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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冷,是“被删除”的温度——光被挖走,声音被抽空,连心跳都漏拍半拍。 骨算师摘下白手套,指尖刚靠近玉板,皮肤直接“黑白”—— 色素像被抽干,一秒进入x光片模式。 他立刻收手,声线压到最低: “卖家唯一说明:此物非人造,乃‘劫灰’凝铸。 持契者,可映地狱、索亡魂。” 劫灰二字一出,所有直播画面同步出现0.5秒雪花噪点,像被什么信号干扰。 骨算师抬眼,瞳孔里倒映出那块吞噬一切光的黑玉: “起拍规则, 不要钱,只要答案。 今晚,谁能满足卖家提出的‘问题’,谁就能带走它。” 他喉结微不可察地一滑,垂目看向黑玉—— “带走的,可能是永生, 也可能是…… 自己。” 话音未落,黑玉板中央突然“滴”出一滴血色光点,迅速扩散成一行浮空问题—— “我即地狱,我是谁” 字体是反向的,只有从镜面里才能正常阅读。 连直播弹幕也镜像翻转,‘我是谁’变成了‘谁是我’。 全场镜面设备瞬间自动翻转, 水滴舱玻璃、直播镜头、全球观众手机屏,全部倒转180°。 弹幕直接炸成烟花: “我手机自己后空翻” “别怕!是黑玉板发射高强度低频磁脉冲,触发系统误判为‘用户倒立握持’主动旋转 ui。” “简单说:你的手机被远程‘掰’了个面。” “不是魔法,是mems级物理+电子双重倒转!” 血色反问悬停九秒,骤然坍缩成一枚暗红光核,像心脏起搏器——“咚”地砸进每一座水滴舱的中央水幕。 第一问:须弥如何藏芥子,芥子又如何吞须弥 水幕自动分格,格内白字瀑布刷新。 字体倒转,唯有透过镜面才能正读。 答错者当场灰阶锁屏。 答对者,字体反向镜像,亮血红色。 骨算师抬手,氚光熄灭,只剩幽绿倒计时: ——答题时限:90秒。 弹幕瞬间炸成蜂窝: “我擦!黑玉板把佛经整成地狱副本” “佛经+科技+密室逃脱,要素过多,cpu烧了。” “刚查百度:须弥=宇宙,芥子=芝麻——所以答案是‘芝麻开门’” “殡葬师呢出来秒题啊!我押他5秒破。” “3500哥刚反手黑了瑞士银行,这次是不是要黑到西天极乐世界” …… 鲸落舱里,倒计时滴答、滴答,像丧钟贴着耳膜敲。 90秒归零的一瞬,水幕‘咻’地全黑。 紧接着—— 嗡! 九道柔白光束同时刺破黑暗,在不同水滴舱里亮起,像深海里突然睁开的九只眼。 “幽都门契”只挑中这九份答案,其余全部灰阶处决。 八人的结论一闪即过: 高维折叠/信息密度奇点/克莱因瓶自洽/拓扑蛀洞/量子浮雕…… 专业、高冷,却隔靴搔痒。 唯独最后一格——77f,吴拾。 他的字迹从水幕深处“倒”着浮起,像有人在水底写镜书,一笔一画逆流而上: “不曾藏,何须吞 芥子本是须弥心。” 字体转正,血光骤亮,映得整个舱壁一片朱砂红。 …… 22:07:24。 升降台再次升起—— 是一名中年男人,身形消瘦,白大褂洗得发毛,空荡荡地挂在身上。 乱发下,镜片裂了半道纹,血丝爬满眼白,却在红光里烧出两点倔强的星火。 骨算师侧过身,氚光重新聚成一束,手术刀般精准地剖开黑暗,照在中年男人身上。 “诸位—— 这便是lot09实际委托人——苗星墨先生,诺奖物理获奖人,也是今晚真正的卖家。 他有几句话,想和大家亲口说。” 男人谁也没看,目光径直穿过水幕,钉在77f。 嗓音先被液氮速冻、又被体温一点点焐化: “是你……看懂了‘心’。” 不是疑问,是确认。 他抬手,指腹贴上黑玉板,银纹瞬间亮起,沿着掌纹疯狂游走。 那是他无数个深夜贴耳倾听时,用体温磨出的“指纹唱片”。 吴拾点头,倦意未散,却带着罕见的郑重。 男人从口袋掏出一枚小熊塑料纽扣,裂痕横贯熊脸,边缘裂口割进指腹,他却浑然不觉: “三年前,我在古玩市场淘到这块玉板, 卖家说它是‘劫灰’,我不信。 只觉得它里面,有我能理解、却写不出方程的东西。 我啃了它两年。 直到三个月前,朵朵四岁生日,追着一只彩蝶闯进实验室, 没等我喊“别碰”,小手就啪地按在黑玉板心。 淡蓝光突然炸开,孩子就没了, 地上只剩那半块饼干,是她早上咬的,牙印还在。” 他摊开掌心,小熊纽扣被捏得吱呀作响。 塑料裂痕割破指腹,血珠顺着熊脸裂痕流进“眼睛”,像小熊突然流下血泪。 “世界上最精密的机器, 对撞机、量子探测器、引力波天线, 全都告诉我: 那里什么都没有,连真空都算不上,是信息荒漠,是存在意义上的绝对零度。” “可我这里,”他指着自己太阳穴,指甲掐进皮肤, “每秒都在接收她的信号: 小手戳我手背,奶声喊‘爸爸抱’,连苹果味洗发水的分子式都飘进来。 上周三,凌晨三点,我趴在玉板边打盹。 手背忽然被戳——食指,一下、两下、三下。 她每次想要我抱时,总是这个节拍。 我猛地睁眼,玉板里闪过一帧画面: 她举着那半块草莓饼干,想递给我。 我伸手,影子碎成银粉,指尖只触到冰冷的黑玉。” 红光打在苗星墨脸上,泪痕被映成血线。 “于是我把它送来。 我不是卖家,我是求助者。 谁能把她带回来,我诺奖奖金、全球专利、包括这条命,全给他。 但在此之前,我要问剩下的两个问题,确认你们有没有资格踏进她的空间。” 他忽然抬手,猛地戳向黑玉板,像在控诉一个冷血凶手: “告诉我!这种所有客观测量都宣判‘无’,唯独我的主观意识坚称‘有’的存在。 它,究竟应该被称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