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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道一感觉自己的脑浆子好像在跳迪斯科，五花八门的念头像烟花一样炸开。 门缝里那双冰冷的眼睛盯着他，要是正常人早吓瘫了，可他只觉得……好玩儿。 “你的眼神不好看，”他对着门缝批评道， “像两颗冻硬了的鼻涕虫，灰扑扑的。我帮你抠出来换两颗玻璃珠吧闪闪发光那种！” 他说着还真伸出手指，作势要去抠。 “轰——！” 一股更强大的精神冲击从门内爆发，这次不再是分散的压力，而是像一根无形的钻头，狠狠刺向张道一的意识核心，试图强行扭转他的认知，让他明白这里的伟大，让他臣服。 张道一被这股力量冲得身体晃了晃，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 周围那些低着头的信徒们感受到这股力量，头垂得更低了，身体微微颤抖，既是恐惧也是敬畏。 那小头目趁机喊道：“主任显灵了！这疯子马上就要皈依我道！” 然而，张道一眼中的茫然只持续了不到半秒，就被更强烈的兴奋取代。 “哇！” 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指着门大叫，“你在给我脑子里放电影吗还是黑白默片！太老土了！换台！我要看动画片！会唱歌的那种！” 他那破碎、混乱的思维屏障，让那股试图格式化他精神的诡异力量像是钻进了棉花堆，又像是撞上了哈哈镜，力量被分散、扭曲，最终消弭于无形。 不仅没成功，反而像是给张道一的疯狂加了把燃料。 他更加兴奋了，开始绕着门口那两个守门大汉转圈，一边转一边唱自己胡编的歌： “大个子，站两边，好像门神不眨眼！” “门里面，黑乎乎，藏着个小气鬼主任！” “不开门，不玩耍，只会瞪人坏坏哒！” “略略略” 他甚至还抽空对着门缝做了个鬼脸。 那两个受过严格训练、心志坚定的守门大汉，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他们面对过亡命之徒，处理过各种突发状况，但从来没应付过这种……玩意！ 门后的存在似乎也意识到了精神攻击对这个“疯子”效果甚微。 红漆铁门的震动变得更加剧烈，门缝里渗出的冰冷气息几乎让走廊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规则进一步揭示与利用） 张道一绕着圈，混乱的思绪却像雷达一样扫描着周围。 他注意到，每当门后的“主任”动用力量时，下面楼层传来的那些狂热的呼喊声就会短暂地一滞，那些学员脸上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空白和疲惫。 “哦”张道一拖着长音，恍然大悟般停下脚步，指着铁门，“我明白了！你是个吸尘器！你在吸下面那些人的……的高兴不对，是傻气！对！你在吸他们的傻气才能亮起来！怪不得你的眼睛像灯泡！” 他这话纯粹是疯子的胡言乱语，但却无意中触及了这个“准副本”的一条核心规则： 规则五：主任通过汲取信徒的狂热信仰与精神能量维持存在并增强力量。 被他这么一点破，虽然那些信徒未必真信，但这个概念被以如此荒诞的方式抛出来，就像在一池静水中投下了石子。 有几个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仿佛真的怕被吸走什么。 门后的存在显然被激怒了。它不再满足于精神攻击。 “咔嚓……” 红漆铁门猛地向内打开了一道更大的缝隙！一只苍白、浮肿、指甲缝里满是污垢的手，猛地从门内的黑暗中伸了出来，直抓张道一的脖颈！那速度快得惊人，带着一股腥风！ 这只手出现的瞬间，走廊里所有的信徒，包括那两个守门大汉，都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浑身颤抖，不敢抬头。 这是“主任”的实体干预！在这个准副本里，它展现出的物理力量远超常人！ 张道一看着那只抓来的恶心手掌，非但不躲，反而把脖子往前一伸，笑嘻嘻地说：“哎呀，你的手要给我戴项链吗可是它好脏啊，能不能先洗洗用……用彩虹洗！” 在他的“疯狂逻辑”里，这只可怕的手可能只是要和他玩个游戏。 然而，【狂人之姿】的能力再次生效！ 那只蕴含着恐怖力量、足以捏碎砖头的手，在即将触碰到张道一喉咙的瞬间，仿佛真的遇到了一层无形的、滑溜溜的彩虹屏障，动作诡异地一偏，擦着张道一的肩膀滑了过去，五指收拢，却只抓到了一把空气！ 门内黑暗深处，传来一声低沉、压抑着极致愤怒的嘶吼。 它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疯子，能一次又一次地让它的力量落空 张道一被那只手带起的风吹得头发乱飘，他咯咯笑着，反而伸出手，想去摸那只缩回去的苍白手掌：“别害羞嘛！出来玩呀！你看外面多热闹！我们一起把楼拆了搭积木好不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真的开始用脚去踹旁边的墙壁，嘴里还喊着：“八十！八十！” 他的行为，已经不仅仅是干扰规则，而是在用实际行动，挑衅和攻击这个准副本的物理载体！ 门内的黑暗剧烈地翻涌起来。那双冰冷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布满了血丝，死死地锁定在张道一身上。 它意识到，这个疯子不是一个可以忽略的杂音，而是一个足以颠覆它精心构建起来的一切的……灾难。 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立刻清除！ 更多的苍白手臂，扭曲着，如同触须般从门内的黑暗中缓缓伸出，带着令人作呕的粘腻声，抓向张道一。 整个顶层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墙壁上的涂鸦仿佛活了过来，扭曲蠕动着。 这个“准副本”的核心，被张道一的疯狂彻底引爆，要动真格的了。 张道一看着那些抓来的手和周围诡异的变化，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仅不怕，反而拍着手跳了起来： “哇！变魔术啦！好厉害！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