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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她胸口剧烈起伏,终究是没能忍住,猛地抬手指向瑶娘,声音尖利得破了音。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陛下!您莫要被此女蒙蔽了!她定是用了什么邪术妖法!太后娘娘的病连张太医都束手无策,她一个乡野村妇,如何能有这等起死回生的本事!她这是欺君之罪……” “放肆!” 景德帝勃然变色,龙袖一拂,周身帝王威压瞬间笼罩整个偏殿,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皇帝目光如冰冷的利箭射向她,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与震怒。 “于氏!你是在质疑朕的眼光,还是在诅咒母后!”皇帝的声音如同寒冰,字字诛心,“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 昭阳长公主立刻抓住时机,屈膝跪地,声音清晰而凛然:“陛下!于氏包藏祸心,诅咒母后,污蔑瑶娘,其心可诛!此等蛇蝎心肠,岂能再留于宫中,惊扰圣驾,玷污宫闱!请陛下严惩!” 景德帝龙颜大怒。 皇帝看着脸色惨白、抖如筛糠的皇贵妃,想起二皇子赵衍之前的荒唐和她往日的跋扈,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好!好一个毒妇!”皇帝怒极反笑,声音冰寒刺骨,“传朕旨意,皇贵妃于氏,心术不正,构陷功臣,惊扰太后,即日起褫夺封号,降为于嫔,迁居冷香苑思过!非诏不得出!” “陛下!臣妾冤枉!臣妾是一片好心啊陛下……”于嫔还想哭喊挣扎。 皇帝却不想再看见他!“来人,把这个毒妇押下去!” 两名身材高大的内侍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架起她的胳膊,捂住她的嘴,不顾她的挣扎踢打,硬生生将她拖出了偏殿。 于嫔头上的珠钗环佩散落一地,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 绝望的呜咽声渐行渐远。 最终消失在宫殿深处.............. ............... 处置了于嫔,偏殿内的气氛为之一清。 所有人大气儿不敢出一声。 景德帝看着亭亭玉立、宠辱不惊的瑶娘,越看越是满意,心中那个模糊的念头再次清晰起来。 他温和地开口道:“济安县主,你立此大功,方才那些不过是按例赏赐。朕许你一个恩典,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或是要求,但说无妨。” 此言一出,昭阳长公主心中猛地一紧。 她是过来人,如何看不出皇帝眼中毫不掩饰的赞赏与……男人对女色的惊艳 皇帝这是对瑶娘动了心思! 她绝不能让瑶娘卷入这后宫漩涡之中去! 不等瑶娘回答,长公主便抢先一步,笑着上前亲热地挽住瑶娘的手臂,巧妙地用身体挡住了皇帝部分视线。 “陛下,瑶儿今日劳心劳力,想必也累坏了。女儿家的事,就不劳陛下操心了,我自会好好照顾她。” 说罢转头对瑶娘柔声道,“好孩子,今日辛苦你了,快随母亲到旁边歇歇,喝口茶定定神。” 瑶娘何等聪慧,立刻明白了长公主的回护之意,从善如流地应道:“是,多谢长公主殿下。”顺势便被长公主拉到了一旁说话,远离了皇帝的视线中心。 皇帝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暂时按下心思。 只是没想到皇姐竟然真的收了瑶娘为义女,他眯了眯眼,摩挲着手中扳指,眼眸幽深如渊! 这时,有内侍来报,宁远侯顾长渊与禁军郎将顾长瑜已在偏殿外等候多时,准备接济安县主回府。 长公主和楚凌轩虽对瑶娘依依不舍,尤其是楚凌轩,眼巴巴地看着她,但也知道不便久留。 长公主拍了拍瑶娘的手,低声道:“今日之事,你做得极好。日后若有难处,尽管来长公主府寻母亲。” 她特意加重了母亲二字,殿内所有人几乎都听到了。瑶娘心中温暖,感激地道谢。 皇帝也不例外。 他眼神越来越暗,脸色晦暗不明。 长公主携着瑶娘与楚凌轩,姿态优雅地朝皇帝行礼:“陛下,瑶儿今日劳顿,本宫便先带她回府歇息了。” 楚凌轩也规规矩矩地行礼:“舅舅,轩儿告退。” 瑶娘亦跟着柔声道:“臣女告退。” 皇帝目光深沉地落在瑶娘低垂柔媚的眉眼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扳指,语气听不出喜怒。 “嗯,皇姐和轩儿且去。济安县主……” 他顿了顿,声音放缓了些,“今日辛苦,回去好生将养。” “谢陛下关怀。”瑶娘再次敛衽一礼,姿态恭谨。 长公主微微一笑,不再多言,一手牵着楚凌轩,一手自然地挽住瑶娘的手臂,转身便朝殿外走去。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 尤其是瑶娘窈窕清丽的侧影消失在殿门处,皇帝眼中那抹幽暗更深了些。 他缓缓坐回椅中,指节在扶手上轻轻敲击,若有所思。 侍立一旁的张福海小心翼翼地上前奉茶,低声询问道:“陛下,可要奴才去唤瑶娘子回来……” “狗东西,你倒是惯会巴结……”皇帝抬手打断了他,目光依旧望着殿门方向。 半晌,才意味不明地低语了一句。 “只是昭阳她……倒是动作快。” ............... 张福海屏息凝神,不敢接话。 殿外,长公主直到走出了一段距离,才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握着瑶娘的手紧了紧,低声道:“好孩子,今日之事应对得极好。只是这宫闱之地,日后还需更加谨慎。” 瑶娘感受到她真切的关怀,心中动容,轻声应道:“瑶娘明白,多谢……娘亲回护。” 这声娘唤得虽轻,却是瑶娘的真心。 长公主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真切的笑容,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孩子,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嗯谢谢娘亲,有您在,瑶儿不怕……”瑶娘轻轻点头,撒娇似的搂着长公主殿下的手臂,一副小女儿姿态。 长公主看着她,忍不住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心中感慨万千。 不远处顾长渊和顾长瑜正在侯着,瑶娘看到顾长渊的刹那,脑海里不由浮现出车上荒唐一幕,脸颊不禁红了。 长公主顺着瑶娘的目光望去,只见顾长渊正立在宫灯下,玄色官袍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 他似是有所感应,抬眸望来,那双深邃的眸子在夜色中格外幽深。 瑶娘被他看得心尖一颤,慌忙垂下眼睫,却掩不住悄然泛红的耳尖。 方才马车里被他按在怀中索吻求取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唇上仿佛还残留着那份灼热的触感。 顾长渊将她的羞怯尽收眼底,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弧度。 他上前一步,对着长公主行礼:“长公主。” 幽深的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掠过瑶娘泛红的脸颊。 “侯爷。”瑶娘福身行礼,声音比平日软了几分。 顾长渊伸手虚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 只是一触即分,却让瑶娘浑身一颤,险些站不稳。 “表妹可是累了”他声音低沉,带着若有似无的关切。 瑶娘不敢抬头,只轻轻嗯了一声。 这般娇怯模样,与方才在殿上从容施针的神医判若两人。 长公主何等眼力,将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的暖昧尽收眼底,会心一笑,却也不点破,只道:“既然侯爷来了,本宫就把瑶儿交给你了。” “长公主放心。”顾长渊应着,目光却始终锁在瑶娘身上。 待长公主的轿辇远去,顾长渊上前一步,几乎与她衣袂相触:“还能走吗” 瑶娘慌乱地想要后退,却被顾长渊有力的大手稳稳扶住手臂。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马车里那双在腰间流连的大手。 “表妹当心。”顾长渊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可是今日施针太过劳累” 瑶娘耳尖泛红,想要挣脱却被他看似轻柔实则不容拒绝地扶着往前走去。 顾长瑜一句也插不上嘴。 只能干着急。 顾长渊俯身在瑶娘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垂:“还是说……表妹在想别的事” 这话意有所指,让瑶娘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她羞恼地瞪他一眼,却在对上他那双深邃含笑的眸子时,心跳漏了一拍,慌忙别开脸去。 到了宫门,顾长渊低笑一声,扶着她上了马车。 在放下车帘的刹那,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手背,带着一丝缱绻的意味。 这一幕,尽数落在了远处阴影中的一双眼睛里…… ………… 养心殿内,景德帝正批阅奏折,张福海轻手轻脚地进来,低声禀报:“陛下,暗卫有要事回禀。” “宣。”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跪在殿中:“启禀陛下,方才在宫门外,宁远侯与济安县主举止……颇为亲密。侯爷亲自扶县主上马车,二人耳语许久,县主面色绯红,状似娇羞。” 皇帝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朱笔在奏折上留下一个深红的印记。 “如何亲密”皇帝的声音平静无波。 “侯爷扶着县主的手臂,二人距离极近,几乎耳鬓厮磨。县主似乎……颇为羞怯。” 殿内陷入一片死寂。 张福海大气儿不敢出一声。 皇帝缓缓放下朱笔,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瑶娘那张惊为天人的娇憨脸庞——今日在慈宁宫,她专注施针时清丽圣洁的侧颜;受封县主时宠辱不惊的从容姿态;还有偶尔抬眼时,那双杏眼中潋滟的水光…… 这样的人间绝色,这样神乎其技的医术,难道就这么便宜了顾长渊吗.............. 他摩挲着扳指,眸色渐深。 顾长渊…… “继续盯着。”皇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济安县主的一举一动,朕都要知道。” “是。” 暗卫悄无声息地退下。 张福海小心翼翼地奉上新茶,不敢多言。 皇帝端起茶盏,却久久未饮。他望着摇曳的烛火,眼前仿佛又出现了瑶娘那张倾城的脸。 “济安县主……”他低声念着这个封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确实是个妙人。” 景德帝沉默片刻,忽而对张福海吩咐道:“去,传宁远侯顾长渊进来。朕,有事与他相商。” “是,陛下。”张福海躬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殿内重归寂静,唯有檀香袅袅。 皇帝的目光再次投向瑶娘离开的方向,眸色深沉如夜。 内侍匆匆来到宫门拦下宁远侯府马车,对着顾长渊躬身道:“侯爷,陛下召见。” 顾长渊与顾长瑜交换了一个眼神。 顾长瑜立刻会意,沉声道:“大哥放心,我定会平安护送表妹回府。” 顾长渊微微颔首,对瑶娘低声道:“你先随三弟回去,好生休息。” “嗯。”瑶娘点头。 目送马车远去。 顾长渊这才整了整衣冠,对传话内侍道:“有劳公公带路。” 走进养心殿,顾长渊不动声色地行礼:“臣顾长渊,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