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芯片泡烂的假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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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露面，不接受采访，不站台。 可但凡他名下的产业——地产、航运、医药、金融——稍有风吹草动，整个华东市场都要震三震。 此刻，这位足以在天海市一言而决的商界帝王，正静静地立在一幅画前。 嘉靖十八年的《李时珍采药图》已经泛黄，但画中人的眉眼依旧清晰——与那个殡仪馆修复师分毫不差。 三年前，他在一场海外拍卖会上，以天价拍下这幅画，一直收藏在珍品室中。 直到一个月前，他看见了吴拾。 “先生，画中人……今天动了。” 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林玄明没回头，只是用指腹轻轻压住画轴。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声音里带着笑，却冷得像山顶的夜风： “不急，让他先收尸。” “是。” 中年人躬身退下。 书房里再次恢复寂静，林玄明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拂过画上那张年轻的脸。 “你究竟是谁 清家的丫头想见我……是因为你吗” 窗外，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落在庄园的飞檐上，像一把薄而亮的刀。 …… 06:10。 清家老宅。 灯一夜没熄，烛火在白灯笼里晃出细长的影子。 墙壁上钟摆的每一声“滴答”，都像是在为清家的生命倒计时。 72小时内交出端粒-Ω，否则，每隔12小时，将有一名清家人被从这个世界上随机“清除”。 这封来自天穹的最后通牒，比任何商业上的挑战都来得更加赤裸和血腥。 三叔端着托盘进来，四碗白粥、四只素包、一碟酱瓜、一碟玫瑰腐乳，热气刚冒就被风吹散。 ‘晚晚，垫垫胃，待会儿还得去公司。” “不行！太危险了！”清宏如立刻按住清晚的手，掌心全是冷汗， “谁知道他们说的“清除”是什么方式 宏业和阿晏的事还没查明白，别再出事…… 物流仓凌晨四点收到临时抽检通知，说是药监局突击。 车子刚出昆山就被截住，司机现在还在派出所录口供。 今天谁都不能出门！” 她声音发颤，却越说越快，像要把恐惧一口气吐干净。 “公司的事再大，有命重要吗 他们就是想把我们引出去，家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清晚抬眼，轻声道： “留在家里也一样。 对方要的不是我们躲得好，而是我们吓得不敢动。” “二姐，晚晚说得对。”小叔把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 “我赞成去公司。 昨晚实验室的ups报警，温度曲线被人远程调高了两度——再不回去，端粒样品要全报废。” “我也必须去公司。”三叔眉头紧锁，作为清辉集团的cfo，他嗅到了空气中另一股危险的气息。 “对方既然敢发出这样的最后通牒，就不可能只准备了这一种手段。 清辉是我们的根基，多少项目在推进，多少合同要履行，现金流不能断！ 一旦公司运营出问题，不用等他们来清除，市场、银行、债权人就能先把我们生吞活剥了！” “可是……对方的目标是我们的人身安全！现在出去，不是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吗” 清晚接过话：“二姑说得对，但三叔和小叔也必须去。 对方的目的，就是要我们自乱阵脚，让我们因为恐惧而缩在家中。” 清晚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外面已经布控，市局派了便衣和武装巡逻车，一路护送。 我们要像平常一样。 小叔去实验室，稳住科研团队的核心。 三叔去集团，坐镇财务中枢。” 她的决策清晰果断。 没错，敌人想要的，就是他们因为恐惧而什么都不做。 她握住清宏如的手： “二姑，你最稳。老宅这边，外头的记者、吊客、还有……‘眼睛’，都得靠您挡。” “那你呢”清宏如紧张地看着她。 “我跟三叔一起去公司。 我现在是清家的主事人，必须出现在公司，让所有员工看到，清家不会倒，清辉的天，塌不下来。” 保安队长梁启明站在门边，微微躬身： “小姐放心，宅子里外我都重新布了暗岗。二姑只管坐镇中堂。” 清宏如嘴唇动了动，目光落在清晏与清宏业的棺椁上，忽然低声开口，声音裹着泪意却透着劲： “阿晏、宏业，我们知道是谁害了你们，可现在不能硬来，你们再等等，等我们熬过这关，一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话音落，她叹了口气：“好吧， 但你们三个，每半小时给我报一次平安。 别让我这老宅子真成了灵堂。” 厨娘阿招端着托盘进来，把姜枣茶一一递过去，“喝完在走。” 清晚接过茶，一口没喝，只是盯着杯里晃动的倒影——那里面没有倒计时，没有红色数字，只有一张绷紧的脸。 “走吧。”她轻声说，“天穹想看我们乱，我们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乱中有刀。” …… 07:45。 太湖湾，薄雾未散。 两艘黑色高速快艇劈开碎浪，船舷漆着天穹生物的极简logo——萌芽棱镜，像一条被拉长的基因链。 天穹生物特殊项目保障部：Ω-command special project security division（spsd） 这个部门直接对总部董事会负责，独立于大夏公司架构，专门处理绝密项目的后勤保障和风险管控，手段往往游走在法律边缘。 螺旋桨卷起的浪花拍在一具浮起的老妪遗体上——硅胶外壳已被湖水泡得发胀，芯片信号彻底静默。 组长程砺蹲下身，指尖在硅胶颈后摸到那枚被湖水浸透的镁合金芯片。 外壳已蚀穿，残留一层淡灰色粉末——镁水解后的碱式碳酸镁，混着湖水微咸的腥气。 轻轻一掰，芯片裂成两半，内部纳米级定位粒子早被湖水冲散，只剩一条干涸的盐渍痕迹。 他抬腕，按下防水耳麦： “helix，这里是 spsd-retrieval-03，信号终止，目标确认为空壳，重复——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