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砺刃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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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已至，苏格兰北部高地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呼啸的寒风卷起冰屑，抽打着大地。然而，在威尔伯爵广阔的领地上，发展的热忱并未被严寒冻结。 北盾港的工棚里，造船匠人们围着火盆，打磨着第一艘桨帆船的龙骨；内陆的工坊区，水力锻锤的轰鸣声日夜不息；新建的烽燧台上，哨兵裹着厚厚的毛皮，警惕地注视着银装素裹的原野与雾气朦胧的海面。 威尔深知，和平的时光宝贵而短暂，爱德华一世在南方集结大军的消息不断传来，如同越来越近的战鼓声。他必须利用这个冬天，不仅加速生产，更要让新扩充的军队经历血与火的洗礼，磨砺成真正的精锐。 领地向北扩张后，囊括了更多崎岖偏僻的山丘林地，这些地方历来是山贼土匪的温床。一伙自称“黑山魈”、人数近百的悍匪，趁着冬季严寒，地方守备相对松懈，频频袭击新领地边缘的村落和商队，气焰嚣张。 议事厅里，威尔做出决定。 “卡勒姆，”他看向山地与侦察中队的指挥官，“‘黑山魈’交给你的百人中队，再加二十名精锐弩手。这是实战演练的好机会。” 卡勒姆咧嘴一笑：“正等着呢，大人。保证把他们清理干净。” “注意战术，”威尔提醒，“我要的是最小伤亡的胜利，不是蛮干。” “明白。”卡勒姆点头，“侦察先行，找到巢穴再动手。” 卡勒姆充分发挥了猎户出身的特点和威尔传授的追踪技巧，他派出小队侦察兵，在雪地中悄无声息地锁定了匪帮位于一处险峻山谷中的巢穴。随后，他并未强攻，而是利用夜色和风雪掩护，将弩手秘密部署在巢穴出口两侧的制高点上。 黎明时分，当“黑山魈”们准备出动时，等待他们的是一波波从雪雾中射出的精准弩箭。 “有埋伏！”匪徒惊慌失措。 匪首试图带心腹从小路突围，正好撞上卡勒姆的队伍。 “盾墙！推进！”卡勒姆下令。 在狭窄山道上，格伦莫尔士兵严密的配合和精良装备占据压倒优势，战斗短暂激烈，匪首被卡勒姆亲手斩杀。 “投降不杀！”卡勒姆高喊。 余众纷纷丢下武器。 战后汇报时，卡勒姆难掩兴奋： “大人，新兵们表现不错，虽然紧张，但执行命令坚决。我们完胜，自己只轻伤三人。” 威尔点头：“重赏参战士兵，缴获的财物分给受害村庄。” 此战，新兵们首次经历了真刀真枪的搏杀，虽然紧张，但在良好的组织和战术下取得了完胜，士气与实战经验大增。消息传开，领地内外的其他小股匪患闻风丧胆，北境腹地的治安为之一清。 陆上威胁刚平息，海上挑战接踵而至。一伙维京后裔海盗驾驶三艘长船，趁浓雾突袭北盾港。 烽火第一时间点燃，驻守港口的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原蒙特福特手下骑士。 “放弃码头！”他果断下令，“依托防波堤和仓库防御！快马求援！” 海盗顺利登陆，嗷嗷叫着冲向仓库区，却遭遇顽强抵抗。 “弩手就位！”守将指挥，“重型弩上前！” 威尔设计的港口布局狭窄道路不利于海盗散兵冲锋，三十架带滑轮上弦机构的重型弩发挥威力，射程和威力远超海盗的弓箭和飞斧。 当威尔亲率骑兵中队赶到时，看到的正是海盗在弩箭下死伤惨重、进退两难的景象。 他立刻下令骑兵从侧翼沿海滩发起冲锋，身披重甲的战马踏着浪花冲向混乱的海盗，如同铁锤砸向鸡蛋。残余的海盗试图逃回长船，但潮水已退，长船搁浅，成了弩手的活靶子。最终，三艘长船两艘被焚毁，一艘被俘，登岸的海盗几乎全军覆没。 这场小规模的海岸防御战，虽然惊险，却意义重大。它检验了港口防御体系的有效性，锻炼了海军支队和守备部队的协同作战能力，更重要的是，缴获的那艘状况尚可的长船，为威尔研究北欧船型提供了实物样本，俘虏中也有一些精通航海的北欧水手。 处理俘虏时，威尔发现一个特殊人物，一名年约四十、面容沧桑的诺斯人埃里克哈拉尔森。 “你是导航员”威尔审问他。 “曾是。”埃里克不卑不亢，“熟悉北海海况，甚至英格兰东海岸的港口潮汐。” 交谈中，威尔发现此人言谈不俗，更像失意航海家而非普通海盗。 威尔向埃里克展示了港口建设蓝图和正在建造的桨帆船模型，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自己建设一支强大海军、保护商路、乃至未来抗衡英格兰的抱负，他看到了埃里克眼中闪过的惊讶和一丝久违的光彩。 为我效力，”威尔开出条件道，他不需要知道埃里克有怎样的过去和身份，只要是人才，他就需要。“教导我的人航海技术，帮助我设计更适合北海的战舰。你可以洗刷海盗的污名，成为一名真正的船长和造船师，我以荣誉保证，你将获得与才能相匹配的地位和财富。” 埃里克沉默良久，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却气度非凡、野心勃勃的领主，又想到自己漂泊半生、无处落脚的境遇，最终单膝跪地：“我的命是您留下的，我的知识若能对您有用，埃里克哈拉尔森，愿为您效劳。” 埃里克加入后，立即投入工作。 “这船型需要修改。”他指着图纸，“北海风浪大，船首应该更高，龙骨需要加强。” 在他的指导下，桨帆船设计进行了优化，水手训练也更加系统。 埃里克的加入，弥补了威尔在高级航海和舰船设计专业知识上的短板。在他的指导下，桨帆船的设计进行了更符合北海海况的优化，水手们的训练也更加系统化，威尔的“海军”终于有了真正的灵魂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