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清家叔侄的告别
休闲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阿里小说网novels.allcdn.vip),接着再看更方便。
她斜眼瞥向吴拾——那人正垂眸整理袖口,睫毛在冷光下投出一弯极静的阴影。 清晚却读出“社恐+表演型人格”的混合标签,甚至给他写了段侧批: 表面:云淡风轻遗世独立。 实际:内心戏过载,靠观众瞳孔里的光续命。 想到这里,她轻嗤一声,声音低到只有自己能听见: “把活人当反射介质,算哪门子科学 变量不控制,误差大到能埋十个你。” 她抬手,指节在话筒金属罩上敲了敲,声音不高,却像给全场按了ctrl+s,瞬时冻结: “演示结束。” 四个字,冷得没有尾音。 吴拾侧眸,晶石在指间停转,金线同时熄灭——像有人拔掉电源,七道“无菌钉”瞬间蒸发。 没有热量、没有焦味。 冷白追光重新收束,只剩正常照度。 跪地的七人只觉膝盖前一空,惯性让他们踉跄前扑,又慌忙撑地站起。 魏逊额头那滴血还挂在“≥”边缘,此刻失了光,只是一抹暗红油漆。 他张嘴想骂,却先打了个冷战——地砖温度正常,找不到任何“全息干涉节点”的痕迹。 黎奥第一时间去摸Ω金扣,扣尖割破指腹,血珠渗进金色凹槽,像给胜利符号加了一枚小写脚注。 他抬眼,正对清晚。 清晚连余光都没给,只垂眸看灵位,声音淡得像在念实验守则: “诸位嘉宾,请回座。下一议程——” 她停顿,目光越过黎奥肩头,投向出口指示牌, “——滚。” 没有保安,没有拉扯。 天穹七人却同时抬脚,像被看不见的队列指令驱动,自动排成纵队。 每一步迈出,地面感应灯依次亮起又熄灭,像给他们打上一行实时滚动的代码: exit` 姜早弯腰,把那张塑封速写卡拔出来,顺手在魏逊西装下摆擦了擦血珠,语气甜脆: “大叔,记得把≥带走,回家贴在市值k线上,保准天天跌停不破位。” 魏逊想放狠话,喉咙里却先滚出一声冷颤。 膝盖骨里残留的寒意让他明白,再张嘴,下一束光可能真把骨头折成两截。 黎奥没说话,只用拇指抹掉指腹血迹,在西装内侧口袋轻轻一按。 血印渗进暗袋里的收购协议,像给‘清辉并表’的计划盖了枚耻辱章。 他原本的计划,是在这灵堂的某个间隙,最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份代表着绝对支配权的协议拍在清晚那双紧握着灵位的手上。 他甚至预想过她指尖的颤抖和脸色的苍白。 “不签,明天的跌停板,就是清辉的棺材板。”——他连这句台词都斟酌好了语气。 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像一条丧家之犬,连话都递不出去,就被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驱逐”出局。 他抬眼时,眼底的轻蔑已换成冷意: 端粒-Ω的核心数据,天穹迟早要拿到手。 七人走出灯区,背影被自动门切成两半。 门合拢前,清晚的声音追上去,轻得像给变量赋值: “变量名:shadow;值:null。” 门缝“咔哒”闭合的瞬间,黎奥西装内侧口袋里的收购协议“嘶啦”一声自动撕裂, 血印像被橡皮擦抹除,连纸纤维都一起消失,只剩半截空白合同。 他下意识伸手去抓,却只抓住一把冷空气,指缝间飘出细碎纸灰,被门缝吸回厅内,像清晏隔空收回了所有权。 灵堂里,寂静无声地漫过,把每一寸空气都压得黏稠。 那句“变量名:shadow;值:null”仍在众人耳膜里回荡,把所有人认知的湖面凿出窟窿,灌进穿堂冷风。 前排,沙钢集团掌门沙湛然抬指推了推银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地砖——金线早已湮灭,却仿佛留下一道看不见的裂口。 他试图在缝隙里捕捉纳米机器人的幽影或电极的寒光,结果只看见自己紧绷的倒影。 一无所获。 男人轻吐一口浊气,侧首,声音压得比纸还薄: “回去立刻更新风险评估模型……增加‘非物质变量’权重。 另外,查一下这个吴拾,在学术数据库里,有没有发表过光学论文。” 几步之外,沈怀瑾嘴角挂着一抹凉笑——薄得几乎透明,却冷得足以结冰。 他乐见天穹踢到铁板,这潭水越浑,对沈家越有利。 在场的其他豪门主事人也纷纷交换眼神,窃窃私语声压得极低。 先前或悲戚、或算计、或旁观的目光,此刻都染上了相似的惊悸与茫然。 他们亲眼所见,却无法用所知任何体系去定义刚才发生的一切。 科学、玄学、幻觉的边界在此模糊,只剩下对“未知”最原始的敬畏。 灵堂依旧是那个灵堂,白菊依旧肃穆,但某种无形的秩序已被改写。 天穹的溃退不是资本对资本的碾压,而是以一种超越其理解范畴的方式被“注销”。 这让他们意识到,在此地,在此刻,衡量力量的标尺,并非他们熟知的任何一种。 一种令人不安的规则,已随着那湮灭的金线与冰冷的赋值,悄然降临。 许多年后,当在场者回忆起这个清晨,他们会说: “我们不是参加葬礼, 而是翻开了一则寓言的扉页, 权力、科学、生命, 都在一束光的注销键里, 被永久地重新排版。” 而弹幕已再次爆炸: “全员被‘exit’驱逐出境!” “shadow=null,影子注销,程序员狂喜!” “美女姐姐一句滚,比保安抬人还带劲!” 清晚转回身,冷白灯已恢复正常色温。 她低头,把灵位抱紧,指尖在“>”符号上轻轻一刮——那抹淡金被指甲带起,竟只是一片可剥离的金属膜。 像某宝包邮的反光贴纸,指尖一捻就碎成粉,连静电都不剩。 她无声地嗤笑,给自己补了最后一行注释: “看,连符号都是一次性的。” 沈知客清冷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穿透寂静: “第三仪,瞻仰遗容。” 告别厅的顶灯瞬间收窄成一束冷柱,直直切在冰罩上,其余空间沉入暗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