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新贵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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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的真空不会长久存在，尤其是在一位深谙统治之道的掌控者面前。 在通过《求贤令》和抽调内部人员暂时稳定了南方新获领地的基层秩序，并以铁腕警告了所有潜在觊觎者之后，威尔终于亮出了他填补这片真空、并借此构建全新权力结构的最终方案。 一场盛大而庄严的封赏仪式，在珀斯王宫的主厅举行。 这里不久前还弥漫着审判与肃杀的紧张气氛，如今却被一种混合着期待、激动与敬畏的情绪所取代，巨大的雄狮红旗与黑山红星旗并列悬挂于王座之后，象征着王权与护国公权威的结合。 威尔与玛格丽特并肩坐于王座与护国公座之上。玛格丽特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眉宇间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属于女王的沉静与威仪，威尔则依旧是那副沉静如水的模样，唯有眼神中偶尔闪过的锐光，显示着他才是这场权力盛宴的真正主导者。 厅内，所有留在珀斯的贵族，无论心中作何想法，皆身着最隆重的礼服，肃然而立。 他们的目光，大多聚焦在站在最前方的那一批人身上：以阿德里安、卡勒姆、伊恩、艾伦莫顿等人为首的格伦莫尔系核心成员，以及少数几位在此次风波中表现出坚定忠诚、或及时反正的南方贵族，如年轻的小罗伯特布鲁斯。 仪式由老莫顿主持。 这位日益显露出首席行政官气度的老人，手持诏书，声音洪亮而清晰地宣读着封赏名单，每一个被念到的名字，都代表着一段忠诚的过往和一片丰厚的领地，更代表着苏格兰未来权力格局的一次重要洗牌。 阿德里安德莫泊桑，这位威尔最初的军事臂膀，斯特灵桥战役的功臣，此次肃清行动明面上的利剑，他被册封为洛锡安伯爵，授予原属于布坎南伯爵最富庶、位于南部平原的核心领地，包括那座已被格伦莫尔卫队掌控的坚固主堡。 这片领地不仅土地肥沃，人口众多，更是扼守南部通往斯特灵和珀斯的战略要冲。 阿德里安单膝跪地，从玛格丽特手中接过象征伯爵权的权杖和地契，他抬起头，与威尔目光交汇，那眼神中充满了士为知己者死的绝对忠诚，他已成为威尔在军事和南部边境最可靠的屏障。 卡勒姆，阴影中的利刃，“北境阴影”的缔造者与指挥官，他的功绩无法公开宣扬，但威尔对其信任与倚重丝毫不亚于阿德里安。 他被册封为峡谷守护者爵士，威尔打破常规，这是一个荣誉封号，同时授予原属于马里伯爵领地内一处易守难攻、俯瞰重要商道的峡谷险地及周边林场。 这片领地面积不算最大，但战略位置独特，且其隐秘性正适合作为“北境阴影”在南方的一个重要据点。 卡勒姆沉默地行礼，没有过多言语，但他那如同磐石般的身影，已表明了一切。 伊恩，一直镇守在格伦莫尔大本营，他被册封为海岸哨兵爵士的荣誉封号，授予包含那个敏感的“黑礁湾”在内的一段南部海岸线领地，威尔将防御英格兰可能来自海上的偷袭、以及监控沿海动向的重任交给了他。 伊恩激动地接过封赏，他麾下的弩手部队，将依托这片领地成为守护苏格兰南大门的眼睛和利刺。 艾伦莫顿，年轻的财政与行政天才，老莫顿的骄傲，威尔内政体系的得力干将，他被册封为珀斯之钥爵士的荣誉封号，授予原阿瑟尔伯爵领地内几处位于贸易路线上的富庶城镇及其周边农田。这片领地的税收和商业潜力巨大，威尔意在让他借此锻炼，未来更好地掌管王国财政。 艾伦沉稳地行礼，眼神锐利，他知道这不仅是荣耀，更是沉甸甸的责任。 除了这些格伦莫尔系的元老，威尔也没有忘记那些在关键时刻表现出忠诚的“外人”。 小罗伯特布鲁斯，这位年轻贵族在斯特灵大营和此次风波中的表现，赢得了威尔的认可，他被授予了原科明家族残余的一处重要边境领地。 这既是对他个人的奖赏，也是对布鲁斯家族的一种分化与拉拢，向老罗伯特布鲁斯以及其他大贵族表明，服从与功绩，才是获得赏赐的唯一途径。 此外，还有几位在此次清算中立场坚定、或及时提供情报的南方中等贵族，也获得了相应的领地赏赐或爵位提升，虽然不如格伦莫尔系核心那般显赫，但也足以让他们感恩戴德，牢牢绑在威尔的战车上。 每一次封赏宣读，都伴随着受赏者郑重的宣誓效忠，以及厅内其他贵族复杂难言的目光。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大片富饶的领土，从昔日同侪的手中，转移到了这群出身相对低微、却对护国公绝对忠诚的“新贵”名下。 旧的南方贵族势力格局被彻底打破。布坎南、阿瑟尔、马里等人留下的庞大遗产，没有像传统那样由他们家族旁系继承，也没有被其他南方大贵族瓜分，而是被威尔用来喂养了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格伦莫尔系，并奖赏了少数忠诚者。 这意味着，在苏格兰南部，出现了一批与护国公利益完全一致、权力和地位完全依赖于护国公的新兴实力派。 他们取代了旧有的、盘根错节的地方势力，成为了威尔意志在南方最直接的执行者和扞卫者，王权、或者说护国公权，通过这些新贵，得以前所未有地深入到这片曾经难以掌控的区域。 封赏仪式结束，新贵们意气风发，而旧贵族们则心情沉重，他们明白，从今天起苏格兰的贵族阶层已然不同。血缘和古老传统的重要性，在绝对的功绩和对中央的忠诚面前，已黯然失色。 威尔看着下方那些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看着那套以格伦莫尔系为核心、辅以部分忠诚者的新权力架构初步成型，心中并无太多激动，只有一种布局落定的沉稳。 他用叛国者的鲜血和领地，为自己锻造了一把更加锋利、更加听话的权杖。现在这根权杖已经握在手中，接下来就是要用它，去推行更深入的改革，去应对更强大的外敌，去构建那个他理想中的，中央集权的新苏格兰。 新贵的崛起，标志着在现有的苏格兰全境下，旧时代彻底埋葬，一个完全打上威尔德欧烙印的新时代，正式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