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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癸九”的供述，一个名为“玄冥教”的古老邪教组织，第一次在秦寿面前揭开了神秘面纱的一角。 此教信奉所谓的“玄冥至尊”，认为世界终将被幽暗与死寂笼罩，而他们则是引导“冥尊”力量降临人世的使者。其教义核心便是破坏上古圣贤设下的封印，释放被镇封的“幽墟”之力，重塑世界。 教内等级森严，以天干地支结合数字为代号。总坛神秘莫测，下设分坛，对应不同方位与属性。这昆明池底的祭坛，正是“癸水坛”的重要据点之一，利用此地独特的水脉阴气汇聚之利，进行祭祀、修炼，并试图沟通和引动泰山之下被镇封的“幽墟”核心力量。 泰山封禅的行动，便是由总坛策划，多个分坛配合，意图在封印最脆弱时，强行撕开缺口。癸水坛的任务之一，便是确保昆明池这个“水眼”节点的能量供应，并监视宫内动向。 “玄冥教在宫中还有哪些人手总坛在何处其他‘镇岳钥’碎片在哪里”秦寿连续追问。 “癸九”面露痛苦挣扎之色，似乎触及了更深层的禁制：“宫中……人员……分散……代号……不知……总坛……不知……钥匙……碎片……坛主……或许知晓……” 他提到，癸水坛的坛主身份神秘，连他这样的执事也从未见过其真容，通常只通过密信或特定符号传递指令。坛主手中，可能掌握着更多关于“镇岳钥”和其他计划的信息。 关于其他碎片，“癸九”只知道教内在全力搜寻，似乎与另外几处名山大川的遗迹有关，但具体下落不明。 最后，“癸九”在精神冲击和体内某种隐藏禁制的双重作用下，口鼻溢血，气绝身亡。 秦寿看着地上的尸体，眉头紧锁。线索在这里似乎又断了。虽然知道了“玄冥教”的存在和其部分目的，但核心机密依旧笼罩在迷雾中。唯一确定的，是这位神秘的癸水坛主，是下一步的关键。 他迅速搜查了“癸九”的身上和这个地下空间，除了找到一块刻有“癸九”字样的黑色木牌、一些毒药和零散金银外，并无更多有价值的东西。祭坛本身虽然邪异，但暂时看不出更多名堂。 秦寿不敢久留，将“癸九”的尸体沉入祭坛旁的水流中（那里似乎通往地下暗河），清理掉自己留下的痕迹后，迅速沿着原路退出。 回到液池宫废墟，天色依旧深沉，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他如同鬼魅般离开昆明池区域，返回内武堂。 此次夜探，收获巨大，但也带来了更深的忧虑。玄冥教的触角竟然已经深入宫中，建立了如此隐秘的据点。那位癸水坛主，可能就隐藏在宫内的某个角落，甚至可能是某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第二天，秦寿将夜探所得（隐去了铁牌共鸣的细节，只说是凭借气息追踪和运气发现了入口）向韩督主做了详细汇报，重点提到了“玄冥教”、“癸水坛”以及那位神秘的坛主。 韩督主听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玄冥教……咱家早年似乎在一些前朝秘档中见过只言片语的记载，本以为早已湮灭在历史中，没想到竟死灰复燃，还渗透到了如此地步！”韩督主眼中寒光闪烁，“癸水坛主……能隐藏在宫中而不露马脚，必然有其伪装身份。此事牵扯太大，需从长计议。” 他看向秦寿：“你做得很好，揪出了这条毒蛇的尾巴。但打草惊蛇，对方接下来必然会更加警惕。关于坛主的调查，不能明着来。你继续暗中留意，重点排查那些有可能接触宫廷秘辛、行动相对自由，且可能与水、与北方意象有关的人。宫内宦官、侍卫、甚至某些低阶官员，都有可能。” “卑职明白。”秦寿应道。他知道，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总比毫无头绪强。 “另外，”韩督主沉吟片刻，“陛下对泰山之事和你的能力颇为关注。近日或许会召见你，询问细节。你需做好准备，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要心中有数。” “谢督主提点。” 接下来的几天，秦寿一边暗中调查可能的坛主人选，一边整理从石渠阁和内卫档案库获取的信息，试图找到更多与“玄冥教”或“癸水”相关的蛛丝马迹。他重点排查了负责昆明池维护、液池宫旧档管理、以及与水运、祭祀相关的部门和人员名单，但并未发现特别可疑的对象。 同时，他也感受到宫中气氛的微妙变化。巡逻的侍卫似乎更加频繁，一些陌生面孔的太监和内卫偶尔出现，显然是韩督主加强了内部的监控和清洗。 就在秦寿感觉调查陷入僵局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带来了转机。 这日傍晚，赵昱突然来到内武堂找他。 赵昱如今已是宫中侍卫的一个小头目，地位稳固。他见到秦寿，屏退左右，神色凝重地低声道：“秦兄弟，近日我手下弟兄在夜间巡逻时，发现一件怪事。” “哦赵大哥请讲。”秦寿心中一动。 “大约三四天前的子夜时分，一队弟兄巡逻至未央宫北阙附近时，隐约看到一道黑影，速度极快，闪入了北阙附近沧池的假山群中。他们追过去查看，却一无所获。起初以为是眼花，但接连两晚，在不同位置，都有弟兄报告说似乎看到模糊的黑影在靠近沧池或昆明池西北方向的区域一闪而逝。”赵昱说道，“因并未发生任何事故，也未丢失物品，按例只是加强了巡逻，未曾上报。但我总觉得有些蹊跷，想起你如今在内武堂负责一些……特别事务，故来告知。” 未央宫北阙！沧池！ 秦寿眼中精光一闪。未央宫是皇帝居所和处理朝政的核心区域，北阙是其北部的重要门户。而沧池，正是未央宫内的一座水池，与昆明池有水道相连！其方位，在未央宫中也属偏北！ “癸”水，北方，子时，水池！ 这与玄冥教癸水坛的特征高度吻合！那个黑影，很可能就是玄冥教的人，甚至可能就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癸水坛主！他活动在未央宫北阙沧池附近，其身份……恐怕极不简单！ “赵大哥，此事极为重要！多谢！”秦寿郑重地向赵昱道谢。这条线索，价值千金！ 送走赵昱后，秦寿立刻意识到，目标的层次可能远超他的想象。能够自由出入未央宫核心区域，甚至在夜间行动而不被轻易察觉，这绝非普通宦官或侍卫能做到。 他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将这条线索秘密禀报了韩督主。 韩督主听闻后，沉默良久，脸色变幻不定。 “北阙……沧池……”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难道是他” “督主已有猜测”秦寿问道。 韩督主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缓缓道：“此事你暂且放下，不要再查。咱家需亲自确认。记住，今夜之事，出我口，入你耳，绝不可对外人言！” 看到韩督主如此凝重，甚至带着一丝忌惮，秦寿知道，自己可能触碰到了一个真正的大人物。他压下心中的波澜，沉声应道：“卑职遵命！” 长夜漫漫，未央宫深处的阴影似乎更加浓郁。秦寿知道，一场更高级别的较量，或许已经在无声中展开。而他，这位新晋的宗师太监，已然站在了这场风暴的边缘，等待着最终谜底的揭晓，与随之而来的惊涛骇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