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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屋里点了一盏昏暗的煤油灯，一家三口围着炕桌坐下，饭菜多的炕桌上都有点放不下。 苏小小：“元旦也是过年，咱今天吃点好的。” 最中间是一只烤鸡，还炒了个萝卜，蒸了个鸡蛋羹。 “对了，先给他俩吃饱，不然等会口水流一炕。”李桂云想到了什么，赶紧给两个孩子冲奶。 苏小小像个人形枕头一样，左边靠一个，右边靠一个，被两个孩子夹在中间。 苏进和李桂云一人端一个碗，库库就给两个孩子喂。 平时喝奶都特别积极的两个孩子，这会儿却不咋配合，不太灵活的眼珠子拼命的往炕桌那边瞧。 想要那个香香的！ 苏小小默默的把他俩脑袋掰回来，这么小，还是乖乖喝奶吧。 给两个小的喂饱，三个人开始吃饭，虽然肚子饱饱的，两个大馋小子还是开始流口水。 苏小小都没眼看，想到了什么，从炕上一跃而下，从厨房的稻草堆里扒拉出来，今天买奶粉送的纸，拆开一包，抽了几张，垫在两个孩子的下巴上。 正好脖子能把纸夹住，流的口水也都在纸上。 “好了，不用管他俩了，咱赶紧吃，等会都冷了。” 那个纸真的好舒服啊！等会就用那纸上个厕所。 吃完饭，为了能把纸用上，苏小小硬生生在厕所蹲了半个来点，成功的憋出了屎意。 这个擦屁股真的好舒服啊！ 费劲的把裤子穿好，脚麻的一步都走不动。 “救命啊，来个人扶我一把，腿麻了！” 苏进一听就觉得不得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房间，直奔茅房，把人扶住。 可别腿麻，人往后一倒，直接跌进粪坑。 一个从粪坑里捞出来的妹妹，他也不是很想要。 直接一个爆栗子扣在妹妹脑瓜子上，“是不是傻你明天早上再拉不行吗就非得现在拉。 实在不行你不拉就用这纸擦一下，不也能感受到吗” 苏小小挠头，“那纸不浪费了吗反正蹲一会也就想拉了。” “啧，小小啊！我怎么感觉你吃饱喝足之后脑子就开始犯傻。” 以前感觉妹妹脑瓜子挺灵光的啊，怎么感觉越来越傻 苏小小：“……”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苏进沉默，“我就说吧，你还不承认。” 苏小小也反应过来了，脸一下就红了，糟糕！这是真傻了。 肯定是因为没文化，明天就去扫盲班！ 苏进也没再提，生怕他妹直接熟了，转而提起了另外一件他想了好几天的事。 “明天咱要不要去一趟镇上”他有点想带东西去镇上换点现钱。 家里一点现钱都没有，心里也不踏实。 “去干啥”一说去镇上，苏小小就来劲。准确的说，只要出门她就来劲。 “带点东西去换点现钱。” “好！” 正好明天大队的牛车会去镇上，两个人只要起早一点就能坐上免费的牛车。 可比腿着去轻松多了。 听完两个孩子的想法，李桂云却有些不赞同。 “你们两个这么点大，多不安全啊。” “就是因为我俩小啊，别人都不会怀疑到我俩身上，跑起来都能往犄角旮旯的地方钻。” 苏进不觉得两个人的年纪是劣势，反而更像优势。 苏小小也频频点头，“对呀对呀。而且家里还有两个小不点，妈，你去的话，他俩咋办总不可能让我俩带吧。 你放心让我俩带，我俩自己都不放心自己。” “妈，你放心吧，我和妹不是那种要东西不要命的人，要是情况不对，我俩就直接把东西丢了。” 李桂云叹气，“那你俩小心点，少带点东西，情况不对就把东西丢了。” …… 天还灰蒙蒙的，两个小孩就已经穿好衣裳，带着背篓，直奔坐牛车的地方。 “王爷爷，早上好！”苏小小乖巧的打招呼。 “你俩这是去镇上干啥”现在车上也没两个人，王老头就和她俩聊天。 苏小小刚想张嘴，就被她哥掐了一下胳膊。 苏进接话，“我们去镇上看舅舅。” 两个孩子是有个舅舅的，只比苏进大5岁，也是个孩子。 李桂云并不是亲生的，当初是李家两口子身体没啥毛病，就是生不出来孩子，听别人说这是没有孩子缘，抱养个孩子就能把弟弟妹妹带来。 商量了几天，就放出了消息，说想抱养个孩子，没过几天就有人把不要的女孩丢在了李家门口。 刚开始李家两口子还是挺期待生个亲生孩子，后面慢慢的也就断了念想。 李桂云十五岁那年，李家两口子都40多了，老蚌生珠，生了个儿子。 结果为了生这孩子，直接把身体生垮了，孩子2岁多，李桂云她妈就撒手人寰。 弟弟5岁那年，李父去厂友家喝酒，结果两个人把酒精当酒喝了。 等被发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救不回来了。 李母一直是没有工作的，李桂云是有一个临时工的工作，但是看在李父的面子上才弄到的，没过多长时间工作就没了。 李桂云直接被爷爷奶奶赶出了家门，弟弟被交给了二叔抚养，她爸的工作说是二叔先干着，等弟弟大了再给弟弟。 她一开始当然也是不服气的，她都20了，完全可以带着弟弟生活，那工作要是到了二叔手里，怎么可能还会还给弟弟 但厂里还是更认可爷爷奶奶和她爸的关系。 在城里也没个落脚的地方，李桂云就选择了下乡。 这个舅舅从小是跟着爷爷奶奶，还有二叔长大的，对李桂云这个姐姐也不亲近。 就更别说姐姐的两个孩子，走在路上都不一定能够认得出来。 也就是个借口罢了，两个人没打算上门。 王老头倒是知道点，听她俩这样说也没怀疑啥。 等人来齐就赶着牛慢慢的往镇上走，雪天路滑，也不敢走太快。 好不容易到了镇上。 两个人直奔纺织厂家属院，这边肯定不会遇到熟人。 蹲在进家属院旁边的小路上。 旁边还有两个大婶，跟她俩一模一样的装备，一模一样的动作，目的应该也差不了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