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与曹变蛟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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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收留前朝皇子，可能会给周山带来麻烦，周山还是愿意这样做。 虽然朱由检将大明折腾亡了，但只能说他能力有限，他是真的操碎了心。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周山有的时候想，如果自己是朱由检，面对那样的绝境，别说坚持十七年，恐怕一年两年都坚持不了，早就崩溃了。 他最后没有像其他大多数亡国之君那样，屈辱地投降，而是以身殉国。 以一己之力，将大明朝的气节向上拔高，到达其它绝大多数朝代难以企及的高度。 悲哉！ 壮哉！ 周山看巩永固给他施这么大的礼，也站起身，看着这个历史上以身殉国的大明忠臣，也深施一礼。 周山最后说： “巩大人，朝廷恐怕是顾不了河南百姓了，我既然来到河南，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河南上千万百姓饿死。” “我决定，向东进入商丘、徐州，抵达海州，从胶州通过海路运送粮食和土豆种，同时从江南等其它地方购买大量的粮食，到海州再通过陆路运输到河南，赈济河南百姓。” “我需要朝廷下旨，把徐州城让给我，我必须保证粮食的安全，并且沿线官府一路放行，不得有丝毫刁难。” 巩永固为难地说： “大人，徐州是南北交通要冲，又是京杭运河重要节点，朝廷不可能同意由你控制。” 周山无所谓地笑笑： “你只需要把我的计划告诉陛下和朝廷，同不同意我都要这样做。” “同意，则相安无事；不同意，那就是多死几万人。” “为了河南上千万百姓不被饿死，谁敢挡我，我杀谁。” 巩永固看到周山态度坚决，知道没人挡得住他，无奈地说： “周大人息怒，我立即回京，禀报陛下和朝廷，尽最大努力，让朝廷同意。” “但你必须保证，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运河漕运必须畅通。” 周山正色道： “这种保证没有任何意义，但我可以告诉你，断漕运受苦的是百姓，我不屑于这样做。” “我现在只想早点打通这条路，早一天让粮食进入河南，河南百姓就少死成千上万人。” 巩永固点点头。 “好，我立即回京禀报。” 三天后，从潼关运来的首批五万石粮食抵达洛阳，周山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在这个乱世，粮食和武器就是男人的胆。 有了这么多粮食，周山就可以实施他下一步计划。 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运粮队伍，洛阳的百姓脸都笑开了花，城外的流民也欢声雷动。 虽然他们每天仍然只有一顿稀粥，但他们知道，仁慈的周大人不会让他们饿死，以后每天的粥应该会稠一些。 五万石粮食看起来很多，但相对于整个河南上千万百姓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周山不敢去收复其它城池，不是怕打不过那些流民和土匪，而是他没有足够的粮食去赈济灾民。 就算把这些城池打下来，没有粮食，只会引起更大的麻烦，还会坏了他的口碑。 所以，对于其它地方的灾难，他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他首先得保证，从洛阳到徐州沿线的大小城池，所有百姓每天都能喝上一碗稀粥。 而且，这个速度必须要快，必须尽快打通运输通道，把粮食运进来。 否则，这些城池施粥的消息一旦扩散开来，就会有数以百万计的流民涌过来。 周山留下三千将士驻守洛阳，带着八千骑兵一路向东，两千骑兵专门往返运送粮食。 沿线的城池现在基本上处于没有人管的状态，少数城池虽然后来朝廷补充了知县，听到周山说可以赈济灾民，全都打开城门，迎接大军进城。 每个城池都要留守将士，抵达徐州的时候，周山身边已经只剩下五千骑兵。 巩永固快马加鞭回到京城，朝廷却为了徐州是否要让给周山争吵了几天，最终的结论是不能让，因为这关系到运河漕运的安全。 一旦周山掌控了徐州，就完全可以掐断运河，一旦运河断了，南方的粮食就无法运到京城，京城就完了。 至于河南的上千万百姓，不是朝堂衮衮诸公考虑的问题，他们首先必须保证京城的粮食供应。 周山这么短时间，轻松打垮张献忠和李自成，从湖广打到洛阳，在他们的心中，已经成了朝廷的心腹大患。 现在周山实力越强，越让朝廷忌惮。 周山对此一无所知，当五千大军抵达徐州城下的时候，城门紧闭。 李大牛骑着战马，来到护城河边，高声喊道： “登莱巡抚、忠义伯周山，请徐州守军最高将领出来答话。” 一个年轻的将领身穿盔甲，来到城墙上，对城墙下拱了拱手，高声答道： “徐州总兵曹变蛟，见过周大人。” 周山一听，大吃一惊。 这个曹变蛟是明末名将曹文诏的侄子，在陕西和辽东战场屡立战功，悍勇无敌。 崇祯十四年，在锦州战场，明军全线崩溃，曹变蛟杀出重围，然后收拢溃兵，杀向皇太极的中军大营。 一路所向披靡，斩杀鞑子无数，只差一点，就将皇太极杀了，最后竟然全身而退。 可惜的是，崇祯十五年，松山城破，曹变蛟和一百多文臣武将殉国。 大概是因为周山与郑森偷袭旅顺，消灭了尚可喜的水师，让皇太极害怕辽东半岛被再次偷袭，而不敢派所有主力，改变了历史，让曹变蛟竟然还活着。 看到曹变蛟的那一刻，周山已经下定决心，要让曹变蛟归顺。 这么年轻、如此悍勇的将领，要是遇到了，不纳入麾下，那就太亏了。 周山拨马上前，拱手道： “曹将军威震辽东，敢于冲击皇太极大营，所向披靡，斩杀鞑子无数，差点活捉皇太极，神勇无敌，周某佩服不已。” 曹变蛟哈哈大笑。 “周大人以七千骑兵，消灭鞑子四万，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复辽东，是大明的英雄，曹某佩服。” 两人虽然是相互拍马屁，却也是惺惺相惜。 周山拱手道： “河南上千万百姓饿殍遍野，我这次是要打通徐州到海州的运输通道，将胶州和江南的粮食运到河南，赈济灾民。” “之前，我已向朝廷说明了这个计划，请曹将军行个方便，让出徐州。” 曹变蛟摇摇头。 “很遗憾，周大人，朝廷并没有同意你的计划，恕我不能从命。”