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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宋会长家出来后的夜色中，我的脚步依旧轻快，没有一丝停歇。沿着那条熟悉的小路继续前行，约莫一里左右的距离，忽然间，姐夫挥手挥得草木皆兵，“停！别动，让我来开车。”我抬手笑着摇头，打趣道：“这点酒，没什么大不了的，开车完全没问题。”但他却坚决地伸出手，眉头紧皱，语气沉甸甸：“停！我说了，停！”这突如其来的严肃，让我一瞬间警觉了起来。 我们换了个位置，他稳稳地握住方向盘，一边驾驶，一边沉声叙述：“你今天喝了不少，你知道吗”我扬起嘴角，调笑道：“扛得住嘛，要想升任秘书长，喝点酒敬点酒，陈老师也敬，谦虚点为好。”姐夫沉默片刻，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一丝凝重：“其实，不喝也不行。你知道，我过去在他们家吃过几次饭，他平时不怎么喝酒，但今天是真的高兴，你看得出来吗他们两个，是真心喜欢你的。” 我和众人一如既往，性格坦率，有意无意，明明听得一清二楚，却偏偏要故作糊涂，“没有吧我没察觉。”姐夫摇了摇头，嘴角带着笑意，“还没有你这头猪！会长都喝得微醺，还想和你来一杯。更何况，他给你的红包，他都不要收了，陈老师还亲自夹菜，是不是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关系” 被他一句话戳破，我的酒意已散去大半，笑着摇头，道：“这么一想，我在楼上，这无神论者，也差点让我相信了测字术”姐夫边笑边点头：“对了，我一直想问，楼上你们聊了那么久，到底说了些什么”我故作神秘，眉毛一扬：“进去之后，我看到一幅画，从题款入手，直接指出那题款借鉴了齐白石的风格。这还不算完，我还说，齐白石，不过是个‘中介人’，引用郑板桥……。”他插话，笑着打圆场：“隔壁金店的苏老板，也是个‘中介人’。”我一听以为他说的是苏老板擅长打排球，便反驳：“那么胖，能充当‘中介人’吗”没想到他神秘一笑，半晌后说：“苏老板把岳母送来的球顶了一下，然后交给了情敌，就像精彩的‘传球’一样，把那场面描述得丰富极了。”我忍不住笑出声：“你这幽默，真是冷得像冬夜里的寒风。” “楼上还提了些什么”我回想起那在楼上的“初六谈话”，将内容复述给他听。姐夫听完，脸上的评价满是欣赏：“山红，你把‘愚’字理解为‘比别人多一些固执’，这个角度，真是绝妙，甚至比新华字典都贴切。”我惊讶：“啊你还记得新华字典怎么定义的”他笑着说：“别怪我奇怪，就算写字临帖，我也会先查查字典，理解它的本义，然后再临。比如‘愚蠢’，字典说：‘愚’代表愚笨，‘蠢’也是指笨。其实，你的理解更有趣，‘愚’更像是固执，一根筋；‘蠢’多指智力上的问题。”我拍手笑道：“的确如此！你该给新华字典写封信。”他摇头：“懒得写。”我好奇：“为什么”他咧嘴一笑：“编委会请专家开会，大家一致认为：没有错，无需修改。连机票、住宿、餐饮都是国家的浪费，何必折腾。”我忍俊不禁：“你这幽默感，越来越出色了。”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是老萧打来的，问我晚上是否在家，要来拜年。我回答：“尽量早点，九点左右，我还得去悠然居那边。”他说：“好的，七点准时到。”不久，邵友祥又打电话，说晚上要来坐坐，我笑着问：“你什么时候到”“八点可以吗”他说。姐夫调侃：“看看，你现在还是准秘书长，比联合国秘书长还忙呢。”我们一路谈笑，半小时后，终于抵达家中。 下午，我特意跑到石哥家拜年，他送我一大袋腊味，满满的恩情。提着东西回家时，我妈笑着迎上：“哟，山红，又有人送东西啦”我一抬头，见姐姐脸上似乎掠过一丝不悦，那神色让我心头一紧。 晚餐时，我妈指着桌上的卤肉、腊鱼、腊肉，笑着说：“平时在老家时，有亲戚朋友送的东西，现在在城里，这些年多了山红你这些朋友。城里的情谊，还是温暖的。”我发誓，我妈的话是真心话，却让姐姐的脸色变得阴沉，从她细微的表情看，似乎察觉到我妈暗示着她不够热情。毕竟，作为企业的主脑，她既没有收到礼物，又要自己大包小包地送出去。于是，我赶紧对我妈说：“这些东西多吃点不好，您多吃点蔬菜。这些都是姐姐和姐夫平时忙里偷闲种的菜。”的话，稍微缓解了一下尴尬，她顺势说：“娘，现在高血脂、高血压、糖尿病都忘不了那些大鱼大肉。多吃点青菜，挺健康的。”我姐夫也插话：“你一边吃，一边聊，是不是有人找你”我父亲赶紧打圆场：“山红，吃饭时别说话。”我连忙点头：“知道啦！”随即加快节奏，迅速打住话题。 夜幕降临，我走进谈心室，老萧也到了，带来几只鸡、鱼和几只龟。他一坐下，笑眯眯地说：“龟，是林五月送的。”我好奇：“林五月那拆迁工程的，那赚了不少钱吧”他点点头，“感谢我，是因为我帮他瞧过这事。”我笑着说：“那还请你代我谢谢林老板。”老萧拢了拢眉头：“我打算出动一番了。”我皱皱眉：“茶馆的生意不还挺好吗”他摇摇头：“挺不错，但有两个原因：一是我老婆，那个我早就见过，能独立打理，我不用操心；二是，我有个朋友邀我出去闯一闯。”我眼睛一亮，好奇地问：“他是做什么的打算干啥”老萧神色一变，讲起了一个趣事：“春节前，有个客人在茶馆喝茶。因为一点小事责怪服务员，服务员竟然哭着跑来找我。我进去一看，还以为是个闹剧，却发现那人是外地人。”我诧异：“不是本地人不会写字吗”他笑着：“不是，我说错了，他说话带着一口普通话，听起来我很熟悉。之前我在京广线上扒过一个密码箱，路上遇到的那位，口音跟他一模一样。”我又问：“那你听着熟悉的声音，立刻问他：‘你认识陈友生吗’”因为陈友生在外地，颇有些名气。对方望着我，上下打量，点点头。 我说：“既然你认得他，我和他可以说是生死之交。可自从我进了牢房，一直没有联系。”我忍不住笑：“老萧啊老萧，原来你偷偷混过江湖，特意透露自己曾蹲过号子，怕被人认出。”他笑着回应：“确实，他怕我这个‘伪亡命之徒’出手，连忙作揖，‘兄弟，有话好说，别动手！’我和他虽然不是朋友，却也算熟人……” 通过老萧的讲述，我终于明白：曾经在江湖上的好友，如今已变成千万身家的企业大佬。而他借由这次客人的联系方式，重新找上陈友生，打算“重出江湖”，谋划一番更大的作为。 我好奇地问：“那你打算干嘛”他笑着，“打算包个寺庙，开辟一条新路。”我忙着说：“等等，我得去个洗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