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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晨光透过纱窗洒在悠然居的木地板上，染得一室暖意。我匆匆赶到师傅的院子，心情像被春风拂过，满怀期待地准备汇报最近的点滴。门一推开，就见师父悠然地端坐堂屋，手边摆着一壶新泡的清茶，他悠哉地点着头，望着院中的竹影摇曳。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人心。 我拉开嗓子，神采飞扬：“师父！我今天有大事要告诉你！前两天去沈处拜访，挑了几处房子，感觉还不错。” 他抬起头，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哦你眉头皱得像块皱巴巴的旧布，是不是遇到难事了” 我忍不住一笑，挥手道：“唉，这阵子写文章，灵感像蚂蚁啃咬似的，几天都没个头绪，反复修改稿子，整得我头乱如麻，也许这是写文的后遗症吧。” 他没有多问，只是静静端起茶盏，细细品味。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划破清晨的宁静。我转身去找手机，谭总的笑声立刻传来：“嘿嘿，兄弟啊！你猜我刚刚在和谁聊天呢手机藏在口袋里，一擦就自己拨出来啦！” 我边笑边摇头：“哎呀，谭总，真是连手机都惦记你啊。” “你别忘了，不光我想你，就连它也在惦记着你，你说奇不奇怪” 我心事沉沉，无心多说：“我正打算找你，你赶紧过来吧。” “行啊，你快点儿来。你昨天看过房，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别藏着掖着，直接说出来，我们马上调整。” 挂了电话，我向师父请了假，驱车直奔风烟亭的“金点装修”办公室。 门一推开，小林已在门口恭候。她听到我脚步声，轻轻一敲门，探头笑着：“万先生来了。” 谭总迎上前，满脸笑意推开门，手里还拿着一封信：“我可是每天都惦记你呀！你怎么还忙着赚钱，哪有时间想我要不要我帮你背个挎包，解解闷” 我一边坐下，一边看着她脸上的笑颜，心里的暖意骤升。她端来一壶茶，笑语盈盈：“满意吗如果不满意，哪怕是一点点，告诉我，我立刻帮你改。” “非常满意。”我点点头，心里泛起涟漪。 “那你倒是放心啦，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睡不着觉，就等你一句话。你说满意，姐就能多长胖点儿，嘿嘿” 她拉来小林，把一串钥匙摊在桌上：“每把钥匙上都贴了标签，好区分。” 我一看，果然如此：钥匙上分别贴有“正门”、“房一”、“房二”、“房三”、”复一“、”复二“、”复三“……每一个都细心到极致。 小林插话：“你住进去后，大门锁要及时更换，安全第一。” 她说完，站起身，微笑解说：“这套房子用心装修，作为样板房，没赚你一分钱，倒是赚了不少的宣传照片。你看，这照片放得多好看。” 我心中一阵复杂，淡淡一笑，没再多话。 谭总叹了口气，摊开双手：“兄弟啊，要是我说半句假话，天雷都得劈下来。” 我笑着：“谭总，您的这份真心和关怀，我真的很感动。” 她的脸色忽然变得郑重：“哎，感谢又如何我不过是想帮你多做点宣传，把广告做到极致。你也知道，我不喜欢拖泥带水，合作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 “挑剔”我挑眉。 她笑着点点头：“我喜欢挑挑拣拣的，这样工作才能越做越好。那天她那三个指头轮了个遍，满脸不屑，还问是不是要分两次付款。真让我火大，这样的人，简直不讲信用，想骂娘都来不及。” 心头一紧，隐隐觉得其中藏着些不寻常的味道。她的牢骚，是无心之语还是刻意设下的陷阱如果是后者，那我就不用再踌躇，直接拒绝那迟迟未付的尾款。 思索间，我居然点了点头，顺从了她的想法。 “下周你有空，就来公司把账结了吧。别吝啬，给小林一个大红包。她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谭总一脸笑容，“我们公司年轻的小伙子们都打趣说，她是在给自己装修，要价严得要命，连师傅们都抱怨要涨价，都受不了她那挑剔的性格。” 提到这话，我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敬意：“她确实是你们公司最棒的员工。” “优秀哼，每个人都不错。你这大师，是装傻还是不喜欢我们的小林人家可是正正经经大学毕业的！” 我微微羞涩：“谭总，工作时间不谈私事。” 她立刻变脸，调侃道：“谁说的我就喜欢和你开玩笑。” 我赶紧站起，准备把二十万交出去，告别这段复杂的交情。她也站了起来，像结束一场战役般松了口气。 “再次感谢姐啦。”我真诚地说。 “别太把钱当回事儿，有些事情，放在心里想想，也许会轻松许多。”她叮嘱我。 我本想在隔壁房间陪小林道别，表达谢意，但那份勇气迟迟未到，只得径直去试锁新房的门。 推开一看，哇！屋子里卫生一尘不染，干净得像新娘的脸庞。这里，是我温暖的港湾，我的家。 我从一层望到复式层，又从复式向下一层，反复打量着每一个角落。心头那份平静，逐渐像湖水般泛起涟漪。 我喜欢小林吗喜欢。 我能和她谈恋爱吗还未确定。 师父没有明确让我把她嫁给我，也没有暗示任何。当时只说，我要等到三十岁，再考虑结婚的事。 那么，是否该告诉小林，等一两年再谈情，再过四五年，步入婚姻她一定会问原因。 我只想说：“缘分注定。”似乎这句话，可以包容一切。 她会相信吗会为我等那么久吗心中一片迷雾弥漫。 想这些干嘛现在最重要的，是筹措资金。赶紧回家。 刚踏进夜谈室，姐夫就跟进来，关上门：“我平时攒了点钱，有八万，等会你开车带我去取。” 听到这话，我顿时心头一暖，赶紧泡茶招待。 “还差多少钱”他递我一支烟。 我接过点燃，深吸一口，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郁闷都吐出去。吐出一团烟雾，鼓起腮帮子，吹出一个大大的泡泡。 “还多亏姐夫搭把手。”我叹息，“大概还差六七万呢。” “找石哥借，他只有一个女儿，早已出嫁，工资还可以，还开着卤肉铺，赚了不少。” 我只觉得，远方的石哥，才是真心对我之人。 我点头：“试试看吧，反正他不会拒绝。” 姐夫点头应允：“我打个电话，让他知道一声。” 他离开后，我立刻拨通石哥的号码。电话那头笑着：“万大师，又打招呼了，有什么新点子吗” 我直率点：“没啥新主意，就一个请求，想借七万块。” 沉默片刻，石哥慎重地回话：“你遇到困难了” 我脸上一热，原本坦荡的关系，突然变得尴尬不堪：“有难处，就别在意。” “哦。”他语气平淡。 “来，喝杯茶，聊聊天。”我试图缓解气氛。 “茶就免了，我刚打算做饭，顺路遇到远房亲戚，要赶快走。”他笑着挂断电话。 我站在原地，心中像被冰封。除了家人和师父，那座繁华城市的冷意，逐渐渗入骨髓，让人瑟瑟发抖。那份寒潮，无声无息，却寒入心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