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雷霆出击，剿灭私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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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重，云州城帅帐内却灯火通明，气氛肃杀如铁。 那块由苏清辞一针一线绣出的走私路线图，此刻正平铺在巨大的北境沙盘之上。丝线绣出的山脉、河流、道路与标记点，与沙盘上的地形完美契合，清晰地指向那个罪恶的枢纽——野狼谷。 萧惊寒指尖点在地图上那几个猩红色的点针标记处，声音冷硬如冰：“根据清辞临摹的地图，野狼谷内共有三处较大的天然洞穴被改造为军械库，另有两处隐蔽的峡谷作为交接点。守卫力量不明，但必然不弱。” 他目光扫过帐内一众摩拳擦掌、眼含怒火的将领：“此次行动，贵在神速，重在彻底！兵分三路，同时突袭这三处军械库，务必将其一举捣毁，缴获所有兵甲，擒拿所有人员，特别是为首者！绝不容一人漏网，更不容其销毁证据！” “赵铎！” “末将在！” “你率一千黑云骑，攻东路一号库，此库最大，守备可能最强，许胜不许败！” “得令！” “孙副将！” “末将在！” “你率八百精锐，攻西路二号库，动作要快，得手后立刻支援中路！” “得令！” “其余众将，随本王亲率一千二百主力，直扑中路三号库及交接点！石峰，你带一队人，于高处了望策应，若有异常，随时以旗语通报！” “末将领命！”石峰抱拳，神色肃然。 苏清辞上前一步：“王爷，我愿同往。我对地图细节最为熟悉，或能及时发现图中未标明的暗道或异常。”她知道此行危险，但让她留在城中空等，更是一种煎熬。 萧惊寒深深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眼中的坚持，终是点头：“好！但你必须应我，绝不靠近前线，一切听从石峰指挥！” “是！” 军令既下，雷厉风行。数千精锐人马悄无声息地集结出城，如同暗夜中流动的钢铁潮水，向着野狼谷方向疾驰而去。马蹄皆包裹厚布，将士口中衔枚，唯有甲胄偶尔碰撞发出的轻微铿锵声，压抑着一触即发的磅礴力量。 苏清辞与石峰等人登上一处可以俯瞰大半个野狼谷的高地。此时，天边已泛起一丝鱼肚白，谷中雾气氤氲，更添几分神秘与杀机。她紧紧握着望远镜，手心微湿，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下方那几处标注的地点。 辰时初刻，三颗红色的信号弹如同滴血的眼，骤然划破谷地上空的薄雾！ 总攻开始！ “杀——！” 刹那间，地动山摇！蓄势已久的黑云骑从三个方向如同猛虎下山，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入谷中，瞬间撕裂了走私据点外围脆弱的防线！ “敌袭！！”谷中顿时警哨凄厉，惊呼四起，原本看似平静的谷地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瞬间炸开！ 战斗顷刻间进入白热化。走私团伙的守卫显然也是亡命之徒，依托地形和提前设置的障碍物拼死抵抗，箭矢滚木礌石如雨而下。然而，他们面对的是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更是憋了一肚子怒火的边军铁骑！ 萧惊寒一马当先，手中长剑如同死神的镰刀，所过之处，无人能挡。他目标明确，直扑中路最大的那个洞穴仓库！ “破开洞门！”他厉声喝道。 士兵们扛着巨大的撞木，吼叫着一次次撞击那用粗木和铁条加固的洞门。洞内箭矢不断射出，试图阻挡。 高地上，苏清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透过望远镜，紧张地观察着战局。忽然，她注意到中路洞穴侧后方，有一片区域的植被似乎有被频繁踩踏的痕迹，与周围环境略显不同。 “石校尉！”她立刻指向那个方向，“快看那里！地图上未标注，但那片山坡可能有暗道或侧门！快通知王爷！” 石峰毫不犹豫，立刻命手下打出旗语。 下方正指挥攻门的萧惊寒看到旗语，眼神一凛，当即分出一支小队，扑向苏清辞指示的方向！ 果然！那队士兵很快在一片藤蔓后发现了一个隐蔽的侧门！里面正有敌人试图从这里逃窜！ “堵住他们！”萧惊寒大喝。 与此同时，正面洞门在一次次撞击下轰然破碎！ “冲进去！”萧惊寒身先士卒，率先杀入洞中。 洞内景象令人震惊！偌大的洞穴被拓宽加固，里面整整齐齐地堆满了木箱，撬开一看，尽是簇新的刀枪、弓弩、箭矢，甚至还有攻城用的重弩部件！数量之多，足以装备一个整编营！ 而在洞穴最深处，几个看似头目的人正手忙脚乱地焚烧着一些文书账册！ “拿下他们！保住那些信件！”萧惊寒眼尖，立刻下令。 亲兵如狼似虎地扑上去，迅速制服了那几人，抢下了尚未完全焚毁的文书。 另外两路的战报也相继传来。赵铎和孙副将皆已成功攻破目标军械库，缴获同样惊人。 太阳完全升起时，野狼谷内的喊杀声渐渐平息，只剩下黑云骑将士们清理战场、清点缴获的吆喝声。 三个军械库被彻底端掉，共缴获制式军械无数，俘虏走私分子一百余人，其中包括三名核心头目。而从火堆中抢出的残破信件里，赫然发现了与二皇子府暗中往来的蛛丝马迹！ 萧惊寒站在堆积如山的战利品前，面色冷峻，并无太多喜色。这些冰冷的兵器，本应对准入侵的胡虏，却险些通过同胞之手，刺向大靖将士的后心！ 苏清辞在高地上，看着下方将士们开始搬运缴获的物资，看着阳光驱散谷中的雾气，也照亮了那些沾染血污却神情振奋的脸庞，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缓缓落下。 她以绣针引路，他以铁血终结。这场雷霆般的出击，终于彻底斩断了这条深入边境的毒蛇之芯。 石峰走到她身边，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敬意：“苏姑娘，王爷请您下去。” 苏清辞点点头，最后望了一眼那片经过血与火洗礼的山谷，转身走下高地。 谷中，萧惊寒迎向她，阳光下，他玄甲染血，却身姿挺拔如松。他看着她的目光复杂而深沉，有感激，有后怕，更有难以言喻的骄傲。 “清辞，”他声音有些沙哑，“我们赢了。” “嗯。”苏清辞轻轻点头，目光掠过他甲胄上的血迹，最终落在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上，“赢了就好。” 阳光洒满山谷，将昨夜的血腥与黑暗尽数驱散。但他们都明白，剿灭私枭并非终点，这些铁证如何上达天听，如何应对京城必然掀起的更大波澜，才是接下来的真正考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