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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 赵寡妇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碗叮当响， "漂亮话谁不会说老娘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 她叉着腰，唾沫星子直溅到张少华脸上，"要娶我家美娟行啊！现在就把钱拍桌上！不然——" 她突然压低声音，带着恶毒的狠劲，"明儿我就带美娟去卫生院，把这孽种给做了！" 张少华脸色瞬间铁青，手指攥得发白："赵姨！您...您这是要我的命啊！这可是我和美娟的头胎！" "哼！"赵寡妇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笑，"谁让他爹是个穷光蛋呢活该这短命鬼投不了胎！" 张少华看着这对母女，突然深深鞠了一躬："是我没本事...美娟，祝你找个好人家。" 转身时嘴角掠过一丝冷笑，脚步却故意放得沉重。 "少华哥！" 美娟猛地扑上来，双臂像铁箍般勒住他的腰。 她声音带着夸张的哭腔："我嫁！我什么都不要！" 转头冲赵寡妇喊："妈！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你就不要在我们之间掺和了。往后不管怎么样，我自己都受着。" 厨房传来震天的摔打声。 赵寡妇把铁锅砸得山响："白眼狼！往后别叫我妈！"酒席别叫我！丢人现眼的东西， 我还丢不起那样的人！" 张少华转身时已经换上狂喜的表情，双手颤抖着捧起美娟的脸："真的美娟你当真"他眼底的寒光被刻意涌出的泪水模糊，"我明天就送彩礼！三十号准时来接你！" 走出院门时，张少华脚步轻快得像踩了棉花。 没想到这么这么容易，他就说定了婚事，还省下不少钱，现只用出666块彩礼与酒席的钱就成了。 酒席这边他只用请几个工友，亲戚那些都不用请都省了。全在外边饭店里办，应该也花不了多少钱。 饭店的话，他打算在家附近的私房菜馆里办；那里是杨大叔的儿子小杨去年才开的小饭店，门外没挂牌子；都是街坊邻居过去吃的，饭菜味道还可以，价格也很是实在。 等回去他就去跟小杨去说一说，看当天能不能包下他家私房菜馆。 张少华回到巷子里就去找了马大娘。 马大娘看到张少华，就想起来之前帮他妈打听的那家姓赵的姑娘，那可不是个好东西。 又听到让她明天去赵家过礼，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样的人家，她可不想去过礼，万一将来有事情，还会牵扯到她身上，给她的名声抹黑。 张少华好说歹说，又给马大娘包了二十块钱的红包，马大娘才松了口。 第二天一早，她起的早早的，穿着一身新衣裳，叫上张少华一起带着她去了赵家。 今天过来她们两个是来送彩礼的。马大娘算是见证人。 两人一进去，赵寡妇的脸色就不对，大喜的日子板着脸，一脸不高兴。 看到张少华带着媒人过来，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马大娘一看这阵仗不对，为了20块钱，她只好厚起脸皮把两个要结婚的新郎新娘狠狠夸了一番。 接着递出了包着红绸子的666块彩礼块，又详细地约定了30号那天的上门接新娘的时间。 “赵嫂子，你们这边跟着去吃酒席的有多少人我跟男方这边也好安排。” 赵寡妇瞪了张少华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对着马大娘道：“我男人死的早，我闺女她亲爹那边的亲戚几乎都不来往了，我们就去个两桌人吧不到二十人，男方这边就看着安排吧！” 说好了之后，他们两个连午饭都没吃，就被赶了出来。 马大娘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少华，你说说，你丈母娘真是的，你好殆也快是新姑爷，还带着媒人上门送彩礼，你丈母娘不说让我吃顿饭，她可倒好，脸耷拉着，连让一让我们吃午饭都不开口，拿彩礼时，手倒是伸的快；我做了几十年的媒人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家。” 张少华连忙给马大娘赔着不是。 三十这天一大早张少华就叫了隔壁的刘超一起过去做宾相接亲。 张少华骑着一辆车头上绑着大红花的七成新的自行车，刘超跟在后面也骑着自行车一起去了赵寡妇家。 赵寡妇家大门口除了贴着两张大红喜字外，一点也看不出来这家今天有新娘子要出嫁。 直到张少华与接亲的过来，赵家门口才放了一挂鞭炮。 街坊上这才听到声音出来瞧热闹。 张少华看到街坊都围在边上，忙让刘超拿出喜糖散给众人。 张少华今天穿着崭新的一件蓝西装；胸口别着一朵大红花，下面穿着锃光瓦亮的黑皮鞋，头上还梳着发胶。 看出来为了今日是用心装扮了的。 赵美娟今天也是仔细化了装扮，换上了一身大红色的大衣，冬天衣服厚，一点也看不出她三个月的肚子。头上戴着几朵大红色的塑料花，上面还点缀着白色的小珍珠。随着她的走动一晃一晃； 张少华把赵美娟从屋里抱出来，对着赵寡妇道：“妈，那我就把没美娟接走了。”说着望向美娟的身后，没看到拿陪嫁的队伍。” 刘超走到张少华旁边：“少华哥，这新嫂子的陪嫁呢是先走了吗” 张少华脸上的笑都淡了：“美娟你的嫁妆呢” “赵美娟支支吾吾道：“少华，你不是说我们是真爱嘛，我妈不同意给我嫁妆，说是彩礼钱太少了，不够置办嫁妆，只给我留了100块做压箱底的压箱钱。”至于嫁妆嘛，就是我常用的一床被子与我的衣服。” “时间到了，咱们快过去吧晚了就吉利了。” 要不是今天是好日子，张少华都想跳起来骂人了好你个赵寡妇。 我怎么说都是给了666块彩礼的，你不说让女儿把彩礼给带回来，至少带一半也行啊！陪嫁毛都没有不说，彩礼还扣下了大半，只给自己女儿100块钱！ 张少华拉着赵美娟坐上后车座，一言不发就骑着自行车出了门。 一路上他都板着脸，也不跟赵美娟讲话。 赵美娟渐渐地感觉到气氛不对，坐在后座上伸出小手，拉着张少华腰间的衣襟，软声道：“少华，你不要生气！我妈就是那样的人，往后我们少回家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