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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客不懂，却听出尾音带着古教会斯拉夫语的摩擦声，像冰碴滚过铁犁。 下一秒，另外四名杀手同时舍弃她，扑向垃圾车。 车轮再次发出“硅油沉默”的滋溜，四人合力，推车速度瞬间提到冲刺。 沈知客刚欲追，对方同时向前踏一步—— 匕首横持，刃背贴前臂，走的是哥萨克“反握颈锁”——贴身、绞喉、割动脉。 沈知客左环刃反勾天花板消防水管，借拉力腾起半米，避开第一缕刃风； 右环刃脱手，化作飞月，直取对方锁骨下神经丛。 “当！” 爆出一团火星——对方左臂竟暗藏一截钛合金护臂，环刃咬进金属，发出令人牙酸的刮响。 两人瞬间贴面，肘、膝、额、肩，连撞七记，每一次都带出骨肉闷响。 沈知客肋伤被连撞，血涌更快，却借痛觉锁准节奏—— 第八记，她突然后仰，黑纱扬起，露出锁骨下那枚朱砂痣； 对方视线本能被吸，瞬隙已现。 沈知客左掌拍地，身体折成桥，右脚跟自后向前，“啪”一声踹中对方下颌。 骨裂声像干枝折断，高加索人仰面后跌，匕首飞起，旋转插入天花板pvc板，颤声不止。 沈知客直接暴起，冲了过去—— 血沿走廊拖出一条断续的虚线，像给生命标页码。 …… 这时，其余四人已把垃圾车推至通道中段。 车轮碾过硅油，轴承无声，却在地面留下一道幽暗水迹。 就在这时—— “滋！” 应急照明灯突然全功率爆闪，频率调至128hz，超出人眼临界，视网膜瞬间进入“漂白”状态。 几乎同时，嵌在灯槽里的次声模块启动，18hz、130db，定向束射。 四名杀手只觉胸腔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攥住，胃内容物直涌喉头，方向感像被抽掉地砖，前后左右瞬间颠倒。 “哐！” 消防喷淋头集体爆裂，喷出的却不是水，而是液氮冷凝雾—— 零下60c的白色气瀑自天顶砸落，与地面温差碰撞，瞬间生成浓雾墙，可视度降至0.3米。 地砖表面凝出微米级冰膜，摩擦系数跌到0.1，鞋钉踩上去，像溜冰。 垃圾车惯性前冲，一人收势不及，单膝跪地，膝盖骨“咔”地错响。 另一人想加速，脚底打滑，整个人拍向地面，下颌磕在不锈钢车沿，血喷成扇形，被冷凝雾瞬间冻成碎红冰屑。 四人被迫降速，双手抓住车沿，像抓住唯一浮木，踉跄前行。 雾墙尽头，侧门禁磁被远程改写，“嘀——”绿灯放行。 门扇刚被推开半臂宽，一股更冷的外界空气灌入，与冷凝雾对冲，形成小型涡流。 涡流里，站着姜早。 她仍穿那件背带裤，脚蹬5cm厚底工装靴，左手拎一只黄色医疗废物桶——桶壁贴着“75%酒精”旧标签，右手藏背后。 她歪头，冲四人吹了声口哨，声音脆得在雾中折出三次回声： “垃圾分类，有害垃圾请投入红桶——” 话未落，她左臂一抡，整桶酒精泼成扇面； 右手自背后亮出——竟是一把医用高压喷枪，喷嘴改装成打火机压电陶瓷。 “嗒！” 蓝焰掠过酒精雾，“轰”地卷起一道3米长火浪，像给黑暗贴了一道橙红拉链。 最前方杀手反应极快，抬臂护面，火舌舔上袖口，瞬间卷燃化纤面料。 他怒吼着滚地，试图压灭火焰，却被冰膜滑得原地打转，活像火陀螺。 姜早趁机欺身，左靴踩住车沿，整个人撑杆跳般跃起—— 背带裤口袋里滑出一根50cm不锈钢t型拐，拐头暗藏弹压锁，“当”一声弹出，化作l型甩棍。 半空转体270°，甩棍借离心力砸在第二名杀手膝骨，“咔嚓”骨裂，对方闷哼倒滑三米，撞翻墙边灭火器箱。 剩余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放弃灭火，一人抽出腰间战术刀，一人自靴筒拔出手掌长微型匕首，左右夹击。 姜早落地，靴跟钉地，t型拐反手插回后腰，双手各抽一支一次性注射器—— 针尖已掰断，筒内灌注的是速凝石膏与荧光染料的混合物。 她像双枪牛仔，拇指顶推杆，“嗖嗖”两声，乳白浆液射出，正中两人面门。 石膏遇冷瞬间固化，形成硬质面具，只留鼻孔呼吸。 视线被封，两人本能乱抓，姜早矮身扫腿，利用冰膜低摩擦，把二人同时扫倒。 后脑勺磕地，石膏面具“咣”地碎成荧光渣，像打碎的万圣节南瓜。 五人队伍，至此一伤三滞。 先前膝盖骨裂的第四名杀手，咬牙推着垃圾车，借浓雾掩护，独自冲出侧门。 车门合拢前，他回头冲姜早竖起拇指，随即手掌翻转，拇指向下—— 国际通用手势： 游戏继续。 姜早没追，反而弯腰捡起地上一块碎石膏，捏成粉，任其在指缝流下。 她抬眼，望向雾中更深处的黑暗，轻声道： “b点交火完毕，目标c栋。” 说罢，她后退两步，身影被冷凝雾重新吞没，像从未出现。 侧门外，垃圾车轱辘碾过门槛，“咣当”一声脆响， 载着仍在昏迷的清晚，滑向下一栋大楼的阴影。 而沈知客，肋下血染黑纱，终于追至门边—— 她抬手，指背抹去唇角血珠，看着地上的三人，继续收割。 …… 07:01:50。 c栋是栋废弃的毛坯楼，电梯井敞着口，像竖葬的棺材。 垃圾车独轮悬空，越过高门槛，“咣”砸在走廊里。 推车的杀手右腿膝盖反折，却咬牙用体重压车把，让车轮顺着惯性加速。 他以为逃出了雾，却一头撞进更深的黑—— 走廊没有灯，只有应急绿牌一眨一眨，频率0.5hz，慢得令人心梗。 杀手拖着车，鞋底在水泥地蹭出干涩的“嚓——嚓——”，像提前给自己掘墓。 三十米外，消防栓箱的门板少了一块，黑洞里垂下一截线香，香头暗红， 无风，却匀速自燃，每落一粒灰，都精准砸在香脚的小铁盘上，发出“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