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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唐悬停在高空的云层之中，周身气息收敛到极致，仿佛与凛冽的寒风融为一体。他俯瞰着下方那片即将成为炼狱的海域，黄金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下面躺着的，毕竟是所有龙类的始祖，是赋予他们力量与诅咒的源头。 “唉，真是大不孝啊……”老唐低声嘟囔着，语气里却听不出敬畏，反而更像是戏谑的调侃，“送您老最后一程，居然不能亲手放个‘烛龙’热闹一下，还得靠人类这些小玩意儿。” 老唐从的外套内袋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张皱巴巴、印着“天地银行”字样的冥币。面额是惊人的“1亿元”。 老唐用手指仔细地捻了捻，像是要抹去什么，最终，那个“1”字后面的一串零竟然真的在他指间模糊、消失，最后只剩下了孤零零的“1元”。 老唐打了个响指，指尖窜起一簇小火苗，将那张面值一块钱的冥币点燃。纸钱在极寒的空气中迅速蜷缩、焦黑、化为细碎的灰烬，被狂风瞬间卷走。 “您老在下面省着点花，应该够您潇洒一阵子了，希望底下没有通货膨胀吧。”老唐对着空无一人的下方挥了挥手，语气轻描淡写。 与此同时，深藏在冰冷海水下的路明非，正将自身的感知提升到极限。他虽然自信，但绝不托大。以他尚未完全恢复的“高天之君”的体魄，硬抗五枚战术核弹头外加天基动能武器的联合打击，那也是纯粹的找死行为。 在感受到投弹完成的瞬间，他覆盖着黑鳞的龙躯猛地一摆，如同蛰伏的巨鲨骤然发动，恐怖的力量爆发开来，在水中炸开一圈短暂的真空空腔，身体则借助这股反推力，如同超空泡鱼雷般向着远离爆心的方向急速潜行！几乎在瞬息之间，他便已窜出了十几公里，将距离拉大到二十公里以外。 这个距离，足够了。既能保证安全，又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下一刻，毁灭降临了。 首先是从天而降的五道死亡阴影，它们几乎是同时触碰到海面，然后毫无阻碍地钻入深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紧接着—— “轰！！！！！！！！！！！”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响猛然爆发！并非一声，而是五声叠加、融合、放大的终极轰鸣！仿佛一颗星辰在海底崩碎，又像是整个世界的基石被狠狠敲断！ 五朵巨大的、沸腾的、充斥着毁灭性能量的水柱冲天而起！它们撕裂海面，排开亿万吨的海水，直冲上数千米的高空！炽白色的光芒从水柱核心爆发出来，瞬间吞噬了一切，比北极的极昼还要刺眼千万倍，仿佛上帝在此地投下了目光！ 巨大的冲击波呈完美的环形向四周疯狂扩散，所过之处，冰盖如同脆弱的饼干般被轻易粉碎、掀起、汽化！海平面被硬生生压出一个巨大的凹坑，随即更恐怖的海啸巨浪以此为圆心，咆哮着冲向四面八方！ 那五道巨大的水柱尚未达到顶点，来自苍穹之上的审判也已抵达！五道炽热的、如同天神投下的熔岩长矛般的流光，以近乎垂直的角度，裹挟着无与伦比的动能，狠狠地砸入了先前核爆的核心区域！ “咚——！！！！！” 更深沉、更闷重的巨响从海底传来，那是动能与核爆能量叠加、撕裂地壳的可怕声音！ 天地之威在此刻交汇！核爆的水柱与天谴撞击产生的能量剧烈反应，最终，一道更加粗壮、更加恐怖、混合着蒸汽、尘埃、碎石和毁灭性能量的超级烟柱支撑着那标志性的、象征着绝对死亡的蘑菇云，缓缓地、无可阻挡地向上攀升，直至平流层！ 整个北极的天空都被染上了诡谲而壮烈的色彩，仿佛一幅用暴力和火焰绘就的末日图卷。 破冰船观测中心 爆炸的强光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和厚厚的特制舷窗，依旧让破冰船观测中心内的每一个人瞬间致盲了几秒。紧随其后的冲击波抵达，船体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剧烈地摇晃起来，固定不牢的物品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但没有人去在意这些。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远程连接会议的校董们和元老会成员，都死死盯着那些刚刚恢复传输信号的无人机屏幕。 屏幕上，蘑菇云缓缓升腾，景象如同末日。海水剧烈翻腾，混合着大量的冰屑、泥沙以及……一些难以名状的、暗沉的组织碎片。 无人机降低了高度，冒险靠近那片死亡海域。传回的画面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在那依旧沸腾的海水中，一具庞大到难以想象的残破躯体半沉半浮。它通体覆盖的黑色鳞片大面积剥落、焦黑、翻卷，露出下面暗红色的、仿佛熔岩冷却般的肌肉组织和惨白的骨骼。 多处伤口深可见骨，甚至能看到内部似乎还在微微蠕动的、受损严重的器官。最令人心悸的是，这具躯体虽然破败不堪，但胸膛居然还在极其缓慢地、微弱地起伏着！ 它还在呼吸！它还没有死！ “见鬼！”一名执行部专员失声惊呼。 “核弹……只是重伤了它！竟然没能彻底杀死它！”另一位教授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 “但它显然无法完全免疫核弹的威力！看它的样子，离死也不远了！” 有人分析道，语气急促，“快！联系装备部！我们需要更大当量的！‘沙皇’！必须把‘沙皇’弄来！我就不信……” “对！趁它病，要它命！再来一次！” 舱室内响起一片嘈杂的叫嚷声，恐慌与一种极端的兴奋交织。 然而，他们的叫嚷声很快戛然而止。 屏幕中，那具残破的黑王躯体，原本微弱的起伏突然停止了。 紧接着，一种奇异的、温和却不容忽视的白色光芒，忽然从它身体的内部透射出来！那光芒如同无数细密的雷电，又像是纯净的圣炎，迅速缠绕上黑王的每一寸躯体！ 然后—— “嘭！！！！！！” 一场从内而外的、更加彻底的爆炸发生了！黑王残存的躯体在这内部爆发出的白光中，如同被吹胀的气球般猛然鼓胀，随即轰然炸裂！无数焦黑的碎片、骨骼、血肉向着四周飞溅，瞬间将周围的海水染成一片浓郁的墨黑！ 这突如其来的二次爆炸让所有观察者都懵了。 然而，更让他们震惊到头皮发麻的景象出现了！ 在黑王躯体炸裂的核心，白光缓缓收敛，一个大约人形大小、通体覆盖着漆黑鳞片的身影悬浮于海水之中！它背后那双相对其体型而言显得巨大的黑色膜翼缓缓舒展开来，周身似乎还缭绕着细微的、跃动的白色电光。 它……或者说，他，在水中灵活地转动了一下覆盖着鳞片的头颅，那双熔金般的瞳孔，冰冷地扫过了正在附近盘旋侦查的无人机镜头。 下一刻，他双腿猛地一蹬，背后龙翼全力扇动，整个人如同一支离弦的黑箭，破开浑浊的海水，朝着海面急速掠去！ “快！无人机跟上！拉高视角！锁定他！”还在飞机上的副校长的声音通过通讯器大吼道，充满了急切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 他们所驾驶的5架轰炸机，并没有前去观察，而是在安全区域里不断盘旋。 屏幕视角迅速切换、拉升。只见那道黑色的身影冲出海面，带起漫天水花，悬停在半空之中。他似乎在适应着什么，微微活动着脖颈和四肢，然后，他再次看向了无人机镜头。 尽管覆盖着鳞片，但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那张非人的脸上，嘴角的位置，鳞片向上扯动，形成了一个清晰无误的、充满嘲讽和冰冷杀意的笑容！ 一个低沉、沙哑、仿佛无数年未曾开口、带着古老龙语腔调的声音，通过无人机的高灵敏度麦克风，断断续续却清晰地传回了破冰船和每一个连接会议的终端： “人类……依旧……像从前般……聒噪……” “你们……再一次……吵醒了……我的好梦……” “我……尼德霍格……会……回来……的！” 说完，那道黑色的身影不再停留，猛地加速，在空中留下一声音爆的残响，瞬间化作一道黑线，向着远方的天际疾驰而去！在飞出极远的距离后，他又一次猛地扎入冰冷的海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观测中心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那最后的笑容和话语震慑得说不出话，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校董会的屏幕上，几位校董的脸色苍白，伊丽莎白洛朗女校董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元老会区域，贝奥武夫家族的代表拳头紧握，眼神无比凝重。 轰炸机上的昂热和副校长对视了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个只有彼此才懂的眼神。 副校长看似紧张地擦着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嘴角却有一丝极难察觉的放松。 昂热则面色沉静，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中深邃。 计划成功了。黑王已死，而“黑王逃脱”的戏码，完美上演。 半个月后，学院最高级别的会议在罗马召开。 气氛庄重而肃穆。长长的橡木会议桌旁，七张高背椅首次全部坐满。代表着秘党古老传承的元老会四大家族代表依旧如同石雕般坐在阴影区域，气息沉重。 特殊之处在于，代表着加图索家族的，不再是弗罗斯特加图索，而是换成了面容英俊、金发耀眼、眼神锐利的凯撒加图索。他身旁坐着红发的陈墨瞳，两人虽然年轻，但气场却丝毫不逊于在场的诸多老牌势力。 而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那位一直空置的第七校董席位。路明非有些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穿着一身看似普通却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疲惫。 他身边，如同人偶般精美的绘梨衣安静地坐在他的旁边，一双深玫瑰红色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偶尔会轻轻拽一下路明非的衣角，路明非便微微侧头，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远程会议系统开启，全球各分部的负责人、卡塞尔学院的全体教授的画面密密麻麻地排列在巨大的辅助屏幕上，无一缺席。处理黑王遗留问题，关乎整个混血种世界的未来，没有人敢掉以轻心。 会议第一阶段，讨论“重伤逃遁”的黑王尼德霍格。 “……综上所述，”一位情报分析部门的负责人正在做陈述，“目标生物虽展现出难以置信的生命力和逃脱能力，但其躯体确已被彻底摧毁。其最后显现的类人形态，能量反应等级远低于完全体，且明显处于受损状态。我们推断，它必然陷入了某种形式的、被迫的沉眠或孵化周期。” “建议立即启动‘全球龙类异常活动监测网络’最高响应级别，” “重点关注异常言灵波动、古龙基因苏醒现象以及大规模不明生物变异事件。一旦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必须以最快速度响应，在其完全恢复前，给予致命一击！” 这项提议很快得到了全体通过。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黑王未死的阴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顶。 会议进入第二项，关于末日派请求并入卡塞尔学院并寻求校董席位的议题。 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路麟城带着一位看起来约莫二十岁出头、面容姣好、带着一丝书卷气和怯生生的女孩走了进来。 女孩名叫“莉塔阿德勒”，是末日派精心挑选出的代表，口齿伶俐，善于煽情。 莉塔阿德勒走到会议桌前方，未语泪先流，她哽咽着、声情并茂地描述了末日派家园遭遇“龙王”袭击的惨状：三分之二建筑化为废墟，无数研究成果毁于一旦，赖以生存的“避风港”尼伯龙根，因为21年前被捕获的魔鬼逃离而彻底坍塌崩溃……她将末日派描绘成一群坚守人类火种、却惨遭无妄之灾的悲情英雄。 “……我们只是选择了一条不同的道路来守护人类！”莉塔声泪俱下，试图进行道德绑架，“我们同样流淌着混血种的血液，我们同样在与龙族的漫长斗争中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如今，家园被毁，我们失去了最后的避风港……尊敬的各位校董，各位元老，同为人类，难道你们真的要对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同胞，紧闭大门吗我们只求一个容身之所，一个能让我们继续为人类未来贡献力量的席位！” 她的话语不可谓不感人，表演不可谓不真诚。然而，在座的都是历经风雨的老狐狸。元老会的代表们面无表情，几位校董则相互交换着眼神，手指无声地在桌面上敲击着，传递着彼此心照不宣的疑虑。 正在远程观看会议的却直接讨论了起来……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避风港我看是畏战者的巢穴才对。”一位远在学院的格斗系教授抱着胳膊冷哼。 “这个时候想起来是同族了当年我们在前线拼死拼活时，他们在哪里”另一位负责装备的教授嗤笑。 “关键是路校董的态度……那毕竟是他父亲。”有教授低声提醒，画面中不少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远程屏幕中路明非的脸庞。 施耐德教授，远程接入会议室：“我，施耐德，以执行部部长的身份明确表态。我无法信任一群历史充满疑点、且从未证明过自身战斗意志与忠诚的团体。如果校董会批准此项议案，我将即刻辞去执行部部长一职。我的部下们也不会接受与这样的‘同伴’并肩作战。”他身后，一群年轻的执行部专员面色冷峻地点头，态度鲜明。 日本分部镜头切入，大家长源稚生坐姿挺拔，面无表情，对着镜头微微躬身：“蛇岐八家无条件支持路明非校董的一切决议。”旁边的源稚女则露出一个妖异的微笑，轻轻点头附和。犬山贺、龙马弦一郎等家主也纷纷颔首。这一幕让几位校董暗自叹气——日本分部，已然彻底成了路明非的私人武装，这层窗户纸，没人去捅破而已。 凯撒侧过头，对诺诺耳语，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看吧，权力的游戏就是这样，眼泪和演讲只是最无用的筹码。” 诺诺眨了眨眼睛：“那我们怎么办” 凯撒毫不犹豫：“很简单，看路明非怎么投，我们就怎么投。加图索家现在是我们说了算。” 诺诺又低声问：“为什么是你来弗罗斯特叔叔呢” 凯撒微微皱眉：“或许是想让我提前适应这种场合，或许……他有更深的算计。谁知道呢。” 这时，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路明非身上。 只见路明非看着台下“凄凄惨惨”的父亲和那位莉塔小姐，眼眶竟然微微发红，他伸出手，似乎有些颤抖地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仿佛在强压激动的心情。 路明非缓缓站起身，脸上带着悲恸和追忆：“爸……听到莉塔小姐的讲述，我……我心里真的很不好受。都怪我，要是我当时能坚持过来看看你和妈妈，说不定……说不定我还能阻止那个龙王，但是……” 路明非猛地抬手擦了一下眼角，声音陡然拔高，变得无比坚定和大义凛然：“但是！我身为卡塞尔学院的校董，肩负着全体混血种未来的重任，岂能被私人的父子亲情所困！古人云忠孝难两全！今天，我路明非，要先尽忠，再谈孝！我反对末日派加入校董会！” 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凯撒几乎在路明非话音落下的瞬间就举起了手：“加图索家族，附议，反对。” 伊丽莎白洛朗稍一迟疑，也开口道：“洛朗家族，反对。” “齐格鲁德家族，反对。” “贝奥武夫家族，反对！” …… 瞬间，反对之声呈压倒性态势！ 路麟城和莉塔彻底愣住了，脸上那副悲情表情瞬间凝固，转而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茫然。莉塔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忘了继续流下去。 路麟城猛地踏前一步，语气激动：“明非！为什么是因为我和你妈妈这么多年来对你的不闻不问吗如果是的话，爸爸给你道歉！但孩子，这不是小孩子置气的时候啊！这是关乎人类未来的大事业！我们需要团结一切力量！而且你妈妈她真的很想你，她……” 路明非没有看他，而是向旁边的凯撒伸出了手。凯撒默契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根高级雪茄，剪好，递给他。路明非接过，叼在嘴里，掏出打火机悠哉悠哉地点了火，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浓郁的烟雾。 烟雾缭绕中，路明非的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先前那丝悲恸消失得无影无踪。 “路秘书长，”路明非的声音透过烟雾传来，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想你搞错了几件事。” “第一，我正是因为没有夹带任何私人感情，完全出于公心，才会做出这个决定。” “第二，请你，也请各位校董元老们想一想，末日派，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路明非的声音陡然变得激昂起来，“是一群贪生怕死的懦夫！是一群念叨着龙族不可战胜、只会躲在乌龟壳里苟延残喘的废物！” 路明非猛地一拍桌子，身体前倾，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路麟城脸上： “你们知不知道老子跟着昂热校长亲手宰了青铜与火之王！” “你们知不知道老子一个人在北京，干掉了大地与山之王！” “你们知不知道老子带队杀穿日本，斩了白王化身八岐大蛇，把妄图篡位的赫尔佐格碾成了渣！” “这些，就是你们口中不可战胜的龙族！而我们，卡塞尔学院，从校长到学生，从执行部专员到后勤人员，从元老到校董，是用血、用命、用钢铁般的意志在战斗！在守护混血种的秘密！” 路明非的声音如同雷霆，在会议室中炸响，震得每个人耳膜嗡嗡作响，远程连线的教授们不少人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现在，你们这群躲在安全屋里享了几十年清福，一出事就跑来哭哭啼啼要席位的废物，告诉我！” 路明非的目光冰冷地扫过路麟城和莉塔，“在座的各位校董，各位元老，还有屏幕上每一位正在用生命教导学生、用血汗对抗龙族的教授们！谁放心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你们谁敢为你们的忠诚和勇气做保当我们下一次面对龙王，甚至面对黑王时，你们是会举起武器与我们并肩死战，还是……” 路明非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在我们背后，捅刀子！”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路明非的话像一把把刀子，撕开了末日派悲情的外衣，露出了底下可能存在的懦弱、算计和不信任的本质。 “说得好！”远程频道里，不知哪位教授忍不住喊了一声，随即引来一片压抑的赞同声。 施耐德教授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的态度依旧。执行部不欢迎懦夫。” 日本分部那边，源稚生等人依旧保持着沉默的支持姿态。 路麟城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莉塔阿德勒更是彻底傻了，呆立在原地，仿佛一尊失败的雕塑。 昂热校长和副校长交换了一个眼神，副校长甚至忍不住对昂热挤了挤眼，那意思很明显：看吧，这小子演起戏来，比他爹狠多了。 昂热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沉默：“既然如此，那么关于末日派申请加入校董会的议案，鉴于反对票数占绝对多数，我宣布……” “不予通过。” 最终决议的声音，为这场闹剧画上了句号。路麟城失魂落魄地被请离了会议室，莉塔跟在他身后，背影狼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