目光极为复杂，沉默了片刻，才声音低沉地开口，语气比之前多了几分真诚的敬佩：“今晚……多亏了你。你的反应……远超我的想象。” 虞小满笑了笑，语气依旧轻松：“客气了，小场面。就是可惜了那支新口红，好像摔断了。”她故意岔开话题，仿佛刚才化解了一场重大行动危机的并不是她。 陆怀瑾看着她轻描淡写的侧脸，心中波澜起伏。这个女孩，一次又一次地让他感到震惊和……深不可测。 ‘’你‘’ ‘’嗯’‘虞下面随手又重新玩起有些松的头发，一边疑惑的看着陆怀瑾’‘怎么了’‘ ’‘他刚才叫你菲菲。’‘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啊，这个啊，我不是兼职嘛，你也知道我无才无德，只能靠老天爷赏饭，就去唱歌了，不过幸亏我聪明，我带着面具，没有人认识我，放心吧’‘虞小满随口说道，并且为自己的先天之名而感到骄傲。 陆怀瑾看着此刻眼神清澈、笑容真诚的虞小满，他确信此刻的她才是真正的她，那些复杂、多面、矜持、有气场的名媛是她演绎出来的。 可是人怎么可能这么多面性呢，睿智、清澈、单纯却又懂得人与人之间的世故。 陆怀瑾的心，彻底乱了，他承认，此刻，他彻底被虞小满这个女孩吸引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