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戈登没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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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戈登终于结束了对韦恩夫妇命案的初步调查。 拖着疲惫的身躯，他却并没有直接选择回家，反而在确认没人跟着自己之后，开始朝着小巷里走去。 在错综复杂的街道中七拐八绕，很快，他就来到了贫民区的一个偏僻角落。 这个角落里，几张折叠桌与椅子杂乱地摆放着，旁边的热狗摊前，摊主看到走来的戈登点了点头，就不再管他。 虽然这里口味的确不错，而且物美价廉，但今天生意属实不行。 要知道现在外面可是下着小雪的，虽说桌椅上方撑开了折叠伞，但也没什么人想着顶着雪天出来吃热狗。 戈登一眼便瞧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正对着盘中的薯条大快朵颐。 戈登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对方对面，伸手就想去抓盘中的薯条。 对面哈维布洛克反应极快，“啪”的一声，一巴掌重重拍开戈登的手，没好气地嚷道：“想吃自己买去，要不就先证明你洗过手！” 戈登无奈地撇了撇嘴，扭头朝热狗摊老板点了份热狗。 在老板应了一声之后，这才继续看向了狼吞虎咽的搭档。 没一会儿，戈登的热狗送来了。与此同时，布洛克也吃得差不多了。 他拍了拍手上残留的薯条碎屑，抄起旁边的可乐开始喝了起来。 戈登又咬了一大口热狗，咀嚼几下后，含糊不清地问道：“你那边，有没有挖到什么线索” 布洛克伸手抹了把脸，将残留在嘴角的盐粒抹去，冷哼一声道：“那可太有发现了！” “和你吵完我就回警局了，就我回去那会，档案室跟搞促销似的，人进进出出，热闹得很！”布洛克明显是在阴阳怪气，“等我进去查看，关于韦恩家的档案已经面目全非。连验尸报告的落款都被人刻意抹掉了，现在就去问这验尸报告是谁做的估计也闻不出来了。” 是的，这两个人实际上是一伙的。 实则在这四年里，戈登或主动或被动地已经搞清楚了自己搭档的真实尿性。 虽然这货油滑三不沾，对案件推诿敷衍，收黑钱、走关系，样样在行，仿佛是哥谭黑暗体制里的既得利益者。 但日子久了，才发现虽然他一副坏警察的做派，实际上却是一个好警察。 布洛克收黑钱，只不过是为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哥谭夹缝中求生存。 那些钱要是不收，以他的身份，恐怕早就身中20枪自杀身亡了。 又或者是被同事们戴着头套在地下停车场打一顿。（元年戈登：草！） 可这些钱，布洛克并未中饱私囊，多数都辗转到了贫苦百姓手中。 不然，他也不至于深夜只能在这简陋的路边快餐店凑合一顿夜宵。 而布洛克呢，对于自己的这位拍档一开始也挺无奈的。 初遇戈登时，只觉这年轻人满腔热血，在哥谭这黑暗泥沼里，就是个愣头青，早晚要被吞噬。 他自认早已是哥谭这大染缸里黑色的一部分，不是什么好警察。 可说到底，一个收了黑钱之后转手给了别人的家伙，又怎么可能是个坏人呢 他觉得或许是自己心中那个曾经年轻的自我在作祟，让他不想看到戈登走上自己这般的道路。 于是，从那时起，布洛克便默默护着戈登。 当然，这不能明确的表现出来。 戈登每次要做出侵犯到那些上层人底线的事情时，他就会跳出来，第一时间反对。 这就导致了他与戈登在警局里已经不知道吵过多少次了，而这也让警察局长彻底放松了下来，认为戈登闹不出什么水花。 一来二去，两个人逐渐形成了一种旁人难以理解的特殊默契。 戈登始终维持着初入警局时那副略显莽撞的好警察形象，行事风风火火，只要碰上关乎正义的案件，便不顾阻拦、一头扎进去。 布洛克则一如既往，将自己伪装成无药可救的黑警，整日与各种三教九流的人物周旋，看似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而这一好一坏两个警察，虽然是搭档，但每次在案件的处理上，都得在警局里大吵大闹。 戈登每次以好警察的身份强行调查那些别人避之不及的棘手案件时，旁人都不会说什么。 最多就是心里嘲笑他天真，并且不为他提供任何帮助。 每当这个时候，布洛克便会在一旁跟着附和，将对戈登的不满表现得淋漓尽致。 然后转回头开始在这些嘲笑戈登的警察身上收集线索。 哥谭警局的局长对自己的安排颇为得意。 在他看来，布洛克就像自己安插在戈登身边的眼线。 有他在戈登身边，对方很难能查到那些上面的人不想曝光的秘密。 然而，局长全然不知，这两人早已在暗中达成默契，表面上各怀心思，实际上该查什么几乎都能查的到。 能通过正规途径解决的，戈登这边破案了，局长那边也不会当回事。 不能通过正规途径解决的，也很简单。 布洛克对自己有着十分明确的定位，黑警就是黑警，就算心向光明，也依旧是干了脏事的黑警。 既然是这样的自己，那就充分体现自己作为黑警的作用吧。 至少不用让自己的“搭档”成为需要干脏事的黑警。 两人一直通过这种方式合作着，这次也一样。 布洛克义愤填膺，大声指责戈登是想让所有人给他陪葬。 戈登也不甘示弱，跳脚回骂。 在确认周围的警员们看到这一幕之后，两个人这才仿佛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分道扬镳了。 而实际上，布洛克则是想借着吵架的机会，赶紧回到警局里去收集相关信息。 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回到警局就看到了这场大戏。 布洛克粗略推算了一下进进出出档案室的人数后，他只觉头皮一阵发麻。 好家伙，这是这是哥谭每一个有名有姓的黑帮都派了人手过来过 意识到这点，布洛克内心一阵苦涩。 在哥谭警局，找内鬼不困难，找个不是内鬼的，实在太难了。 要不是自己最后为了检查那份档案被改成了什么样而进过档案室，布洛克恐怕都要怀疑，会不会因为自己没进过档案室，反而被同僚怀疑成了“好警察”。 天啊，一个警察居然要担心被其他同事定义为好警察，这世界可真疯狂。 布洛克举起纸杯，仰头将剩余的可乐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随后扯着嗓子打了个响亮的嗝，引得对面的戈登用一种“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看向他。 不过布洛克却毫不在意，笑着开口问道：“所以明天打算怎么查这案子亲爱的好警察” “我明天先去韦恩家一趟，看看能不能从那位韦恩小小姐口中问出什么有用线索。” 布洛克沉思片刻，脸上少见地浮现出一丝严肃：“听着，要是问不出东西，千万别勉强。先不说不能得罪韦恩家孩子，别人刚没了父母，心里本就不好受，可不能再刺激人家。” 戈登点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刚调来这里的时候了。” 布洛克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双手搓了搓后站起来接着说道：“等你从韦恩家出来，我带你去黑帮那边探探口风。” 戈登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调侃：“还是老规矩，你是被我逼着去的” 布洛克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道：“不然呢难不成还说我自愿跟你这‘疯子’去上门找黑帮问情报” 说到这儿，布洛克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不和你瞎扯了。说起来芭芭拉不是怀孕了吗你不赶紧回去照顾” “额……”像是才想到似的，戈登猛地站了起来。 布洛克多少有些无语，调侃道：“伟大的，正义的，从不和黑帮同流合污的戈登警官，莫不是把自己怀孕的妻子给忘了” 这个时候的戈登哪还顾得上管他，可谓是夺路而逃。 “喂！你没付钱！” 夺路而逃的警官转了个弯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