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学艺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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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乡的小巷静谧而温馨，晨曦微露，一家崭新的米粉摊赫然出现在街角，像一抹新鲜的绿意点缀在灰黄色的砖墙之间。每天一大早，我都准时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粉，整整齐齐地放在摊位边，递到道长手中。炽热的汤面在碗中翻滚泛光，仿佛像是在迎接新的一天。坚持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心中的那份热情愈发炽热。每次送粉之后，我都喜欢静静站在一旁，看着道长专注地为客人占卜算命。那双深邃的眼睛如同古井无波，却能在一瞬间洞察一切，让我心生无限新奇与敬仰。 令人意外的是，姐姐从未对我每日的“闲逛”发出责备。直到第三个月，我才渐渐察觉一些不同寻常的小迹象——姐姐居然没有让我帮忙做点什么！一天，我终于忍不住问：“姐，我到底在干什么呀是不是无所事事的废物” 她抬头望着李嫂，嘴角微扬，带着点调皮的笑意，似乎在暗示我：“你是在搞什么名堂”我心里暗暗偷笑：哼，她还不知道我这个“佛树粉馆”的创意总监身份呢！虽然不愿让人知道，但我可不是厨房里那个洗碗择菜的“打工仔”。 “这个店，我也算有一份贡献，要不要考虑股份分一份”我试探着开玩笑。 姐姐听后，脸色顿变，皱起眉头，用严厉的目光盯着我，喝道：“股份制我和你姐夫辛辛苦苦打拼的家族产业，岂能随便分润你说的这个‘出资’，你到底什么时候有的哪来的那么多门道” 就在这时，她的丈夫站了出来，为我打圆场：“山红啊，店铺越做越大，咱们也要学会灵活管理。我看这份股份，是你应得的。你也出了不少力，不能含糊。” 姐姐怒气还未散，突然把茶杯狠狠一拍，怒声道：“万山红，你是不是想气死我还没把八字排好，就急着分家你到底凭什么资格分配股份” 我心里暗想：佛树神话是我自己编的，弘一道长也是我请他帮忙的结果，可我忍住没说出口。她一句话就把我所有努力否定得一干二净，把我当成个胡搅蛮缠、胡说八道的傻瓜。 “姐，我也想有所作为。一个男子汉，难道就只能靠你养着不如你借点钱，让我自己创业，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我努力用诚恳的语气说服她。 她听了，忍不住眼圈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哭完后，她的语气变得哀伤：“弟弟呀，我们以前过得那么困苦，连饭都吃不上。我们像一家人，现在有了点积蓄，难道要把亲情抛在脑后，任由梦想燃烧吗” 她的哭泣仿佛一股温暖的潮水，瞬间涌上心头。她立即给父母打电话。电话那头，父母的责备连绵不绝，尤其是我父亲，直指我几大过错： 第一，对姐姐感情不深——在我找不到工作的那段日子，是姐姐接纳了我。 第二，借着送粉的名义，逃避工作，天生懒散。 第三，不能成就大事，小事又不愿意干。洗碗放点水都觉得吃力，竟还闹情绪。 于是，我这个“佛树粉馆”的高管，竟然沦落成了专职的“外送员”。 一天，我提议：“店门外挂个横幅，写‘吃佛树粉，与佛结缘’怎么样” 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小学七年级毕业的姑娘，竟然对广告的威力一无所知，反倒斥责我：“店里的事，你少管。你管，我就烦。” 我也不再争辩，只是心里暗想：既然她不懂我，也不理解我，那不如自己努力，找个更有意义的出路。送完粉后，便跑到道长家旁，静静听他测字。有时一走了之，有时忍不住提问：“道长，为什么你能从一个字看出别人一堆事这是不是一种奇迹” 令人感到温暖的是，道长从不嫌烦我，也不质问我不上班，反而会偶尔教我一些风水算命的技巧。 更让人感动的是，他的夫人总会带着微笑迎接我，家里的保姆陈姨，每次倒茶，都多倒一杯，好像把全部的温暖都倾注在我身上。而那些关系比姐姐“水嫩”般娇媚的姿态，更显得暖意融融。 时光匆匆，七月底到了。那一天，道长刚吃完饭，一位身穿青衫的男子走了进来，双手作揖：“大师您好！” 道长起身还礼，温和地说：“何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请坐。” 这人性格豪放，直接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毫不拘谨。 我忙着泡茶，他随意问：“师母呢怎么不见人影” 道长笑着回答：“她和陈姨出去烧香了。” 何总嘿嘿笑着：“今儿可是河伯的生日，忘了今天天底下水满天，传说河神会送福。” 我泡完茶站在一旁，心想着：这个何总，又是在找他算事道长似乎也没阻止，示意我也坐下，继续与他聊天。 何总转头看了一眼我，似乎在暗示我心中的疑问，准备要离开。 谁知，道长忽然说：“他叫小万，没关系，有事尽管开口。” 原来，何总正为广西的工程竞标而奔波，家中老母重病濒临命悬一线，他赶回家，一心想探个究竟。他在出发之前，偷偷算了一卦——希望知道母亲还能撑多久，好提前做出安排。 “你写个字吧。”道长微笑着说。 何总掏出纸笔，写下“想”字。 道长点头微笑：“半个月内，您的母亲不会离世。” 我抬头满是疑问：“大师，怎么能断言如此确切” 他指着“想”字，满含深意地阐述：“这个字，起笔像一棵‘木’，就像一个棺材的轮廓。而‘想’字的下半部分——‘目’，也给了希望，代表希望活着。最后一笔没有闭合，意味着未来还未到尽头，没有‘闭目’的意思。” 他轻笑着挥手：“快去广西吧，事情非常关键。记住，要及时把握。” 我的心中暗暗下决心：下一次再遇到何总，一定要验证这预言的准确性。 于是，每天送粉的间隙，我都会到道长家旁听测字，期待着下一次奇迹的降临。 日子一天天过去，直至一个月后，我终于遇见他。 那天，何总匆匆走进屋，手里拿出几扎钞票，皱着眉头笑着说：“师父您算的太准了！五个亿的工程顺利中标。母亲刚办完丧事，我得赶紧走了，感谢道长，改日再聊。”说完，他笑着，将钞票递到桌上，转身匆匆离去。 道长没有推辞，反而让夫人收下那堆钞票。我的心猛烈一跳：这得需要多少粉面才能赚回来呀！ 那一瞬间，我心中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既然姐姐不懂我、不喜欢我干这些事，那还不如拜道长为师，学点测字风水的本领，来改变自己的未来。 几天后，一位带着两条烟的男子走来，感谢道长帮他找回遗失的车钥匙。 他离开后，空荡荡的屋子让我那颗奇怪的心再次被点燃—— 我鼓起勇气，站起身，像电视剧般跪在地上，大声宣告：“道长，我想拜您为师！” 道长微笑着扶我起来，眼里满是慈爱：“你家树上长着个佛像” 我满脸羞涩，不敢抬头，心里明白，他已经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想学”他再次问。 我把自己平凡的经历一股脑倾诉：“我数学英语都不行，没考上大学，来到乌乡帮姐姐干活。姐姐嫌我体力不好，安排我洗碗、择菜……全都说出了心里话。” 道长感慨：“我年轻时也差不多，曾在一家杂货铺帮表叔，体力不好，被赶了出来。” “后来呢”我迫不及待追问。 “就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位道观的师傅，名叫弘原。他看我可怜，问了我的身世，便收我为徒，传授我相人算卦的技艺。”他语重心长，眼中似乎泛起了光，也似乎回到了那段岁月。 我心头一震：既然他愿意接我为徒，我当然要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 “师傅，我一定拜您为师！我不想再炒粉了，也不想洗碗了。”我恳切地说。 他没有马上答应，只是淡淡地说：“我与你有缘。” “有缘”我疑惑。 “有一天晚上，我梦到我的师父弘原。他问我：‘你还喜欢吃米粉吗’我答：‘喜欢。’他又说：‘今天会有个年轻人来拜访你，未来会送你米粉。’” 顿时，我恍然大悟：原来，道长一直在为我铺排未来的轨迹。 我深深一拜：“尊师在上！请收我为徒！” 他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你先去问问家人，有没有这份缘分。” 姐姐得知我有望拜师，喜极而泣：“你体力有限，学这个多好！将来不用我操心了！”她还带我去拜见道长，准备举行一场简单而庄重的拜师仪式。 道长微笑着说：“我传承的规矩，不收本地人。你们是外乡人，我愿意试一试。若你不是料子，一年后还是回粉馆也无所谓；如果你天赋异禀，就跟我学几年，先叫我老师，待你得到认可后，再正式叫师父。” 我满怀激动：“师父，我一定要学会测字、风水和占卜的绝技！我相信自己可以！” 从此，我的命运开始了翻天覆地的转变。在乌乡的第三个年头，我终于告别了繁重的体力劳动，正式成为弘一道长的弟子。那一年，我二十一岁，踏上了一段奇幻而丰富的学艺之旅，迎来了属于我自己全新的人生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