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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威胁解除。】 星火机械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 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松懈。 一股排山倒海的疲惫与剧痛,瞬间将姜晚吞没。 她眼前一黑,几乎要就此晕厥过去。 但她用最后的一丝意志力,死死地撑住了。 她赢了。 用一根笔管,一根铁钉,赢下了一场不可能的胜利。 她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丝喘息的时间。 和一线,生机。 身体里的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散架。 手臂上被烫伤的皮肤,从最开始的灼痛,转为一种更深层次的,牵动着神经末梢的麻痒与刺痛。 汗水浸透了单薄的病号服,黏腻地贴在后背上,冰冷一片。 她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消毒水气味,混杂着铁锈的腥气,还有她自己身上散发出的,混杂着血与汗的狼狈味道。 【警告:身体机能指数正在快速下滑。多处软组织挫伤,二级烧伤面积超过百分之三。检测到严重营养不良及脱水症状。】 【建议立即补充能量与水分,并进入休眠状态。】 星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不带任何感情。 姜晚在心里回了两个字。 闭嘴。 她现在不能睡。 一旦睡过去,谁知道再睁开眼会是什么光景。 那个姓张的医生,他的心思太深。 他最后那个眼神,不是放过,而是标记。 他像一个发现了奇特昆虫的博物学家,暂时收起了捕捉网和毒气瓶,只是为了更好地观察猎物,研究它的习性,剖析它的构造。 好奇心。 对一个身处绝对劣势的人来说,上位者的好奇心,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它能让你暂时不死。 也能让你死得更彻底。 姜晚艰难地转动眼珠,打量着这个房间。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 一切都白得刺眼,白得没有一丝人情味。 唯一的窗户被铁条封死,只能看到一小块灰蒙蒙的天空。 床头柜上,那根被张医生随手丢下的铁钉,安静地躺在那里。 它见证了她刚才的绝地反击。 现在,它又变回了一根平平无奇,锈迹斑斑的钉子。 门。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那扇门上。 它没有上锁。 这是一个信号。 一个姿态。 表明他暂时放弃了强制手段,愿意遵守这场由她发起的,不对等的“游戏规则”。 姜晚扯了扯嘴角,一个无声的,带着苦涩的笑意。 游戏。 她用命做赌注,才勉强拿到了游戏的入场券。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走廊外很安静,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种绝对的寂静,比嘈杂更让人心慌。 它意味着隔离。 意味着她被彻底地,从正常的世界里剥离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 久到姜晚以为自己会在这片死寂中昏睡过去的时候。 门外,终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迟疑,在门口停顿了很久。 然后,门锁发出轻微的转动声,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是那个刘护士。 她探进来半个脑袋,脸上还带着未消退的惊惧。 她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扫过床上的姜晚。 确认她还安静地躺着,没有任何异常举动之后,才端着一个搪瓷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放着一个豁了口的军绿色搪瓷碗,还有一个同样材质的杯子。 碗里是半碗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玉米糊糊,上面飘着几根蔫巴巴的菜叶。 杯子里,是半杯浑浊的温水。 刘护士把托盘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发出一声刺耳的磕碰声。 她全程低着头,不敢看姜晚的眼睛。 放好东西,她就像躲避瘟疫一样,转身就走。 “等等。” 姜晚开口了。 她的声音,因为缺水,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 刘护士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停在原地,背对着姜晚,没有回头。 “张医生,他叫什么名字” 姜晚问道。 这是一个必须知道的信息。 了解你的敌人,是生存的第一步。 刘护士的肩膀,绷得紧紧的。 沉默。 压抑的沉默。 姜晚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等着。 她有的是耐心。 终于,刘护-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张……张承言。” 说完,她再也不敢停留,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出了病房。 门,再次被轻轻带上。 张承言。 姜晚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她伸出还能动弹的左手,异常艰难地,将床头柜上的搪瓷杯够了过来。 杯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带着一丝暖意。 她喝了一口水。 干涸的喉咙,得到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滋润。 然后,是那碗玉米糊糊。 她没有力气坐起来,只能侧着身子,用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一口一口地,将那碗冰冷粘稠的食物,送进嘴里。 没有味道。 甚至带着一股陈旧的霉味。 但这是能量。 是她活下去的资本。 她吃得很慢,很认真。 每一口,都像是在完成一个神圣的仪式。 【能量补充效率低于百分之五。食物质量过低,无法有效转化。】 星火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总比没有强。” 姜晚在心里回答。 她将碗里最后一滴糊糊都舔舐干净,才重新躺平。 一股微弱的暖流,在胃里升起,慢慢扩散到四肢百骸。 身体的疲惫,似乎被冲淡了那么一丝。 但大脑,却因为这微不足道的能量补充,变得更加清醒。 她开始复盘。 从废品站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开始。 到被带到这个神秘的地方。 再到刚才与张承言的对峙。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人的表情,每一句话。 她像一台最精密的仪器,在脑海中,一遍遍地回放,分析。 检查组。 张承言。 黑五类子女的身份。 那个年代特有的,对“敌特”与“破坏分子”的高度警惕。 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结论。 他们怀疑她。 怀疑她是有预谋的破坏者。 怀疑她背后,有组织,有同伙。 而她表现出的,超越常人的冷静与知识,更是加重了这种怀疑。 张承言没有给她用镇定剂,不是善心大发。 他是想撬开她的嘴。 撬开她大脑里,那个让他感到“好奇”与“兴奋”的秘密。 这是一场审讯。 一场没有硝烟,却更加凶险的战争。 而她手里的牌,少得可怜。 一个穿越者的身份,是她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大的催命符。 一旦暴露,她会立刻被当成疯子,或者更可怕的东西,被彻底地,从物理层面“抹杀”。 所以,她必须给自己,重新塑造一个“合理”的身份。 一个能够解释她所有异常行为的身份。 父亲姜远山。 留苏归来的物理学家。 母亲苏梅。 大学里的化学讲师。 他们留下的那些书籍,那些知识…… 姜晚的脑中,渐渐有了一个模糊的计划。 她需要一个舞台,来表演这个新的身份。 而观众,就是张承言。 她要让他相信,她不是一个来自未来的怪物。 她只是一个在父母熏陶下,早慧而又偏执的天才少女。 一个因为家庭变故,将所有情感都寄托在那些冰冷的机械与公式上的,孤独的灵魂。 这个剧本,很危险。 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但这是她目前,唯一的选择。 正当她沉思之际。 走廊里,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这一次,不是刘护士那种迟疑慌乱的脚步。 而是两个人的。 一个沉稳,一个略显急促。 脚步声,在她的病房门口,停了下来。 姜晚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这么快,就来了吗 “吱呀——” 门被推开了。 走在前面的,正是张承言。 他换下了一身白大褂,穿着一件这个年代最常见的蓝色干部服,扣子扣得一丝不苟。 整个人,少了几分医生的疏离,多了几分审讯者的锐利。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直直地落在姜晚的脸上。 而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 男人身材微胖,梳着大背头,头发用发蜡抹得油亮。 他穿着一身熨烫笔挺的深灰色中山装,胸前的口袋里,还插着一支英雄牌钢笔。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与审视。 目光扫过姜晚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怀疑。 这是一个官僚。 一个比张承言,更难对付的角色。 姜晚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她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张承言没有说话,只是侧过身,让那个中山装男人走到了前面。 男人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姜晚。 他的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微的,表示不屑的冷哼。 “你就是姜晚”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官腔,平板而又威严。 姜晚没有立刻回答。 她只是眨了眨沉重的眼皮,用一种混合着虚弱,迷茫,还有一丝倔强的眼神,回望着他。 这种无声的对抗,让中山装男人的眉头,皱了起来。 “问你话呢!” 他身后的张承言,突然开口。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恰到好处的压迫感。 他们在唱双簧。 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 最老套,却也最有效的审讯伎俩。 “我……是。” 姜晚终于开口,声音虚弱,仿佛随时会断掉。 “姜晚同志。” 中山装男人清了清嗓子,拉长了语调。 “我们是联合调查组的。我姓王,是调查组的组长。” “今天来,是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关于青山沟废品收购站的爆炸事故,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来了。 和她预想中一模一样的问题。 姜晚的嘴唇,干裂起皮。 她舔了舔嘴唇,眼神里透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恐惧。 “交代我不知道……要交代什么。” “爆炸的时候,我就在现场……我差点被炸死……” 她的声音里,带着后怕的颤抖。 王组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差点被炸死” 他冷笑一声。 “据我们了解,爆炸发生时,你距离爆炸中心最近。” “在那种强度的爆炸下,你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姜晚同志,你不觉得,这很可疑吗” 他的眼神,像锥子一样,要刺穿姜晚的伪装。 姜晚的身体,瑟缩了一下。 这个反应,完全是出于一个普通少女,在面对权力质问时的本能。 “我不知道……我当时正在一个铁皮柜子后面整理东西……柜子替我挡了一下……”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神,怯生生地瞟向旁边的张承言。 似乎在向这个看起来不那么可怕的医生,寻求一丝庇护。 张承言捕捉到了她的眼神。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表演,开始了。 他很想看看,这个小姑娘,能演出一朵什么花来。 王组长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铁皮柜子” “我们的技术人员,对现场进行过勘察。” “没有任何一个铁皮柜子,能在那种爆炸中,完好到可以保护一个人的程度。” 他向前一步,身体微微前倾,加重了语气。 “姜晚,你要想清楚。”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包庇破坏分子,是什么罪名,你应该清楚!” 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 房间里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而又沉重。 姜晚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她的脸色,愈发苍白。 眼眶里,甚至开始有水光在聚集。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我不知道什么破坏分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看起来,就像一个被吓坏了的,无助的孩子。 脆弱,可怜。 王组长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似乎觉得,跟这么一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小丫头片子废话,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他转过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张承言。 张承言却像是没看到。 他忽然开口,问了一个和爆炸毫无关系的问题。 “你的烧伤,处理得很好。” 他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伤口没有感染,水泡的处理方式,也很专业。” “跟谁学的” 这个问题,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切入了另一个维度。 王组长愣了一下,显然没跟上张承言的思路。 姜晚的哭声,也为之一顿。 她的身体,僵住了。 来了。 这才是张承言真正想问的。 爆炸,只是一个引子。 她身上那些无法用“黑五类子女”和“废品站临时工”来解释的知识,才是他关注的核心。 姜晚的大脑,飞速运转。 她不能慌。 一旦节奏被他带走,她就输了。 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过了好几秒。 她才用一种很低,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回答道。 “我妈妈……教我的。” “我妈妈以前是大学老师,她懂很多东西。” “她说,女孩子在外面,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这个回答,半真半假。 将知识的来源,推给了已经过世的,无法对证的母亲。 合情,合理。 张承言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那双深邃的眼睛,像两口古井,看不出任何波澜。 也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王组长有些不耐地清了清嗓子,想把话题拉回到爆炸案上。 但张承言却抢先一步,再次开口。 他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然后,走上前,将那东西,放在了姜晚的床单上。 那是一块被烧得焦黑扭曲的金属片。 大约只有巴掌大小。 上面,还残留着一些被熔化后又凝固的,奇怪的线路痕迹。 【警告!检测到‘聚能线圈’残骸!核心技术外泄风险极高!】 星火的警报,在姜晚脑中,尖锐地炸响。 姜晚的心脏,骤然一停。 她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几乎要凝固。 她认识这个东西。 这是她用废品站里找来的材料,亲手制作的,简易电磁装置的核心部件。 也是那场爆炸的,真正元凶。 他们,找到了它。 找到了最直接的,能够将她钉死在“破坏分子”这个罪名上的证据。 “这个。” 张承言的声音,轻轻地,在寂静的病房里响起。 他的手指,点了点那块焦黑的金属片。 “你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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