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揪出元凶，太傅倒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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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绣院”在京城百姓鼎力相助下，以惊人的速度浴火重生，且规模更胜从前。那崭新的青瓦白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在无声地嘲讽着纵火者的卑劣与徒劳。 然而，建筑可以重建，人心受到的震撼与威胁却必须彻底清除。萧惊寒那句“掘地三尺，也要把幕后之人给我揪出来”的命令，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冰冷的杀意，指向了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 墨离及其麾下的精锐暗卫，如同最敏锐的猎犬，沿着纵火现场留下的极其有限的线索——那些特制火油的来源、黑衣人潜行与撤离的路线、以及事发前后京城各处的异常动向——展开了缜密而无声的追查。 火场残留的火油，经过工部能吏仔细检验，并非市井寻常之物，而是军中特供，用于恶劣天气下引火之物，管控极严。这一发现，让调查范围瞬间缩小。 与此同时，暗卫对事发当夜京城各门守军、武侯以及更夫进行了秘密而严格的排查。一名当夜在绣院附近区域巡夜的武侯，在反复询问下，回忆起曾见到几个黑影翻越城墙，其身手矫健，远非寻常盗匪，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而城墙守军中，也有人隐约提及，当夜似乎有身份特殊之人，以查验防务为名，短暂离开过岗位。 线索，开始隐隐指向了某些拥有调动军中物资、并能影响部分城防人员的力量。 就在调查陷入胶着，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抹去痕迹时，一个意想不到的突破口出现了。一名在清理绣院废墟时捡到一枚特殊铜扣的百姓，觉得此物不凡，将其交给了绣院管事。那铜扣样式古朴，边缘刻有细微的缠枝纹，并非寻常饰物。墨离拿到这枚铜扣后，立刻认出，这竟是已被削职赋闲在家的王太傅府上，核心护卫曾经佩戴过的标识！ 虽然王太傅已然失势，但其经营多年，府中仍暗藏着一批不为外人所知的死士。这枚无意中遗落在火场的铜扣，成为了指向王太傅残余势力的铁证！ 萧惊寒得到禀报，眼中寒光骤盛。他没想到，这老狐狸即便已经远离权力中心，竟还敢使出如此毒辣的手段，而且目标直指苏清辞倾注心血的绣院！ “继续查！盯紧王太傅府及其所有关联人物，尤其是他与军中旧部的往来！务求人赃并获，铁证如山！”萧惊寒下令。他不仅要揪出纵火的直接执行者，更要借此机会，将王太傅这棵盘根错节的大树，连同其深埋地下的根系，彻底铲除！ 暗卫的行动更加隐秘而高效。他们潜伏在太傅府周围，监视着一切进出人员；排查与王太傅过往甚密的军中将领；甚至设法买通了太傅府中一个不得志的、知晓些许内情的远房旁支。 数日后，关键证据浮出水面。那名被买通的旁支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纵火前数日，王太傅最为倚重的管家王忠，曾秘密会见过来自城防营的一名低级军官，并交付了一个沉重的包裹。暗卫顺藤摸瓜，迅速控制了那名军官。经过连夜突审，军官承受不住压力，招认自己受王忠指使，利用职务之便，为纵火者提供了便利，并利用军中渠道，弄到了特制火油。他甚至交出了王忠给予的、作为封口费的银票，其票号赫然与王太傅名下的产业相关联！ 几乎同时，暗卫通过追踪王忠的行踪，在城外一所隐秘的庄园中，找到了那几名参与纵火的死士。他们本想等风头过后再转移，却被暗卫一举擒获。在人证物证面前，这几名死士对受王太傅心腹管家王忠指使，纵火焚烧“巾帼绣院”的罪行供认不讳！ 一条完整的证据链，从幕后主使，到具体策划与物资提供，再到直接执行，清晰地呈现在萧惊寒面前。 铁证如山！ 萧惊寒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带着所有证据入宫面圣。 御书房内，皇帝萧景澜看着摊在御案上的铜扣、口供、银票存根以及暗卫的详细报告，年轻的面容上先是难以置信，随即化为滔天怒意！他猛地一拍御案，震得笔架乱颤！ “好一个王骥！好一个三朝元老！朕念其年迈，允他告老，保全颜面，他竟敢……竟敢指使恶徒，焚毁太后亲赐匾额的学堂！此乃藐视懿旨，践踏国法，其心可诛！其罪当诛！” 萧景澜胸膛剧烈起伏，他没想到，这些保守势力竟已偏执疯狂到如此地步！这已不仅仅是政见不合，而是赤裸裸的、丧心病狂的破坏与报复！ “皇叔！依你之见，该当如何”萧景澜强压怒火，看向萧惊寒。 萧惊寒目光冰冷，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陛下，证据确凿，王骥及其党羽，罪无可赦。当立即查封太傅府，缉拿所有涉案人犯，严加审讯，深挖余党。借此机会，将其在朝中、军中残余势力，连根拔起，以绝后患！并明正典刑，以儆效尤，震慑所有心怀不轨之徒！” “准！”萧景澜毫不犹豫，当即写下密旨，加盖玉玺，“此事，由皇叔全权处置！朕要让天下人都看看，胆敢挑战朝廷威严、祸乱社稷者，是何下场！” 是日，原本因王太傅告老而略显沉寂的太傅府，被如狼似虎的禁军团团包围。管家王忠及府中一众核心护卫、仆役被悉数锁拿。与此同时，兵部与刑部联合行动，根据暗卫提供的名单，迅速逮捕了多名与王太傅关系密切、在此次纵火案中或提供便利、或知情不报的官员与将领。 整个行动迅雷不及掩耳，等到消息传开，朝野震动之时，王太傅一系的残余势力，已然被基本控制。 王太傅本人，在被禁军从府中带出时，仿佛一夜之间彻底垮了下去，原本矍铄的精神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行将就木的老朽躯壳。他并未过多辩解，只是在被押上囚车时，望着皇宫方向，浑浊的老眼中流露出一丝极深的悔恨与不甘，喃喃道：“成王败寇……老夫……输了……” 经三司会审，所有罪证确凿，涉案人等对罪行供认不讳。皇帝萧景澜最终下旨：主犯王骥，纵虽已致仕，然不思皇恩，指使恶徒，焚毁学堂，藐视懿旨，罪大恶极，本应处极刑。念其年迈且曾为三朝老臣，赐鸩酒自尽，保留全尸。其家产抄没，亲族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管家王忠、涉案军官及纵火死士，皆判斩立决。 其余涉案官员、将领，视情节轻重，或革职流放，或降职罚俸。王太傅一系在朝势力，被彻底清算，连根拔起。 这道旨意，如同一场凛冽的寒风，刮过了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昔日门生故旧遍布朝野的王太傅，最终以这样一种不光彩的方式，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其残余势力被连根拔起，标志着自丝路之议以来，新旧势力激烈博弈的最终落幕，也彻底宣告了那些极端保守、不惜以破坏手段阻挠变革的势力的彻底失败。 消息传到“巾帼绣院”，苏清辞正与学员们在新落成的陈列馆内，小心翼翼地将抢救出来的绣样重新归位。闻听此讯，她沉默良久，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反而有一种沉甸甸的释然。 她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那些在阳光下认真练习针法的年轻女子，她们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黑暗终将过去。”她轻声自语，“而光明，谁也无法扼杀。” 萧惊寒来到她身后，与她一同望向窗外。 “障碍已除，”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前路可期。” 是的，随着王太傅势力的彻底倒台，笼罩在“巾帼绣院”乃至整个变革进程之上的最后一片阴云，终于被狂风吹散。一个更加明朗、更加开阔的天地，正展现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