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历史的砝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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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的身体调理方案在御医哈维将信将疑却又不敢违逆的执行下，悄然开始了。而板甲工坊里，邓肯和工匠们则沉浸在威尔提出的“深层渗碳”与“退火”新工艺的反复试验中，失败的次数在减少。 格伦莫尔堡的书房内，威尔刚刚审阅完南方边境的军情报告，老莫顿便捧着一封盖着挪威王室海怪纹章火漆的信函，快步走了进来。 大人，挪威来的急信。老莫顿将信件呈上，是埃里克二世陛下的亲笔信。 威尔接过这封略显厚重的信件，指尖能感受到羊皮纸特有的粗糙质地，他小心地拆开火漆，展开信纸仔细阅读。 片刻后，他放下信函，目光若有所思。 信上说什么老莫顿关切地问。 我们的挪威岳父，日子似乎不太好过。威尔将信递给老莫顿，他在北海和波罗的海与丹麦人摩擦不断，现在想跟我们加强贸易往来。 老莫顿快速浏览信件，花白的眉毛微微皱起：埃里克二世想要我们的木材和铁器...还暗示可能的海上协作。 正是。威尔走到窗边，望着北方遥远的天际线，祭司仇恨者国王，如今怕是内外交困。 “祭司仇恨者”，这位挪威国王在历史上的名声可不算太好。他继位时年幼，权臣当道，亲政后又因向教会征收重税以填补王室空虚的财政而得罪了教会势力，得到了这个不光彩的绰号。如今的挪威，早已不是维京时代那个令欧洲闻风丧胆的海上霸主，王室权力衰微，贵族倾轧，与汉萨同盟和丹麦的竞争中也常常处于下风，埃里克二世的日子并不好过。 这时，阿德里安和艾伦也闻讯赶来书房。 挪威来信了阿德里安问道，他们想干什么 威尔将情况简要说明：埃里克二世想扩大与我们的贸易，特别是木材和铁器，还暗示希望进行海上协作。 艾伦立即反应过来：这对我们是个机会，挪威的航海技术和水手经验正是我们急需的。 但也要小心。老莫顿提醒道，挪威国力虽已衰落，但仍是一支不可小觑的海上力量，我们与他们合作，可能会得罪丹麦和汉萨同盟。 阿德里安抱着手臂：要我说，只要对我们有利，就该合作，丹麦人离得远，汉萨同盟主要是商人，未必会为了挪威跟我们翻脸。 威尔静静听着众人的讨论，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着北海的海岸线。 你们都说得有道理。他最终开口，与挪威合作确实有利有弊，但眼下利大于弊。 他转向艾伦：我们需要挪威的木材来造船，需要他们的航海经验来建设海军，更重要的是，与挪威结盟可以在北海方向上牵制英格兰。 艾伦点头：而且通过玛格丽特陛下这层关系，我们介入挪威事务名正言顺。 正是如此。威尔赞许地说，这将是我们打破英格兰封锁的重要一步。 他走到书桌前，铺开新的羊皮纸：我现在就写回信。 威尔蘸了蘸墨水，开始构思回信的内容，书房内一时只剩下羽毛笔在纸上书写的沙沙声。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老莫顿，你派人去请玛格丽特陛下过来，这封信最好以我们两人的名义回复。 是，大人。老莫顿躬身退出。 不久，玛格丽特在艾丝特的陪伴下走进书房，她的脸色比前些日子红润了些。 父亲来信了她轻声问道，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威尔将信件递给她：陛下先看看，埃里克二世陛下很关心您的近况。 玛格丽特仔细阅读信件，手指轻轻颤抖：父亲他...在挪威的处境似乎很艰难。 所以他想与我们加强合作。威尔温和地说，我正准备回信，想听听您的意见。 玛格丽特沉思片刻：挪威需要盟友，我们也需要挪威的海上力量，这是个互利共赢的机会。 那这封回信...威尔示意桌上的羊皮纸。 就以我们两人的名义回复吧。玛格丽特说，这样更显诚意。 威尔点头，继续书写回信，他时而停笔思考，时而向玛格丽特请教一些关于挪威王室礼仪的细节。 要特别提到您在格伦莫尔的生活。威尔一边写一边说，让埃里克二世陛下放心。 玛格丽特轻声补充：可以说我的身体在你的照料下正在好转，这样父亲会更愿意与我们合作。 阿德里安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插话：大人，要在信里提武器装备的事吗 要提，但要含蓄。威尔头也不抬地继续书写，我们可以提供优质铁器，但必须明确这些只能用于防御目的。 艾伦建议道：可以要求挪威派遣造船工匠和领航员作为交换，我们需要他们的航海技术。 好主意。威尔在信中加入了这一条。 信写完后，威尔让玛格丽特过目，她仔细阅读，偶尔提出一些修改意见。 这样很好。最后她点头道，既表达了合作的诚意，又维护了苏格兰的尊严。 威尔召唤老莫顿进来：将这封信交给法尔克，让他动用最可靠的海上渠道，尽快送往挪威。 老莫顿接过信件：是，大人。需要特别交代什么吗 让法尔克开始物色懂挪威语或熟悉北海贸易的年轻人。威尔吩咐道，我们需要建立与挪威的直接联系渠道。 老莫顿领命而去后，威尔转向阿德里安和艾伦：与挪威的合作将是我们战略布局的重要一环。阿德里安，你要加强对北海沿岸的巡逻，艾伦，准备好接收挪威的木材和派遣来的工匠。 明白！两人齐声应道。 玛格丽特轻声说：希望这封信能帮助父亲，也能帮助苏格兰。 威尔握住她的手：这会是一个新的开始。苏格兰和挪威联手，足以改变北海的格局。 书房窗外北风呼啸，威尔知道，这封送往挪威的信，将开启苏格兰外交的新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